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蔡邕
“我爹爹才不会贪污——”
华服中年还没有开口，倒是一个清脆的童稚声音从他身后马车里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个很是标致的小丫头从马车里钻出来，走到众人面前。
小丫头不过五、六岁年纪，却是举止文雅、落落大方，像是一个温婉、恬静的小公主一般。
“这位义士不过是与爹爹开个玩笑罢了，琰儿不必太过较真；”华服中年拉过小丫头，赔笑说道，“这是小老儿的独女蔡琰，今年虚岁六岁，被小老儿惯坏了，还望义士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蔡琰？”三国第一才女？
李进虽然不像别人穿越过来之前那样，个个都背了几大本历史书。基于《三国演义》的影响，对三国人物总会有一些了解；基于十世处男的闷骚心理作怪，对于古往今来的美女知之更是详细。
华服中年倒没注意他的神色，而是低头冲女儿吩咐道：“琰儿，快快给两位义士和这位姐姐见礼。”
“诺，”蔡琰乖巧地应了一声，便是道了个万福，“琰儿见过哥哥、姐姐。”
李进冲华服中年问道：“尊驾可是伯喈先生？”
华服中年愣了下，笑着反问道：“阁下为何有此一问？”
卧草，还考教起我来了。李进一向拿美人的父亲，当成自己的老丈人一般尊敬，所以腹诽也不敢自称老子了。
李进心道：东汉末年，只有一个独女，而且还叫作蔡琰的，难道还有分号不成？
当然这些说出来，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李进想了想笑道：“若非多才多艺、高风峻节的蔡伯喈、蔡先生，在下实在想不出，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教出如此恬淡优雅、温婉知心的女儿。”
这个马屁拍的太响了，几乎把这父女二人捧到了天上；父女二人即便不为自己，也会为自己的父亲（女儿）受到别人的称赞，心生欢喜。
蔡邕微笑颔首，算做默认；他又是反问李进道：“阁下年纪轻轻，谈吐竟是如此不凡；可否告知师承？”
在蔡邕看来，对方肯定对自己的家庭资料有一些了解，才会在听到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时，猜出自己的身份。
其次，李进的言辞实在太过新奇、华丽，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特别是其中的“高风峻节”一词，绝妙非常，他却是闻所未闻。蔡邕不由对李进的师承很是好奇。
李进显然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几句漂亮话，竟是能惹来蔡邕刮目相看；想到关羽还在边上，李进（李九）这个文盲，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妖异。
他谦虚笑道：“说来惭愧，在下父母早亡，能够苟活至今已是万幸，哪里还有钱财用来读私塾？伯喈先生说我文采好，真真是缪赞了。”
“——”蔡邕愣了下，半信半疑笑道，“阁下莫非自学成才不成？”
事实上，蔡邕是觉得李进有意隐瞒，他也不好直接拆穿，只好拿话来试。
“不过是听人说话，鹦鹉学舌罢了！”
李进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难道我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我要告诉你么？
蔡邕又是点头赞道：“鹦鹉学舌？这个词更是妙极！”
眼见李进逃避叙说自己的师承出身，蔡邕也没有再问，而是环视三人说道：“此地非久留之地，咱们不妨尽早离开，以免再惹来不必要的纠纷。
”他说着话，又是转向任红昌道，“任小姐，可需让老朽送你一成？”
“——”
任红昌尚未搭话，李进已是抢先笑说道：“若说送这位任姑娘，还是由在下去比较合适；在下无父无母、无牵无挂，送她到洛阳都不是问题。”
李进的大献殷勤，让任红昌很是脸红，她小声婉拒道：“小女子方受三位大恩，还没有报答，哪里还敢如此麻烦恩人？”
李进想了想，又是提议道：“这样吧！姑娘先跟我们走一程，等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自行离去，姑娘觉得如何？”
他又是补充道：“我们家距此有几十里，总能让姑娘摆脱别人的耳目，以免生出意外来。”
黄世仁一行人虽然被赶走了，难保他们不会暗中盯梢自己，任红昌对此也是心存顾虑的；听到李进如此说，不由感激说道：“那就麻烦两位大哥了——”
至于蔡邕，他虽然打扮体面些、也有正义之心，可他哪里有保护自己的本事？任红昌略一琢磨，便选择了先于李进、关羽同行。
“既然如此，老朽就此别过，还望两位义士和任姑娘多多珍重；”蔡邕拱手作别，拉女儿上车离去。
开始的时候，蔡邕有意隐瞒身份；后来，他又是觉得李进隐瞒师承。正处于落魄之中的蔡邕也无心去问李进和关羽的姓名，就此上车离去。
眼看马车已走出数十丈，李进想到什么冲关羽、任红昌叮嘱一句，追上马车问道：“伯喈先生，令爱可曾定下亲事？”
“义士干嘛问这个问题——”蔡邕不由皱眉，你小子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蔡邕不答，很可能就是还没有订下，只不过怕自己说出什么冒昧的话罢了！
李进松了一口气，故作高深莫测道：“伯喈先生若不想误了令爱一生，为女儿择婿时，切记不可选择卫姓之人；告辞——”
“……”李进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快步逃离，让蔡邕很是起了一头雾水。
蔡邕沉思良久，终于对马夫道：“蔡福，卫家不去了，咱们绕路直接去朔方。”（注解①）
……
“任姑娘，我有一个关于王允的故事，你要不要听？”三人一路赶回解良之时，李进略一思量，冲任红昌道。
“什么故事？”
直呼别人名讳是极为不尊重的事，眼见任红昌没有露出不快之色，李进又是试道：“我也是无意中听别人说的，任姑娘不爱听，可不要生气。”
李进如此说，要说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眼见任红昌依旧平静点头，李进这才幽幽讲道：
“据说，原来曾经也有一个叫貂蝉的美貌女子，因家道出了变故，只身前去投奔其父的同僚王允王大人——”
任红昌心下一颤，却是不动声色道：“然后呢？”
李进打量她一眼，又是续道：“貂蝉幼年时，曾经与一个吕姓人定下亲事；貂蝉投奔王允的目的，也是想求助王允，想让他帮助自己找寻这位未婚夫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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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①：历史上，依据作者查到的资料，综合判断：蔡琰的出生年份应该在173年左右。
蔡邕178年秋，因为得罪朝廷中某些势力，被进谗言流放朔方；蔡琰与卫仲道的婚事，也是蔡邕经过河东卫家时所订下。
流放的具体过程，作者只能是猜测：应该是在洛阳被剃个光头，自己拿着各种文件、路引之类的，定期赶到流放地报到。
剃光头是必须的，作者不想刻意去提一个谦谦君子的不堪过往；在本小说中，作者只想尽量给予蔡邕、蔡琰这对才华、品格超凡脱俗的父女一个体面。
涉及蔡氏父女的内容，作者会尽量用传统一些的文字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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