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 首长
卢利知道，他在房间中打的这几个电话，肯定会无一遗漏的被人监听了，什么？你说英语？别开玩笑了，偌大的华国，连几个会英语的人都找不出来吗？他有理由相信，他说的这些内容，最迟半个小时，就会送抵有关领导的案头了。
事实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卢利打的几个电话之后，内容被汇总起来，主题有四个，第一，卢利要在泥轰和香江购置房产，含义不明，不能排除他有移民的打算；第二，他在泥轰的公司有扩大经营的计划；第三，他正在着手进行一项比较大的投资项目，向泥轰的三井银行申请了10亿美金额度的贷款；第四，也就是中方最感兴趣的，他又有了一项汽车专利，准备卖给丰田公司，底价是4.5亿美金。
消息递到首长的办公桌上，这一次却不是一号了，而是专门负责国家经济工作的副手那里，“4.5亿？是不是上次出现的，和那个造船法一起拿过来的汽车专利？”
“这个，还不知道，但很有可能。”
领导白了秘书一眼，说道：“我们做工作，可不能用‘可能是、可能不是’来做结论啊？”
秘书脸一红，说道：“对不起，首长，这件事，我们不知道。”
“这就对了，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领导拿起资料看看，用钢笔在‘不能排除他有移民的打算’这段话下面做了加重的标记，然后又画上一个问号，随即问道：“他向泥轰人贷款进行的项目，现在知道是什么吗？”
“据国安的王万重同志说，是一个名为香江电话局的股份，达到了34.9%，如果可以拿到的话，他可能会因此成为香江电话局最大的股东，我们分析，这应该是和他的传呼机项目有关的。”
“那个传呼机项目，你们研究过了吗？”
“下面的同志已经就现有的资料进行了研究，首长，小卢同学的脑筋真的是不一般，几乎完全超越了数字式传呼机的水平，但奇怪的是，所用到的技术，又完全是现在能够达到的水准。只能说，一样的东西放在不一样的人的手里，能发挥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领导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在资料上写了几句话，说道：“转呈一号办公室吧。”
卢利打过电话，又在国宾馆里无所事事了大半天，真有些等不了了，一把抓起电话，也不拨号，直接说道：“我说，里面有人吗？求求诸位，帮我汇报一下，我真的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做呢，不光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国家。传呼机项目5月1日就得上市了，我在香江那边已经开始打广告了，现在连发射塔还没有架设起来呢，到时候真开了天窗，我一个人丢脸没什么，给香江人乃至在香江的外国人留下这个孩子说话办事一点都不靠谱的印象，可就麻烦了！所以，不管你们有什么事，能不能和我谈谈？这样总关着我算怎么回事？”
“…………”
卢利叹了口气，说道：“我根本没有移民的打算，我爸爸、我继母，还有我姥姥、舅舅他们一大家子人，哦，还有李冰，我想你们也都看见了，我疼那小丫头都疼到骨子里去了，我怎么可能抛弃这些人，自己玩儿什么移民呢？我在香江和泥轰购买房产，一个是为了省钱，另外一个也是为了投资。这些房产，日后肯定会大把大把的升值的。”
“…………”
卢利费尽唇舌，电话里却依旧是一片沉默，到最后，他也无奈了，讷讷的说道：“有人和我说，当你一个人对着电话听筒说话时，就证明你疯了。”
“哈哈……”
卢利心中一惊，这个笑声印证了他的猜想，那边果然是有人的！但不等他发问，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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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这个时代国内的办事效率，是真有可能晾他十天半个月的，但他的这通没有对象的电话起作用了，第二天中午，钱伟明带着王万重和徐强来了：“王叔？徐叔，你们来了？”
王万重两个点点头，却没有说话，说话的是钱伟明：“小卢同学，你的要求首长们考虑过了，来，和我这边走。”
卢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管是好是坏，有动静就行啊。二话不说的跟在钱伟明身后，走出国宾馆，到了宾馆外面，登上一辆212小吉普，离开海淀区，疾驰而去。
卢利隐约能猜到一点，也知道今天接见自己的人会是超级大人物，但等看到那无数华国人很熟悉的牌匾以及影壁，还是止不住的心脏狂跳起来：新华门！我草！
到了这里，几个人同时有些心神激荡起来，从古至今，有人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有人浴血奋战、杀敌万千；有人耗尽心血、运筹帷幄；有人机关算尽、弈子如棋，其最终目的，也不过是走进这扇大门！
汽车开到门前，开始查验身份证明，然后放行，前行不多远，汽车停稳，几个人下车，开始接受身体检查，然后是第二次和第三次，卢利知道这都是必须的，却也为程序的繁琐而惊讶：真厉害！
等到一切检查完毕，又有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的人走了过来，钱伟明立刻立正敬礼：“首长好！”
“小钱，辛苦了。”来人向钱伟明点点头，“这位是小卢同学吧？你好。”
“你好。”卢利和对方握握手，却没有说话。
“我姓王，你叫我王同志就可以。请和我进来，首长在等着你呢。”王同志在前领路，卢利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才发现，王万重和徐强没有跟过来？他知道，以这两个人的身份，还不配见到首长，也不多说什么，走过前方的长廊，是一座四合院式样的建筑物，“小卢，这边。”
王同志带着卢利直接进到正房，正午的阳光灿烂的洒在正厅，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办公室中的人数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除了一个韩富强算是熟人，其他的，都不认识。哦，不对，坐在主位的男子他也见过，是后来经常在电视上见过的一张面孔，好家伙，规格真够高的！
“各位首长好，这是卢利同学。”
卢利学着王同志的样子，点头问好：“首长……好。”
“别弄得这么正式，韩老，小卢和您也算熟人了，不如你帮着介绍一下？”
“行啊，”韩富强笑着站起，把卢利叫到自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卢，别紧张，找你来呢，只是问你点情况。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外交部的周爷爷；这位是财政部的赵爷爷；这位是一机部的同志，这位是轻工业部的同志，还有这位，嗯，你叫他赵爷爷就好了。”
卢利成了磕头虫了，随着韩富强的介绍，逐一称呼，他的小嘴倍儿甜，又生得清逸俊秀，一圈招呼下来，众人对他的印象大好，这样一个12、3岁的孩子，为国家做出了贡献，现在却要这样对待他，真有些不落忍。
介绍完毕，韩富强重新落座，说道：“小卢，有些事呢，要和你说明一下，不是故意不理你，但泥轰那边的情况暂时还没有完全反馈回来，所以，这边也得等消息，所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希望你别生气啊？”
卢利恍然大悟，随即明白过来，今天召见自己，想来是已经有结果了？“小卢同学，这是泥轰的同志汇总过来的资料，你看看，可属实吗？”王同志拿过一份卷宗，卢利接过打开，是统计完成的，卢利的资产情况，就这么几天的时间里，他的资产又有所增加了，当然，幅度很小，是新增加了一份来自《少年MAGAZINE》的漫画稿酬，总计是1，200多万。
“是的，这个数字基本准确。”
王同志拿着卷宗，又坐了回去，“小卢，你可不老实啊？”韩富强笑道，虽然是带着笑容，语气却有些郑重了：“去年的时候，为了85%的贷款额度，你可和我好好的哭了一次穷？现在看来，这3亿多美金的贷款，对你来说，似乎很轻松嘛！”
这样的话可不能吃，而且，卢利知道，自己年纪小，即便说错了，也不会有人真的生气、发火的：“韩爷爷，您这话我不能同意，您也说是这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时候的我，刚刚拿出分段式造船法，甚至如何使用这份专利还没有个规划呢，对不对？更不用说传呼机技术了——当时我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打算，但您可以计算一下，这项技术从我提出来到现在，已经投入多少钱了？差不多一千万美金了吧？距离5月1日上市还是遥遥无期，还要有大把大把的资金投入进去。别的不提，我和香江人进行的那股票交易，动辄就得15、6亿港币的投入。折合成日圆，又得是多少钱？您现在还和我说什么，我去年的时候和您撒谎？”
“呃，”韩富强被他这一番连珠炮般的话问住了，迟疑了一下，左右看看，说道：“好吧，这件事算你说的有道理，那，香江和泥轰的房产又怎么说？我们知道，你还准备把俞老师接到香江或者泥轰去居住，是不是有这个计划？”
“是的，有这个计划，但这也没什么啊？”卢利理直气壮的说道：“从我的资料你们也看出来了，我对家人特别特别重视，我爸爸就不用说了，就说我的继母和李冰吧，我真的是将她们娘俩看成是我的母亲和妹妹那么疼爱的，原本我穷，没有条件，那就不提了；现在我算有了点身家，赚了点钱，让他们享受一下生活，又有什么不可以了？再说了，安排我继母去香江，也只是为了让她养胎，嗯，泥轰有这方面专业的服务人员，能够给孕妇以最好的照顾，保证孕妇的身心健康之外，孩子也可以茁壮成长，这也不行吗？这和移民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如果说和外国人做生意赚了钱，然后在泥轰或者香江购买了房产就是有移民倾向，那还弄什么……国家大政方针？还谈什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主位上的首长脸色微沉，那个王同志立刻注意到了，厉声说道：“卢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表达方式！国家大政方针也是你能够评点的吗？”
卢利讷讷的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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