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荒山，洛河水
大荒山，洛河水，长生树，再加上他这颗顽石，似乎很般配。
整整忙碌了一天，墨岩静静地躺在大荒山最高处的石头上。
老头子在的时候，他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现在只能独自仰望星空。
月明星稀，总感觉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手可握日月，脚欲踏星辰。”
这对于大荒山上的他来说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可越是举起双手，越是觉得遥不可及。
墨岩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很快老僧入定般。
他的呼吸一直很轻，甚至轻的让人感觉不到这里还躺着一个人，就像是与整个大荒山融为一体。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体内突然多出用不完的力气。
九推十八摸虽然是他自己摸索的，但在老头子身上没少试验，也算是能和老头子联系上的最实在的念想了吧。
每一个手势不知在他的脑海中演变了多少遍，直到现在也不曾懈怠过。
墨岩先前还平静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奇怪，连带着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发生变化。
只因这九推十八摸在正推时纯朴自然，灵动而祥和。
逆行后，又杀气滔天，夺人心魄。
这个过程看上去惊险无比，墨岩似乎正经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只见他的眉头紧皱，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生机也变得若有若无。
没想到只是脑海中的演变而已，就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也不知道这九推十八摸到底隐藏着多大的秘密了。
可是墨岩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那股时而祥和，时而凶历的气息还在不断循环着，只会加深他的痛苦。
墨岩是知道这种痛苦的，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入定中的他却不知道大荒山何时起风了，长生树金色的叶子随风而动，沙沙作响。
那宛如波浪般的律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近距离观察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整个大荒山上的长生树根部，全部衍生出一丝细细的绿色经脉，朝着墨岩左脚心的位置汇聚着。
这些绿色的气流愈演愈烈，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绿色漩涡缓缓转动，很快又隐没不见。
而长生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罕见的红润。
一夜的时间，就在这种痛苦的挣扎中度过。
墨岩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抹不去的苍白。
“可恶，还是不行啊。”
墨岩不甘心的吐出胸中的浊气，在他意识保留一丝清醒的时候挣脱出来已是极限。
九推十八摸的第四推，在他没有觉醒灵力的情况下想要彻底施展出来还是太难。
就像是有灵之士和凡人的区别，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道天堑啊。
要不是最后反应及时，他的意识差点就崩溃了。
如果老头子还在，一定又会嘲笑他：“你这顽石，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然，他也会反驳上上两句：“臭的才不是石头。”
一日之计在于晨，即便强行施展第四推让他一时间有些萎靡不振，他也没有要偷懒的意思。
这长生树就是他的命，况且老头子留下的种子还很多。
墨岩疑惑的放目远眺，早晨的洛河水之上雾气弥漫，视线并不是很好。
灵渊涧的一草一木他都熟识，要是换做一般人必然不会注意到洛河中会有异常。
但那一股陌生的气息，还是让他如拨云见日般很快看到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女子大部分身体浸在水中，但是挡不住那一抹曼妙的身姿透露出的无限风情。
碧波漫过凝脂般的肌肤，柔荑似雪，墨色青丝随波而动，尽显温婉之色。
尤其是胸前那两道完美的弧形，墨岩一眼望去，目光就像是锁定了般，难以移动分毫。
作为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任谁看到这样的景色，也会想着：宁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更别说他长这么大，也就认识百里嫣然和珞儿两位女性，除了好奇外，心中更多的是按耐不住的躁动。
“极品，这女人绝对是祸国殃民的存在。”
就算是美若天仙的百里嫣然在这里也不遑多让，实在是两人的气质各有千秋。
如果说百里嫣然是掉落凡间的神女，灵动中的优雅。
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媚，高贵中无尽的诱惑。
再想想老头子经常偷偷拿出来感叹的天道大陆第一美女的画像，真是小巫见大巫。
只不过他和百里嫣然是很纯洁的道友关系，但是这次不同，当幻想褪去了衣服，那就是真实啊。
而且这女人敢在被上万有灵之士的朝圣宗视若洪水猛兽的洛河中洗澡？绝对是大手笔啊。
当然，这也是他这个天生弃脉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被这样的问题困扰。
“难道她也是天生弃脉？”
墨岩一边猜测着女子的来历，没由得从心底深处冒出一股同情感。
想到这里，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再也难移动分毫。
“咦？”
只是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女子小腹上的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时，心中在咆哮：“这是谁下的狠手啊？”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如此美人难道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墨岩瞬间露出惋惜的神色，同时对那位下狠手的人早就问候了不知多少遍，就像那道伤疤是划在他身上似的。
“好看吗？”
“真他娘的美。”
还沉浸在那股愤怒中的墨岩忍不住爆出粗口。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一股凌冽的杀气，墨岩心中一惊，洛河中哪还有女子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了。
墨岩的大脑有点短路，近距离观看，女子的美更加的令人惊心动魄，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要面临的生命危机。
那一抹曼妙的身影似真似幻，一身火红色的衣裙把优美的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三千青丝带着晶莹的水珠如月光般倾泻而下。
头上鲜有的装饰，仅仅是一条火红色的丝带，玉脂般的肌肤带着一股幽香。
一双凤目正死死地盯着墨岩，即使没有任何动作，也使得四周的美景都黯然失色。
而那眉心处一团燃烧的火焰印记，更增添了女子几分神秘感。
更像是一朵盛开的火莲花，一眼望去，便让人奋不顾身的沉沦进去，无法自拔。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即使洛河有灵，也是因为仙子姐姐的绝代风华吧。”
墨岩心思急转，先是一连串赞美的词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
可他哪知道怎么赞美人啊，还不是听老头子总抱着那画像时不时地冒出几个词，他听着也就学会了。
女子听后果然身形一顿，朱唇轻启：“年纪不大却油嘴滑舌，一定骗了不少女子吧。”
“仙子姐姐，你相信我真的只是路过吗？”
墨岩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讪讪的解释道。
再看女子那股气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之前的确是抱着感同身受的想法，顶多再加上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可以她刚才从洛河水中到岸上的速度，也就眨眼间的功夫，这是一个天生弃脉的人可以做到的？
更可怕的是，在这洛河水中洗澡后却还能安然无恙。
如果不是天生弃脉，那这一定是老头子故事里偶尔所提到的那些绝世强者了吧。
本来这洛河水也只有他这个天生弃脉的人能靠近，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是如此。
谁能想到这女人不仅长得美，还很可怕呢，简直比这洛河水还恐怖。
“死。”
女子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在看向墨岩的时候宛如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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