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圣灵老祖的眼泪
“老祖，我回来了。”
立在圣灵学院的禁地之前。
叶霄深深吸口气，脸上满是庄严肃穆。
他目光平淡，古井无波，实际上却是还有些波澜的，毕竟圣灵老祖的事情对于叶霄而言，也是有极大的影响。
通过仙丹老青，叶霄已经知道圣灵老祖还活着，只不过是气机非常的微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只剩下一口气了。
周遭，隐藏在虚空中的大能，都是在注视着叶霄，叶霄并没有任何的动容，哪怕这些大能，实力远超于他，也不能让他低头。
叶霄就当没有看见一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见圣灵老祖最后一面。
或许，圣灵老祖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给叶霄。
“进来吧。”
圣灵老祖的嘶哑声音，缓缓传入叶霄的耳中。
紧接着，禁地法阵打开，露出一条通道。
叶霄微微颔首，径直是走进了禁地之中。
一条青石小路，蜿蜒曲折，通向了禁地深处。
叶霄走在青石路上，看着两边的枯黄落叶，心情也是沉重，有悲伤弥漫在心头。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
叶霄这才是走到了一栋小楼之前。
小楼门前，有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老人，眼睛微闭，正在晒太阳。
正是圣灵老祖。
“你不该回来的。”
“你可知道，你此举，将你陷入了危难之中。”
听到脚步声，圣灵老祖缓缓的睁开眼，慢慢说道，有气无力，声音嘶哑。
很显然，圣灵老祖已经是到了弥留之际，不久之后，圣灵老祖就将陨落。
一位垂暮老人，无疑是让人心里悲凉。
叶霄也不例外。
他心里沉重，好似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
“我必须要回来，如果不回，我良心难安。”
“您也知道，我有自己的选择，我绝不会背弃自己的选择，那不是我的本心。”
叶霄回答道。
他本可以不必回来，但是他还是回来了。
叶霄很清楚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他不后悔。
他这一生，只遵循自己的本心做事，如果他不回来，叶霄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罢了罢了，既然你已经回来，那么老朽便给你讲一讲，老朽这一生吧。”
“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老朽也不想就这样死去。”
圣灵老祖叹口气，说道。
他那满是褶皱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
还有着，如释重负。
“您说吧。”
叶霄郑重的点点头。
他就像是乖巧的孙儿，在等待着爷爷的发话。
圣灵老祖缓缓开口，脸上露出追忆之色。
“想当年，老朽和你一样，也是人中之龙，天赋异禀，被称为是人族的希望。”
“不知道有多少人崇拜，有多少女子倾慕，小子，老朽可丝毫不比你差。”
圣灵老祖的语气有些调侃，也是自豪自己年轻时候，是何等的风流俊杰。
“人总有成长的那一天，当我成为战圣大能之后，便开始收心，不再考虑儿女情长，一心一意的为人族崛起而奋斗。”
“然而这个过程，却是非常的漫长，我活了太久，从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最后渐渐的平静，没有了多少波澜。”
“理想很美好，但是现实确实是很残酷啊，我本以为，可以带领人族走向崛起，谁知道，就连维持现状都是这么难。”
“这也算是老朽心里，一块心病吧。”
圣灵老祖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
他已经是说话有些艰难，说明他将会不久于人世。
叶霄面无表情，静静的聆听圣灵老祖的述说。
圣灵老祖能够如此说，就已经是将叶霄当做最亲近的人了。
“老朽这一生，除却不能带领人族崛起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辜负了一个人。”
“她是我的师妹。”
“初见她时，她还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爱穿碎花黄裙，相貌并不出众，与那些天香国色的美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她一直深深爱着我，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居然一直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亦不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多少。”
“直到那一天……”
说到这里，圣灵老祖的声音都是有些哽咽起来，浑浊的眼里，流下了眼泪。
一滴，又一滴。
滴在了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音。
世上不缺痴情人，只缺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叶霄知道，这其中必然有一个悲情故事。
想不到圣灵老祖，还有这么一段悲伤过往。
“当年我还并没有成长起来，所以意气风发，带领一干师弟师妹，去剿灭一群凶兽。”
“但是不曾想，却落入到了外族的陷阱，几乎所有师弟师妹，都是战死了。”
“当一头凶兽，即将要攻击到我眼前之时，她却拼尽全力，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安然无恙，但是她却，香消玉殒。”
“我永远忘不了，我将她抱在怀里，她看我的深情目光，她断断续续的吐露心迹，我这才是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但是已经晚了，她终究还是永远的离开了。”
“我对不起她……”
“我对不起她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绝不会再辜负她的情意。”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都没有了，我最后深爱之人，自此天人永隔。”
“我忘不了她，忘不了她穿着碎花黄裙，立在桃花树下，那一抹明**人的笑靥。”
“忘不了啊……”
圣灵老祖在哭泣，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
积攒了一辈子的心事，终于是在此刻爆发了。
这时候的圣灵老祖，就像是无助的老人。
看着让人，很是揪心，甚至很是怜悯。
眼前的圣灵老祖，再也不是什么人族第一强者了，就是一个到了弥留之际的老人，在述说着心底最悲伤的往事。
叶霄亦跟着掉泪。
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圣灵老祖心里是何等的悔恨。
初识不知丽人意，再知已是沧海尘。
圣灵老祖无比悔恨。
若是他当初开窍，就一定会发现深爱之人就在身边。
可是直到最后一刻，他才是终于明白了一切。
但是，已然悔之晚矣。
于事无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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