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背叛

　　“真是丧心病狂！我从未见过如此心理扭曲的人。让普特雷斯停止行动！部落不允许他这样做。”

　　奥格瑞玛，当血鹰将消息传到部落大酋长萨尔耳中的时候，这个崇尚荣耀的兽人无疑对自己这个盟友感到羞愧。他的吼声在大帐内徘徊，宛如雪原上的野狼。令人颤栗。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大酋长，信件是半个月前发出的，这时候，普特雷斯估计已经对洛丹伦下手了。”

　　前来报信的兽人从地上站起来，平静的说到。兽人憎恨人类，普特雷斯用瘟疫屠杀人类，这满足了许多兽人的复仇之心。但是萨尔领导下的兽人们同样崇尚荣耀，所以，用如此卑劣手段屠杀对手，这也让兽人感到不耻。于是，在普特雷斯对待洛丹伦人类用毒这件事上，兽人们持中立态度。

　　“该死的，这个愚蠢的家伙！他会将熄灭的战火重新点燃。”

　　“大酋长，你的意思？”

　　萨鲁法尔站在一旁好奇的问到。而伊崔格看起来早已心中明了。他替萨尔回答到——

　　“洛丹伦的防御固若金汤，阿尔萨斯的百万亡灵大军都未曾攻下它，现在，就凭被遗忘者那点兵力，根本就是去送死。普特雷斯一定是受到了某人的蛊惑，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以我对阿瑞斯的了解，他不可能对一个没有威胁的种族赶尽杀绝。然而，普特雷斯对洛丹伦用毒这件事，已经让联盟和洛丹伦民众忍无可忍，先别说阿瑞斯在诺森德，就算他回来，不剿灭被遗忘者，他也无法和民众交代。”

　　伊崔格走近了一步，继续说到——

　　“更严重的后果是，被遗忘者加入部落，普特雷斯的行为不单单是他自己的行为，而是代表着部落……现在，他向人类聚集的大城市洛丹伦投毒，等于直接向联盟宣战。巫妖王的威胁尚未解除，联盟与部落脆弱的和平将再次被撕毁。”

　　“那就让他们来吧！部落从未惧怕过那些软弱的人类！”

　　小萨鲁法尔吼到。

　　“不，你不明白，当年库尔提拉斯和吉尔尼斯登陆卡里姆多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根本不明白那场战争的血腥。”

　　萨尔转过头来，凝视着年轻的小萨鲁法尔。他是老萨的骄傲，但是他还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考验。在年轻的兽人战士眼里，打仗就像平日里的角斗一般简单。

　　“萨尔，我怀疑这件事另有蹊跷。”

　　伊崔格走到大酋长萨尔面前，低声说到。他眼里闪烁着不安，头上的白发又少了几根。

　　“怎么说？”

　　年轻的萨尔给了他一个眼神，要老战士说下去。

　　“我的意思，在这样敏感的节点上，普特雷斯对洛丹伦大规模进攻，这不像他的风格。尽管这个药剂师对洛丹伦，对阿瑞斯恨之入骨。但是他还是一个理智的家伙，绝不会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你的意思，普特雷斯不是在自由意愿的情况下率众进攻洛丹伦的？”

　　萨尔很聪明。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听明白伊崔格的话了。

　　“有这个可能。利用阿瑞斯出城在外的时候进攻洛丹伦，这看似合情合理，其实更加激怒了联盟。也撕裂了联盟与部落之间脆弱的和平。试想一下，做出这些事之后，对谁最有利？”

　　伊崔格紧接着问到。

　　“巫妖王……”

　　萨尔几乎脱口而出了。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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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瑞尔，被遗忘者军队临时总部。

　　“叛徒，谁给了你这样的权力，勾结活人？”

　　幽深阴冷的地下室中，大药剂师正坐在他曾经的领主宝座上，审问着台下的囚犯。那是一名和他一样，长着恐怖外表，浑身上下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被遗忘者。而普雷特斯之所以要审问他，便是因为这个被遗忘者军队的军官，向洛丹伦居民泄露了瘟疫投毒事件。

　　这无疑给了普雷特斯当头一棒，也让被遗忘者屠杀洛丹伦人类的计划化成泡影。座位上的普雷特斯怒火中烧，他已经准备好最残酷的刑具和毒药，来惩罚这个背叛自己族人的叛徒。

　　但是，这名被遗忘者军官看起来并无畏惧。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死亡对他，不过是另一种解脱罢了。

　　“你已经丧失最起码的理智和尊严了，药剂师。”

　　“叛徒”被强迫跪在地上，他的膝盖被磨破了皮，用骨头摩擦着地面。作为亡灵，他已经没有痛觉，否则，这样的疼痛对于活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样丧失你口中的理智……和尊严的？”

　　普雷特斯的脸色阴沉，青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鬼灵一般，凝视着面前的烦人。

　　“瘟疫，会造成成千上万无辜的洛丹伦民众死亡，会将整个提瑞斯法林地污染，即便今后我们占领了洛丹伦，也无法再在这里生存下去！”

　　那名被押解的被遗忘者军官咬着牙说到。他挺直了脊梁，骨头在身后卡擦作响。

　　“看起来你很怜悯那些平民。”

　　“是的，他们是无辜的……”

　　“战争中没有无辜者！”

　　对话完，普特雷斯突然站起来，勃然大怒的喊到。

　　他的声音在这间漆黑幽暗的地下密室中派回，充斥着怨气和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辛辛苦苦准备的计划总是一再落空？这个世界总在针对自己。那个巫师说的没错，被遗忘者——被遗忘者的亡魂……如果不奋起反抗，终有一天，这个种族将被这个世界彻底的遗忘，它将从艾泽拉斯彻底的消失。

　　“不，他们是无辜的，与我们作战的，不过是洛丹伦的军人，还有联盟的人。他们才是我们的敌人。”

　　“你的愚昧和固执害了整个种族！”

　　普特雷斯大吼到。

　　“你以为你怜悯他们，他们就会对你刮目相看，就会对你仁慈吗？不，你太幼稚了，我的战士。你要知道，人类从来不会接受亡灵，我们首先是亡灵，其次才是被遗忘者。攻下洛丹伦，将那里的人全部变成死人，而后由死灵法师复活他们，这样，他们便会成为你的玩偶和伙伴。为什么不呢？你们不是很期待这样的画面出现吗？”

　　普特雷斯情绪反复，他的音调忽高忽低，宛如精神分裂的极端分子。又像一个撕心竭力的领导者。

　　然而，这名“叛徒”看起来并不为所动。他坚持着——

　　“不，我不祈求他们会接受我，同样，我也不希望他们真的沦为丧尸和骷髅。”

　　“为什么？”

　　普特雷斯凑近了这个被遗忘者军官的脸，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个愚昧的同类肢解生吞。

　　“我所遭受的痛楚我不能让我的亲人再次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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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背叛者”说完，现场的气氛顿时沉默了。的确，许多被遗忘者希望拥有更多的同类，他们被这个世界伤害过，便愈加怨恨这个世界。但是同样也有一些人，死后仍保持着善良纯净的灵魂。复仇才是被遗忘者们最根本的目标。他们不愿让自己的亲人再遭受一次苦痛，再一次被疾病和瘟疫所伤害。于是，他们宁可自己被这个世界所遗忘，也不愿看到自己的亲人受苦。这便是少部分被遗忘者拒绝参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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