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扩充队伍（02）
繁琐的文职工作之下司轩逸和李思明倒也不难适应，只是那笔杆子这活儿他们不喜欢，费脑子，当然，这不等于他们没脑子，只是他们习惯了扛枪大涨，突然让他们那笔杆子似乎有点感觉别扭，尽管这工作强度远远低于战场。
总体上来说队伍筹建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司轩逸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这工作不易，在干上这个科长之后他算是明白了混迹官场比混战场复杂多了，这里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却相当的复杂，上下级关系也具算了，这个在部队的时候他就处理得不错，最让他头疼和各部门之间打交道，官老爷们不好惹，就算是他这个军统的外衣之下也有很多人不买账，在这个陪都里个大机关林立，他这个小小的科级官员实在是连芝麻绿豆都算不上，对于那些手眼通天的军政要员来说他真是都算不算一根毛，虽然一些问题可以求助于毛人凤，但毕竟绝大多数的问题还得他自己解决，所以打点、拉拢人际关系也在所难免，但自始至终他也没改变军人出身的耿直，虽然经常因为应酬而喝的晕头转向，可他从没有沉沦于这纸醉金迷之中不能自拔过。
“这种日子真是……”司轩逸捂着头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是他的办公室，每次应酬之后他都会在这里过夜，而军统给他分的房子他却很少去住，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空着。
昨晚晚上他又和几个人事部门的人出去胡吃海塞，不为别的，还是招收学生的问题上人事那边办事效率太低，他急得不行，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出马把几个管事的王八蛋都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洗把脸吃点稀饭暖暖胃。”梁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现在她不单单是整个部门的总管，也兼职司轩逸的生活秘书，虽然是个大家闺秀，但做事细致周到，已经成为司轩逸最得力的助手，可以说外面主要依靠李思明和林峰，机关里全都由梁薇打理。
“还是在军队好，喝酒比这都痛快。”司轩逸坐起来揉着太阳穴说。
“吃喝嫖赌是官员们拉进关系最有效的手段，只有把关系拉进了才能送钱使路子。”梁蓉一边帮他收拾桌上散乱的文件一边说，“你要想往上爬就得适应这样的生活，还要学会贪钱，否则你拿什么送礼升官？”
“算了，我这种不求上进的人还是干点实际工作比较好，能保住一件件文物不流失我就很满足了，至于升官发财，不是我没兴趣，而是确实不愿意过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我这人没出息，想过好日子又不想费力气。”司轩逸拿起毛巾去洗脸。
“说明你还没被这官场污染，不过你这样的不丢了饭碗就不错了，你不害人不代表别人也会对你好。”梁蓉一边帮他泡茶一边说，“你看这茶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起的，如果你不是科长会有人送这么好的茶给你吗？”
“这是私人礼物，可不是贿赂；这茶很贵吗？”司轩逸从没考虑过这茶叶多值钱，他对这东西不是很在意。
“当然，这茶叶好像要几百大洋一斤。”梁蓉说，“这种茶一年全国也就产三五斤，更何况现在是战时，就更难得了。”
“嗯……”司轩逸没再说什么，他深知到了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东西是挡不住的。
“山东那边打申请要求我们提供专业的文物保护人员，毛主任已经批示，这件事交给你，现在选上来的人可都在受训，连新人都算不算，你打算怎么办？”梁蓉翻出一份文件放在最上面。
司轩逸坐下一边吃粥一边看文件：“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思明给他们吧？”
“那是你的事情，我可不管。”梁蓉把桌子收拾的整整齐齐，“不行就给两个学生，至少在考古和历史方面他们比任何特务都专业。”
“我再考虑考虑，现在送他们去日占区和送死没什么区别，那边战况激烈，他们要和日军的夺宝队作战，没经验的新丁……送他们上去和谋杀没什么区别。”
“战争到了今天的地步每天甚至每时每刻都在死人，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我们不能太过优柔寡断了，民族危亡时刻任何人都不能置身事外，没有人注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对那些学生来说也是一种考验。”梁薇说。
“你好像也比那些学生大不了多少。”司轩逸抬起头说。
“我？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就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了，现在也是个随时能上战场杀敌的人，虽然没有作战经验，但军事素质绝对不输于刚入伍的正规军，或者可以说国军的正规军军事素质还不让我。”梁薇秀发一甩，“怎么样？”
“过分的自信就自大。”司轩逸吃完手里的粥，“好了，我还要干什么？”
梁薇拿出记事本翻了一下：“毛主任叫你十一点去见他，下午还有个会，晚上约了驻军的学参谋商量从他那抽调两个人的事情……”
“还有这么多事；思明去哪了。”司轩逸头大的摸出一支烟点上。
“去特训处看那些新人的表现了，他想先选几个人出来用，现在人手太紧。”梁蓉收拾好东西站在一边。
“嗯……”司轩逸点了点头，“这样吧，从赵成功那边抽两个人出来去山东，我们给的人不能太差。”
“你别光顾着别人，我们自己也是忍受奇缺，把有经验的都给别人了我们自己怎么办？你愿意带着几个新人去和小鬼子拼？”
“那……”司轩逸权衡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理，“那就给一个老人一个新人，你看怎么样？”
“你是科长，你看着定吧。”梁蓉无所谓地说，司轩逸能听出来她是不大愿意给山东那边有经验的人手。
“就这样吧，你去叫赵成功准备一下。”司轩逸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这没事了。
梁薇拿起前述好的文件往外走又被司轩逸叫住：“昨天见那家伙给的人参，据说是长白山的野生的，我用不着这玩意儿，拿回去给你老爹。”一边说他一边拿出一个木盒子放桌上，“那小子之前对我很傲慢，可知道是毛主任给我撑腰之后立马态度大变，这是他拿来给我‘认错’的，没推出去，只能说收了。”
“这可挺值钱的。”梁薇打开一看就知道是真货，他家条件不错，见识广，一搭眼就知道这东西不便宜。
“在我这就一草根子，没用，你拿走吧。”司轩逸摆摆手。
“好，那我先收着了。”梁薇也不客气，反正司轩逸每次带会的东西不是给他就是给李思明。
司轩逸开始认真的审阅堆积的文件，这些天到处跑很多工作都耽搁了，可还没等他进入状态房门就直接被人撞开了，赵成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我说老大，你不能把我的人调走，都是我辛苦干调教出来的，这快要成手了你就给了别人，什么意思嘛？”
司轩逸知道这小子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来找自己，可没想到他居然来得这么快，在这个时候把手下的人调走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
“那你说我调谁去？要不你看看哪个合适，帮我推荐个？”这话说的有点不中听了，傻子都能听出来这里面带着点怒意。
赵成功也察觉到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了，但到了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必要收敛，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这点话都不忍不了的话那还叫什么兄弟？但面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得给上三分面子，他也不得不缓了一下口吻：“那我不知道，反正我的人不给。”
“既觉得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你的小团体重要还是抗战大举重要？你那边人比林峰那边多，那不成你让那个我从他那在调人过去？只抽走你一个人我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司轩逸耐着性子说，“现在全国都缺人，各地的日军正在大肆掠夺我们的文玩古物，每天上报的数字触目惊心，你看不到吗？”
十分钟赵成功就逃出了司轩逸的办公室，不是他被说服了，而是他服了司轩逸的苦口婆心和滔滔不绝，这家伙居然这么能说，说得他哑口无言，根本就无力反驳，既然找不到理由说服这个顶头上司他也就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赶紧逃离说教。
可以说他们这个科室算是全国各个同类部门的总部了，虽然司轩逸通过上下一心的不懈努力算是解决了本部的人荒问题，可各地的问题依然存在，现在可算是有个专门的机构来负责了，这些分支机构一下子全都把矛头指向了司轩逸他们这边，要钱，要人，要枪，要装备……总之什么都要，开始司轩逸还尽力满足，后来才发现如果都要满足他累死也做不到，下面分明是在以各种理由推卸责任，所以他最后也学聪明了，合理范围内的尽量提供，不合理的都退回叫他们自己解决，同时问责近期的工作情况和取得成就，对吃空饷和一些混日子的倒是没有追究，这倒是不是他愿意容忍和纵容，只是因为他资历尚欠，实力不足，对下面的那些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还不够了解，这行的关系盘根错节所以在没弄清楚之前他还不敢硬来，反正机会有的是，等站稳脚跟之后再做整顿也不迟。
终止一切都开始慢慢的理顺了，工作开始进入按部就班的状态，可是司轩逸注定不是那种会沉沦在平静生活中的人，就连他自己都很清楚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在他现在这个刚当里腥风血雨才是永远的主题，现在的处境只是暂时的，在抗战的大前提之下谁都不可能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战争犹在，谁都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其中。
新队伍组建的差不多了，下面不停的要人也让司轩逸不胜其烦，但总的给个交代，后来他干脆将一些新人派出去，作为专家或者顾问的形式到地方去参与一些文物的保护工作，这些人是否能成长成真正各地需要的人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陕西那边希望我们加派人手过去，他们那边日军活动猖獗，人手奇缺。”梁蓉拿出一份报告放在司轩逸面前。
“各地的情况都一样，虽然说是一个专门成立的部门，但其实也就一两个两三个人，专业方的一个都没有，全都是仓促组建的，很多地方已经因为对日作战而全灭，整个部门都没有了，又要重建，我们就算是个培训专业人才的学校也不够他们这么折腾的。”李思明在一边没好气地说，他刚从几个地方走访调查回来，“现在看似全国各地都已经成立了护宝队，但真正起到的作用还是很有限的，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再加上上面重视程度不够，很多地方都拿不到饷银，很多都在混日子，巧立名目的要我们提供这样那样的东西，前一段我就查到了一个家伙就把我们提供的一批装备卖给了土匪还钱，当时我是打算直接毙了那家伙的，可后来才发现他们真的连饭都吃不上了，各地面临的各种困难很多，确实不容乐观。”
司轩逸点了点头：“问题确实存在，但我们能做的也非常有限，先做好本职工作吧，毛主任已经找过我，命令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去陕西，那边情况特殊，日军夺宝队已经大批进入，似乎是在搜索什么东西。”
“那尽快出发吧，毛主任说话我们不能耽误。”李思明说。
“嗯，明天一早出发，老规矩，这次樵夫跟我们去，队伍还林峰我们几个，他们的队伍已经去了云贵，农夫和渔夫带队，我特意留下了他们两个。”司轩逸说。
“这样最好了。”李思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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