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虽败犹荣
通往祭坛的道路已经打开，所有的参加试炼者都会分为几小部分而到达最后的地方，他们会在哪里接受大贤者的亲身测验。无数人信心满满的走进那向往之地渴求大贤者的一点点恩赐，紧接着便会看到一连串耷拉着脑袋的失败者从酒红色的大门内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
不过，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沧海桑田的变迁就算是那当年风光无限的大贤者也化为了过眼云烟。就剩下一个生命水晶坐落着寂寞的生命狭间之中等待着某一天的到来。
生命水晶守护着秩序，那来源于贤者神宫建设之初就按照道德法则印在根源之上的规则，大贤者虽然是法则的掌控者，但是也无法跟至高无上的生命水晶的权限相提并论。
佛罗伦斯柯带领着艾玛沃兹一路绿灯的来到了一处明晃晃的房间，几百年前她在那里掌管了贤者神宫无数岁月，几百年后为了自己目标终究要做出当年自己最痛恨的事情。
“大贤者大人，我们不是要直接到生命狭间而去么？”艾玛沃兹开口询问到，荷派克洛斯在大家启程之前，将刻印在水晶里的生命水晶打的些许丰采展现给大家看过，现在的四周并没有生命狭间的象征性景物，却是一处接见室一般的地方。
白色的房间十分之大，里面的景致却是十分的简陋，一方雪白无瑕的低台，上面摆放着一座左右中分别竖着一根青色菱形水晶的金黄色座椅，台子的下方，则是一块将整片房间都覆盖下去的青蓝色符文地毯，上面缝纫着无数六芒星阵图与菱形立柱。
这里的画面怎么看都不像是生命狭间的样子，难不成……
艾玛沃兹瞅着自称大贤者佛罗伦斯柯的女人慢步走向圣座，面对自己坐了下来。一双水蓝色的眸子温柔又慈祥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的一切疑惑都是在情理之中。
“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是试炼么！”艾玛沃兹如梦方醒，愣在原地，傻傻的望向坐在圣座之上久久不语的佛罗伦斯柯，多明妮卡之前讲给自己的关于过去试炼的情形像是电影倒带一般在自己的脑海里回放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艾玛沃兹的心头。
不要啊！难道刚才所说的世界之主，幻术园的贤者，父母的荣耀以及自己的小算盘都要付诸于东流了么?
改什么玩笑！难道大贤者也是喜欢开这种过分玩笑的恶劣的家伙么？
不知是屈辱是遗憾，还是仅仅被耍弄了的羞愧，艾玛沃兹此时小脸涨得通红，胸前的波浪不停的起伏着，等待着佛罗伦斯柯的回答。
“生命狭间的确是要去的，不过，试炼的规则也得遵守，毕竟生命水晶的权限在哪里，我也无法直接将你照顾到终点。”少倾，佛罗伦斯柯才缓缓开口，像是故意延宕了回答的时间，像是审讯犯人一般，静静的凝望着艾玛沃兹好一会儿。
艾玛沃兹的颤抖这才停了下来，心有余悸的长出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佛罗伦斯柯允诺将自己捧上世界之主的位置的瞬间，一股无论如何也要将其实现的念头瞬间就将她的理智排在了这个念头的后面。
就像是一个吃面包的人，现有可以涂抹面包片的酱料才会有食用的念头，不过这种念头被无限的放大了在观看了同伴们的画面以及自己记忆中的走马灯以后，大脑全部的营养都跑到了胸前。
“那……那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呢？”艾玛沃兹缓缓的说着，双手在法杖上揉搓着，眼睛一直注视着大贤者的朱唇“还有什么事情，比复兴幻术园的重任还要重要呢？”
“啊，阅卷人只有在试卷收齐之后，才会进行工作，你也最好原地冥想修炼一会儿吧，”佛罗伦斯柯笑道，“用不了多久了呢，马上就可以了，再等一会儿吧。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不是么？”
佛罗伦斯柯看着艾玛沃兹，她的表情柔和无比，她的感情真挚动人。大贤者所说的话总是要兑现，虽然这句话好像是心灵悸动的自言自语。
……
……
“如果我错了，那就是你这个昏庸无道的世界错了！如果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扭曲的，我的行为又怎能定义为错误？”艾森迪卢克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再也不复以往的绰绰有余。
艾森迪卢克面前站着一开始的那个卖花的小丫头，白色的小花被黑色的灵气缠绕着，就像是被蟒蛇缠住了脖颈的野兔，生命气息缓缓消散，清新典雅的光辉染上了一层枯萎衰败的气息，带着一抹凄凉飘零的肃杀之美，占据了纨绔子弟视野的全部。
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对比与自己一生的胡作非为而言。艾森迪卢克以为并不能定义为仗势欺人的一件事便是当年在贫民窟的附近，打昏了一个因为自己的魔法毁掉一片花园而对自己纠缠不求的妇女这件事。
现在妇女的女儿向自己寻仇来了，挡住了自己试炼前行的脚步，贤者圣殿长老儿子这个身份，在他们这群永远收不到神明恩赐，也不会求之于大天使或者是大贤者的可怜虫而言，仅仅就是个屁！
“花……妈妈的花……”
“大哥哥，你买不买啊……”
“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乔治……”
“你放开爱丽莎汀娜！”
“喂！你也配叫做奥斯卡么……快去死啊……”
“不！不！不！”
叫苦连天的声音铺天盖地的翻涌而来，死去的亡灵化为了怨念，消散的哀鸣将艾森迪卢克笼罩在躲无可躲的空间。
艾森迪卢克将耳朵堵上，可那声音直接回荡在了脑海里，死死的闭上了眼睛，可那画面却不断地萦绕在他的面前。
“我没有错！不！是这个世界的错！对！”艾森迪卢克突然间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手舞足蹈的吼叫一般说道“这个世界是错的！所以我也是错的！这不怨我！我是败给了世界！我虽败犹荣！”
“虽败犹荣……”
“轰！”
“虽败犹荣！”
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昏暗的空间，女孩幽怨的的眸子消失在了艾森迪卢克的眼前，光明重新回到了世界之上，身边的荷派克洛斯嘴巴张的大大的，半跪在蓝色与青色的地毯上一副仰天长啸的样子。
前方艾玛沃兹一脸见了鬼的傻样子，呆呆的望着两个突然间吼叫着出现在了大殿里面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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