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异类（2）

　　10月21日

　　小姬蛋与老李相遇的纪念日

　　老李把那天当做小姬蛋的生日，尽管他俩日子过得并不怎么舒坦，但老李没亏待过小姬蛋。

　　尤其是“生日”这天，老李买了不少好菜。

　　小姬蛋看着桌上等着被处理的新鲜食材，想象着自己待会能吃到多少好东西，口水都流出来了。

　　老李特意在福利院里请了个假，当然他不请假直接走也没多大关系，本身就是个闲职。

　　没多少人会在意他这么个糟老头子死去了哪里。

　　当日正正好的，是周末，小姬蛋不同于往日睡到大中午，不过自开学之后睡懒觉也成了奢望，早早起了床，陪着老李在菜场上买了自己爱吃的菜。

　　现在桌上的都是他让老李买的。比如土豆，比如当时价格还没那么恐怖的烤鸭，但也不算便宜。

　　小姬蛋坐在那把太师椅上，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老李忙前忙后，不时提几句意见，譬如土豆切片还是切条。

　　像个帷幄于帐中的将军指挥军士在沙场上厮杀，那一桌子的食材就是敌人。

　　似乎有些饿了，小姬蛋踮着脚从太师椅上溜下来，太师椅比他屁股高些，坐在上面脚尖都挨不着地。

　　蹑手蹑脚的，双手缩着，像极了动画里偷食的小老鼠，会直立，靠两条后腿走路的小老鼠。

　　“小姬蛋。”老李头也不回的，手上的大菜刀依旧飞快的将土豆切成块，“还没开始吃呢，待会还要把吴婶她们一家请来，你现在偷吃，可不是讲礼貌的好孩子应该做的。”

　　小姬蛋愣住了，垂头丧气的走到太师椅边上，狠狠地跳起来，一屁股墩老老实实的坐了个扎实，木质的椅子嘎吱嘎吱响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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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有些时候，老李利利索索的收拾好了吃饭的桌子，一盆盆看着就让人口内生津的菜齐齐的码在桌子上，散发着阵阵扑鼻的香气。

　　小姬蛋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撒着欢去叫吴婶一家。

　　老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大烟斗正抽着，突然想到，家里，没那么多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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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

　　吴婶以及她丈夫一脸无语的看着老李，她女儿也睁着大眼睛学着自家老爹老娘的模样看老李。

　　老李只觉得头上冒汗。

　　站着吃？

　　虽然这样听说会吃的多些，可终归不合适好嘛。

　　倒是小姬蛋机灵，拉着吴婶她女儿跑进吴婶家搬来了几个四四方方的高脚凳子。

　　几个人这才纷纷入座。

　　小姬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吴婶她女儿也学着他，吧唧吧唧的砸吧着嘴吃的欢快。

　　“小姬蛋。”吴婶作为中年妇女，提出了一个很合理很符合人设的问题，“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啊？”

　　“呵呵”

　　小姬蛋白了老李一眼。

　　这个糟老头子自从他上学第一天起就对他开始了极为严格的魔鬼般折磨。

　　譬如周末不能睡懒觉，放学被老李接到福利院之后不能与院里的小伙伴们一起游戏。

　　只有可爱的作业无声的陪伴着他。

　　“我觉得我准备的很好，肯定会考很好的成绩的。”小姬蛋嘴里含着一根鸭腿，含糊不清的说。说话时嘴巴鼓动着，露在嘴外的鸭小腿上下抖动。

　　老李摩挲着山羊胡，神色有些得意，毕竟是他教导的，出了好成绩老李自然也是开心的。

　　不过，你老俩口这么闹腾，当真以为我老李头是个茬呢？

　　“吴妹，老王，不知道小妹成绩如何？”老李脸上挂着期待。

　　小姬蛋也是期待，就差把想知道三个字直接写脸上。

　　“嗯。。”吴婶她女儿脸色不太好看，扭捏了两下身子，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了，小妹一定没有好好学习，成绩不好对吧。”小姬蛋举起了手，大声说到。

　　吴婶与她家男人笑脸一凝，有些滑稽。

　　吴婶她女儿涨红了脸解释道：“怎么能说不好呢，读书人的事哪有不好，我这是厚积薄发。”接着便是说了几句老王逼着她学的“之乎者也”一类的话，摇头晃脑的，小姬蛋乐的鼻涕泡都喷了出来。

　　吴婶与她男人黑着脸看着自家女儿，估计她们心里有无数名号神兽的奇异物种飞驰而过。

　　“好了好了。”老李连连摆手，终止了这场笑闹，“吃呀，怎么不吃呀，尝尝我的手艺。”

　　“嗯嗯，先生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吴婶她女儿也是点头赞同，平时她没少在老李这儿蹭饭，当然小姬蛋也常常去她家，你来我往，人情味十足。

　　老王伸筷子夹了一小块土豆炖肉，一口咬下，嚼动几下，喉结动了动，咽入了腹中，有些回味般，微微眯着眼。

　　“嗯，先生的手艺真好，想来知味观的掌勺也不过如此。”老王夸赞了一句。

　　老李头听了很嘚瑟，双手招呼几人快吃，几人也是连连伸筷，桌上狼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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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饱饭足之后，老李头收拾着桌子，小姬蛋平躺在大床上，摆着大字，不时拍几下肚皮表示自己吃的开心。

　　老李收拾完，熄了灯躺在床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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