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大导师
让我们将视角重新推回到雅丽安娜刚刚到来,将佩洛狄安娜一指点晕倒下之后。
一般来说,洛明对落到他手里的邪教徒的态度只有两种,其中一种就是杀掉。
无论当场杀掉,还是拉回去公审然后处刑,其本质都是杀掉,只是对方能否多活两天的区别而已。杀完之后还会顺手烧把火,形神俱灭。
另一种当然是降服,死掉的人只能给洛明提供一点苍炎的燃料,投降的活人则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但降服邪教徒的风险其实很大,如果对方降而复叛,那就等于是自找麻烦。
一般的邪教徒也就罢了,洛明对他们能开出的价钱不低,而对方的旧主也会深恨背叛者,基本上就能将降而复叛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大魔法迪卡本身已经被斩杀,它的信徒更是只能归顺阿雅这个“半神强者”,还算是抱上了一条更粗的大腿,自然会忠心耿耿。
但佩洛狄安娜和那些人不同。
在实力的方面,除了洛明和格兰蒂之外,整个领地上都找不到第三个能够制得住她的人。
劳德、又或者是巨猿,虽然也可以与她战斗,但如果稍不小心,就可能会中暗算。
而雅丽安娜虽然是阿雅的分身,眼界和境界都远高于她,但这个分身才成长了半年,积累不足,和她战斗的话还是有不小的风险。
而在智慧的方面,这学者少女刚才和洛明对话时顺杆爬的本事,就已经证明了她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更关键的一点是……血手这柱邪神本身也十分特异。
一般的神,无论正神还是邪神,和信徒之间都会是一种类似于统治和被统治的关系。
所以,一旦有人改变信仰,说轻点也是移民国外,说重了就类似于于叛国。
尤其是相对于正道诸神来说势弱一点的邪神们,就更不能容忍信徒叛逃了——一旦容忍了一个,就会让更多信徒心怀侥幸,蠢蠢欲动。
但血手和主流的神明们不同,它在信徒中的称呼一般是“大导师”,和信徒们的关系主要有两种,那就是教导和交易,其中并没有效忠和统治的关系。
举行血祭或者做一些其他可以取悦它的事,就可以从它那里获得知识以及教导作为回馈。
与此同时,它的信徒们若是在研究中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和灵感,将这些上报给它之后,它也会发下奖励。
洛明突然觉得,这位自号“大导师”的邪神颇有些类似于一个网购平台。
比如说信徒举行血祭,用生命和灵魂的力量,以及信仰之力,从它那里“购买”知识和教导。
而它又用另外的知识或者力量、宝物等,从信徒那里“收购”未知的知识,或者“雇佣”信徒去做一些特殊的任务。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资源和能量姑且不论,知识本身哪怕分享给别人也不会消失,时至今日,难以想象这位“大导师”积累下了多少宝贵的知识。
有些人据此认为,血手根本就不是个正儿八经的邪神。若非它倡导信徒们为了获取知识可以蔑视世间的道德和律法,甚至提倡做人体实验的话,说不定还能被勉强算成个中立阵营的神。
它有多么强大或者深不可测,洛明暂时还没打算深入研究。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血手对自己的信徒从一开始就没有太高的忠诚度要求。
从阿雅那里获得了有关情报之后,洛明才发现自己提高警惕果然一点错都没有。
就算今天佩洛狄安娜宣誓背弃血手,甚至痛骂它一顿,再手刃个其他的血手门徒做投名状,对它也是不痛不痒。
只要佩洛狄安娜获得更多珍贵的知识,或者给洛明添了足够的堵,就能洗脱一切罪名,变回血手的门徒。甚至由于她做出了更多贡献,而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优渥的待遇。
要想彻底断绝她的后路,一般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而在洛明看来,她的价值是很高的,值得用上特殊的方法来逼降,哪怕会耗费二人不少的精力也在所不惜。
“在我看来,她的价值至少顶一个满编大队。还捎带上一个炮兵中队……
因此,就算我很清楚这家伙很可能成为潜在的毒瘤,也舍不得就这么下手杀掉。当然,能提前割掉毒瘤部分留下有用的部分是最好就是了。”
既然佩洛狄安娜已经昏迷过去,听不到这些话,无法据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洛明也就不介意对雅丽安娜说出自己的心理预期了。
“光一个大队就四百多人了……你倒真是看得起这小姑娘,我听着都有点嫉妒了。”雅丽安娜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用得着嫉妒啊?
在我眼中,哪怕一个大队的价值,其实都还是能够拿出来当筹码交换的。
如果形势所迫的话,就算让我直接白白舍弃掉这样的一大块利益,我也不至于舍不得。
但无价的珍宝,我是不会舍弃,也不会拿去交换的。”
洛明的口气显得十分轻快,让雅丽安娜都疑心他是不是在故意开着玩笑。
不过,这个态度本身倒的确让她很满意就是。
“言归正传。价值一个大队……如果你真的这么确定的话,我倒也会尽力帮忙。毕竟,这样的一笔利益,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半神见到了,都不会无动于衷的。”
说罢,雅丽安娜便开始默念咒文。
而她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没有半点虚假。
洛明的一个大队,还带着炮兵中队……在战场上打一千人的普通军队都有那么几分胜算。
而一个货真价实的半神一般也才几万信徒而已,就算倾尽全力也就能凑出几千军队而已。
如果佩洛狄安娜落入洛明手中真的能够发挥出那么大的价值的话,就算是消耗一点“洁净女神”的神力,也完全划得来!
就在洛明和雅丽安娜这边正解决战俘问题的时候,在另一边,“老鬼”的逃跑路线也被人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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