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阉人黑骑
江心担心地望着齐狼的背影，齐狼表现得越强势凶残，她越觉得齐狼可怜。
眼前的齐狼分明是个怪物，还吃人肉，笑容残忍，如果这才是齐狼的真面目，那个聚会上为她出头的又算什么呢？还是说，都只是齐狼的面具，是他无数面具中截然不同的两张。
场中，罗子元扭动脖子、四肢，动作说不出的怪异。
齐狼警惕地退后，没有贸然出击。
咔嚓！
咔嚓咔嚓！
罗子元身上的骨头咔咔直响，身体凭白缩小几分，看起来更矮了。
缩骨术？不，不对。
齐狼也会控制自身的骨骼，但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罗子元表现出来的也根本不是什么缩骨术，而是把骨骼恢复到原本模样。此时一米五六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之前，他是把骨骼拉长，错位，让自己变得高一点，也弱小一些，浓缩的是精华，他反其道行之，给自己稀释了一下下。这和拳套的作用类似，为了压低自身的战斗力。而如今，他要释放全部力量了。
“其实你刚才就挺好的，不用变小。”明知道这是对方的尊重，齐狼反而开心不起来。
“我会用全部力量打败你。”罗子元的声音变得更加稚.嫩，不变的是眼中的兴奋和疯狂。
武痴！
在研究院的时候，萝卜就是一个武痴，他和所有的近战高手较量，直到离开的最后一晚，还在与人战斗，尽管离开的时候浑身都是绷带，可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他是一个强者，也是个一旦陷入战斗状态难以自拔的究极武痴。
“你说，齐狼能撑多久？”
“一分……不，现在的萝卜更强，半分钟吧！”北风收起剑，坐在地上抠.弄穿着拖鞋的那只大脚。
六爷动动鼻子，嫌弃地往后站了站，“我赌十秒内，我要是猜对了，你给萝卜洗一个星期的袜子，错了，萝卜给你洗一星期袜子。”
“成交。”北风最喜欢赌了，只是，这个赌约好像有点怪怪的。
齐狼看着逼近的萝卜，赞叹地说：“现在的世道，很少有你这么专注的人了。”
这样的对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萝卜一看就是专心研究战斗，把战斗当做生命的人。和他这种什么都学，什么都懂一点，又什么都做不到最强的人完全不同。
不能让战斗陷入萝卜的节奏里！
齐狼知道，自己要拼了，拼死一战！
这一次，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侥幸。
“来吧！”
话音刚落，小巧的拳头出现在面前。
齐狼翻身一躲，双臂交叉，防住接踵而至的左勾拳、直拳……
躲！
躲！
躲！
齐狼不想与那个小小的拳头有身体接触，一点也不想。
拳头看起来和上午的没什么两样，也就小了一圈。只是，齐狼的感觉大不相同。他没有从拳头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力量，上午的拳头是有形的，看得出强大的后劲，也能看到主人对力量的压制。
此时，萝卜不再压制，力量反而无法被察觉到，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凝缩在一起。这样的拳头可比上午的吓人多了。
罗子元的攻击更密集，拳拳相接，不给齐狼躲避的机会。
终于，在躲开第五十三拳后，萝卜轻轻地扬腿，改变攻击方式。
可算等到这一刻了！
齐狼一个垫步侧踢，以腿对腿。
轰隆！
毫无花哨的正面碰撞。
想象中旗鼓相当的场面没有出现，齐狼准备反攻的连招也被打断。化作黑影翻滚出去，狠狠地撞在榕树主干上，呼吸间，胸膛咔咔响动，胸骨碎裂了不少，已经凹陷下去。低头一看，腿也从根部弯折，不成模样。
萝卜不愧是为战斗而生的人，接触间，腿破腿势，还在间不容发之际，轻轻砸了一拳出去，发力距离只有五六厘米，齐狼瘪下去的胸膛就是那看似无力的一拳打出的杰作。
萝卜没有给齐狼喘息的机会，握着左拳，再一次扑过来。
齐狼已经躲不开了，腿暂时废掉，呼吸也全乱了，力量都提不上来。
只能等死！
另一处，正在数数的北风特别开心，接下来一个星期不用洗袜子了，“11，12，13……”
瘦小的萝卜杀到！
齐狼平静地等着，等待死亡，或是别的什么。
噗嗤！
萝卜的小拳头穿透齐狼的腹部，刺进榕树半寸。
两人之间的距离能以毫米记。
“你输了，死吧！”萝卜语气很冷。
齐狼可以感受到体内的手在慢慢移动，挤开滑腻腻的内脏，往心脏的方向摸去。
他忽然摊开手臂，把萝卜抱在怀里。两只手上的利爪再一次变长，同时穿透萝卜的后心，交错着卡住他跃动的心脏。
“为什么要给我反击的时间呢？你……很善良呢！”
蓬！齐狼双爪用力，碾爆了萝卜的心脏。
“我……嗬……嗬嗬……”萝卜的眼瞳涣散，手也从齐狼身体里滑出，身体逐渐失去活力，脑袋无力地垂向一边。
嗤！齐狼低下头，轻轻地咬住萝卜的脖子，两颗虎牙刺穿皮肤，刺进动脉血管，大口喝起来。
汩.汩.汩！
“不！萝卜！”北风提剑杀来，刚挪出一步，一道寒光从远处飞来，锋利无比，锐不可当。
宛如天外飞剑的寒光毫不掩饰对北风的蔑视，和杀意。他敢上前，一定会死。这是这道寒光所要表达的意思。
研究院最强的剑客，不可一世，无人可挡的剑客北风，被一道寒光击退！
“谁？”
“那个黑大个，他来了。”六爷压根没感觉到有人靠近，可眼中却瞬间出现那个人的身影，这说明了什么。速度！是速度！
黑大个原本在她的感知范围外，用极致的速度抵达这里，才会把她的感知瞒过去。换句话说，她的感知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到了。
寒光落地，是一个刀柄，刀身全部没入地面，不知道长度和形状。
在那寒光后面，跟着一个人，他甚至比刀还快，先扔出刀，又与刀同时到达。
“告诉我，你的名字。”
“黑骑！”
“很好，我先杀你，再杀齐狼。”
“我不想杀人，你们俩滚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个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北风接近两米，已经够高，黑骑却更高，两米二八的身高，加上魁梧厚重的身板，碾压一切。
黑骑弯腰，黝.黑的手握住刀柄，慢慢把刀从地上提起来。
那是卓连的刀，一柄又窄又长的弯刀。
北风看着面前的背部，忍不住想一剑刺下去。没有出手不是因为所谓的武德，而是他觉得刺不穿，看似全是破绽，又没有破绽。
“北风，我们走。”六爷拽着北风的袖子，悲悯的目光从被齐狼吸得逐渐干枯的萝卜身上移开，沉痛地说。
“不，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们！”
“我接你三剑，不管结果如何，你们立刻离开。今天之后想来对付齐狼，随意，我也不会再阻拦。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一个月内不能通知研究院关于齐狼的事、不能叫帮手。还有这把刀，还给你们。”
六爷接住刀，担忧地看着北风，这个交换值不值得，要靠北风评断，只有他最了解自己的剑。
“你就那么自信自己死不了？还想保护那个怪物？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个要求，如果三剑内你倒下了，我会把剩下的几剑轰在齐狼身上。”
“没问题。不过嘛！你再说一句他是怪物，我捏死你！”
黑骑后退一段距离，看了看吸血后正要沉睡恢复的齐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而后目视前方：“来吧！小个子！”
“洪！”
第一剑杀来，不偏不倚地砍在黑骑的面罩上，面罩一分为二，露出下方的黑得发亮的脸，脸上的笑容很温和，而且还有点憨厚。
黑骑脚下的柏油路四分五裂，被踩出两个大坑。
“继续！”
第二剑又来。
“泽！”
面对气势更胜一筹的利剑，黑骑眯起眼睛，握了握拳头。
轰！
这一剑落在相同的位置，斩断不少发丝。
碎发飘舞，北风的心凉了半截。
根本砍不动！
他后退开来，努力呼吸，去平复紊乱的气息。
两剑无功而返，让他打消了之前的念头，第三剑确实更强一些，可强的有限，想把黑骑砍死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换个思路。
想到这，北风把剑尖垂到下方，往前走几步，卡在黑骑的两腿下方。
这一招很阴狠，也是北风能想到的最厉害攻击，也许只有这样能伤害到黑骑。
六爷不忍去看，把头别向一旁。
在远处看了很久的江心没有避开这一幕，他连齐狼杀人、喝人血都看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剑划过漂亮的弧线，从下至上，锋锐的剑刃猛烈地撩向黑骑不可名状的部位。
“洋！”
洪泽洋三式剑招，一剑更比一剑强。
狂风自黑骑脚下生成，呼啸而上。两侧的榕树摇摇晃晃，颤栗不安！
两人头顶，绿意葱葱的叶子疯狂地坠落，一根根被剑势碾断的小树枝也跟下雨一样哗啦啦落下。
北风残忍地狞笑，他已经预想到黑骑装逼失败的下场。
处于暴风最中央的黑骑，表情果然变了，稳立地面的双脚踮了起来。
完了？
北风在等，等了很久很久，叶子该落的都落了，黑骑也重新站稳，鞋底贴地，面色如常，看着没受到一点伤害。
“你……你……没……蛋蛋……”北风震惊地张大嘴巴，指着黑骑，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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