第九章 决斗
审判教廷内。
杰西远远地观望着林子豪入住的房间，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
有点麻烦，这位大少爷似乎很谨慎，根本不外出，估计是遭逢追杀后的后遗症。
他原本想趁着林子豪外出的时候设计一场“偶遇”，逐步与“艾斯特尔”建立一下友谊，先摸清楚“艾斯特尔”的喜好，然后再看能不能针对着做点文章。
不能偶遇，这样一来，只能下毒了。
今天的宴会规格很高，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明天却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明天“艾斯特尔”的早餐。
杰西很清楚，早餐是不会有人与“艾斯特尔”共进的，但是该如何下手，他还得仔细斟酌。
他原本不想这么快动手，但是刚才听到老师与李斯特洛的交谈，为了保险起见，这两天内就会让艾斯特尔进入圣境，接受“神启”，这也意味着...
他没有时间了。
“这都是你们逼我的。”他安慰着自己：“都是你们的错...”
慢慢地，杰西逐渐坚定了眼神，他平静地望向“艾斯特尔”的房间：
“我没错，都是你的错。”
......
梦境内。
林子豪神情忧郁地抚摸着自己的面庞。
咋就变成了一个抠脚大汉了呢？
他回忆着艾斯特尔的记忆，寻找着符合自己现在身份的强者。
然而谁会去记载这些个强者没发迹之前的具体生活呢？
况且，林子豪感受着“自己”，体内没有一点超凡之力的痕迹，这样想通过职业找到这位强者的身份，无疑是大海捞针。
林子豪边走边想，沿途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山村，自己居住的地方离村中心有点远，这也侧面证实了“自己”的确是个彻彻底底的穷人。
就算是个小山村，自己也住在了五环开外，不可谓不惨，林子豪苦笑了一下。
沿途遇到了三两个村民，通过和村民的寒暄，林子豪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阿尔。
这百分百是简称，可自己也不能抓着人问：那个，你好，请问你能把我的全名给我说一下吗？
而且，林子豪回忆着村民们的口音，与他所知道的目前的大陆通用语也有很大的不同，更像是艾斯特尔记忆里，历史教授所讲述的古拜伦语。
而拜伦王国消亡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那段历史里，艾斯特尔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那位众所周知的，推翻了各大教廷的统治，实现了真正的君权于上的大帝。
除此之外，其他的都记不起了。
但那位大帝出身贵族，也不是“我”现在这样落魄潦倒啊，林子豪想的有点头痛，他揉了揉额头。
还有一点，村民们看我的眼神怎么都有一点奇怪，林子豪敏锐地捕捉到之前交谈时村民们细微的神态。
感觉他们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又感觉他们似乎有点同情我？
慢慢来吧，林子豪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问题，他放松着心态，脑海中翻阅着记忆，看看有哪个强者姓名可以简称为“阿尔”。
走着走着，林子豪已经来到了村中心。
“阿尔，你终于来啦？”途经一个店铺时，突然伸出来一个脑袋，吓了林子豪一跳。
是个青年。
“嗯嗯。”林子豪模糊不清地回答。
“唉。”青年叹了一口气：“梅隆做的太过分了，但没办法，谁叫他有个在卫队的哥哥呢？”
他劝说着“阿尔”：“要不你向他道个歉，低一下头，不然真上了决斗场...”
青年压低了声音：“他会杀了你的。”
决斗？林子豪琢磨着青年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思索着该怎么套点话。
这人好心来劝我，应该和“自己”关系不错...想到这儿，林子豪心里有了个想法。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他那么做，我要！”林子豪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小声点，小声点...”青年一把将林子豪拉进店铺，观望了一下左右，随后关上了门。
“坐吧。”青年搬了一张椅子到林子豪身前，自己则坐到了林子豪对面，两人中隔着一张木桌。
青年熟练取出一个小瓶子，给自己和林子豪都倒上了一杯，随后他举杯，林子豪也装作闷闷不乐的样子，两人碰了一杯。
看样子两个人似乎经常这样喝点闷酒，不过...
这酒好苦，林子豪差点吐了出来。
青年喝着酒，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知道你那把剑很重要，是你父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可你练了这么多年的剑，四处去找什么老师，有一点用吗？”
“他要买，你给他就是了，现在好了，剑被他抢了过去，治安官还判你们两个‘公平决斗’，哼，这群狗娘养的。”青年怒骂一句，仰头又喝了一杯。
“...你现在连剑都没有，怎么和他决斗？”
“...再说了，阿尔，你打不过他的，梅隆受过他哥哥的训练，不是你靠你幻想中的什么剑法就能打赢的...”
每说一句话，青年都会狠狠喝上一杯，仿佛借此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我不想看着你死，阿尔。”青年似乎有点喝醉了，他眼眶泛红，紧紧握住林子豪的手。
而林子豪该说些什么呢？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沉默地握着对方的手，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人的关心...
只是，林子豪作为旁观者，知道了“阿尔”往后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阿尔”会拒绝决斗，把父亲的遗物耻辱地交出去吗？
“不会的。”林子豪轻声说着话。
青年酒量似乎很差，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趴在桌子上，听到林子豪说话，他含糊不清地回应：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兄弟...”
趁着青年已经醉了，林子豪轻轻问道：“决斗在什么时候？”
“今...今天下午。”青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竟然睡着了。
林子豪轻轻抽出被青年紧握着的手，将旁边的一件衣服拿来披在青年身上，自己则转身离开了店铺。
他抬头，太阳已经西垂。
“决斗？”林子豪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他不是掌握着超凡之力的【剑客】，但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准确地说是艾斯特尔，一个打四五个普通人根本不成问题。
他准备按照记忆中的训练，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什么“没聋”。
哼，等下老子就把你打成“真聋”。
林子豪幻想着等下该用哪种姿势暴打梅隆，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行人。
“哎哟。”听声音好像是个姑娘。
“对...对不起。”林子豪连忙向对方道歉。
“没事儿...”被撞的姑娘低着头小声说道，然后，她似乎鼓起了勇气，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林子豪：“要...要加油啊，阿尔，我...我相信你！”
她舞动了两下拳头：“把梅隆打趴下，就像你和我说的那些冒险小说一样！”
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留下林子豪在原地发呆，长这样也有市场？他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感受着扎手的胡须，暗暗思索着。
不过“自己”的年纪应该并不大，按照青年的说法，应该只是痴迷于练剑，不修边幅罢了。
所以这算什么呢？练的走火入魔，然后就成神了？林子豪苦笑不已。
他随便找了个行人，问清了决斗场的方向，不管行人看傻子的眼神，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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