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澄国（一）

　　六年后，朝天子二百四十三年立夏。

　　江澄国西岸。

　　“爷爷，爷爷，快来看啊，我捕到一条锦鲤。好大一条啊，此鱼不仅秀色可餐，而且做还能做一道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了。今晚有顿大餐了，爷爷。”小女孩挥着手中的网兜朝着一艘江上的渔船大喊。

　　“哦，是吗。让我看看。”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将船搁浅走下船。

　　老人摸摸了女孩的头说道：“小婉啊，这锦鲤虽然样子好看，但其实味道不好吃啊！这锦鲤一般都是富贵人家放在鱼缸或者池子里用来作观赏的一种鱼。”

　　“啊，原来是中看不中吃啊！唉，也罢，也罢，先带回家养几天，等哪天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再把它炖了。”小婉道。

　　“好、好，就依你，就依你，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小婉。”老人背女孩，女孩左手网兜右手鱼篓，两个说有笑的朝着前方不远处的小渔村走去。

　　江澄国西岸小渔村。

　　“这锦鲤自捕回来后就在水里翻来覆去的，而且肚子还鼓鼓的，像是生了怪病似的，该不会是要生小锦鲤吧。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一救可就是两命啊，来世定能修得那无量功德。幸好、幸好我见过村子里的阿婆接过生，上古接生三宝：蜡烛，剪刀，热水。”

　　小婉拿着在烛火烤过的剪刀，慢慢靠近锦鲤。也不知道为何，越是靠近就闻着这锦鲤，就越是香甜。

　　真香！真香！这还没炖就这么香，这么香的锦鲤，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说这锦鲤不好吃，这一定是条特别的锦鲤，竟这般软糯香甜，小婉忍不住咪眼去闻。

　　床榻上，锦鲤突兀腾空跃起，从嘴里吐出一个五光十色的珠子，顿时光芒四溢，床榻上出现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孩。小婉此时，眯着眼睛舔了舔舌头，心中一阵窃喜，果真软糯香甜，好生可口。

　　小婉眯着眼睛，感觉这条鱼好像突然变大了许多，鱼不都是用鱼鳃呼吸的吗，怎么会有和人一样的舌头和鼻子。小婉似是舔到了像是和自己舌头一样，似是什么软糯香甜好吃的东西，心中有些好奇，便睁眼去看。

　　“哎呀，你是何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榻上”小婉睁开眼睛惊呼道。

　　“何人，床榻。”朝汐摇头不知。

　　小婉看着床榻上，肚子已经不再那般鼓的那条锦鲤道，“咦，鱼肚子不鼓了，莫非你是这条鱼生的。”

　　朝汐还是一阵摇头，一副丝毫未经人世的样子。

　　“这条鱼比我想的还要特别，想到不到竟生出与人一般无二的人鱼出来。我听闻人鱼族都是生活汐海里，就算是强大的修士都很少有人见到他们。那好吧，既然你是锦鲤生的，今日又是你的诞辰，那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好了。你看我唤你叫小锦鲤可好，小锦鲤。”

　　“你好，我叫小碗，饭碗的碗。”

　　“锦鲤？”朝汐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的不断翻滚的锦鲤，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六日后。

　　“小锦鲤，想不到你竟这般聪明，我才教你半天都不到的时间，你就都学会。嗯，孺子可教也，这些用鱼在集市上换的书都被你看完了，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也罢，明日一早跟我趟去集市，卖了这些鱼换些钱两，再买些书吧！”小婉说道。

　　“好，那明日几时出发。”朝汐。

　　“小小年纪竟如此好学，不错，不错啊，将来你若成了江澄国的栋梁才子，可别忘了我小碗啊！嘿嘿，别让我的小碗空着就行。”

　　“小婉，那个你的婉…”朝汐还想说什么，却见小婉扑闪的大眼睛一脸真切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江澄国廊桥小镇，这是江澄国西边的小镇，却负责着整个江澄国的水产供给。廊桥小镇虽不算大，但来来往往的镇民商贩可不少，也算是一片比较富庶的小镇了。

　　廊桥镇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由于赶集赶的比较早，所以朝汐和小婉早就已经将新鲜的水产给卖掉了，上午小婉带着朝汐把廊桥小镇所有的图书店、杂书店都逛了个遍。

　　江澄国廊桥小镇外，浩瀚无垠的星空下的草地上。

　　“你这妖孽，语言天赋竟这般好！这小镇里书虽然不多，可常人慢慢阅读温习，也需花上个十年半载的，竟被你不到一天的时间全给读完了。”小婉看着被放一旁的一垛书道。

　　小婉撅了噘嘴，想了想后继续说道，“不过也好，这买书的钱两倒是省了下来。闲时有空小锦鲤你且与我讲讲啊。”

　　先前还在渔村的时候，朝汐就看见一堆书堆放在那，有好多都是小婉几个月前买的，不过直到现在她也没有看完，见朝汐全看完了，便要求朝汐讲给自己听。

　　现在朝汐将廊桥镇上所有的书都看了个遍，小婉就更是不依不饶了。

　　小婉天性活泼俏皮可爱，不管朝汐有没有点头答应，而是继续说道，“我最爱听那些山野怪谈、奇闻异录什么的，这里面，我最最喜欢听的一些修行的人修仙证道的故事了。平日里听爷爷与我讲时，每有异闻，都欢喜不已。”说道这里，小婉又似有些失落。

　　小婉摇头叹婉，有些老气横秋的这样说道，“唉，只可惜我的体质并不适合人类的修行，若是能亲自看那些仙侠道侣，腾云乘雾游遍山河万里，不负流年尝尽百媚人生。若能真的这般，如此甚好，也算是不枉虚妄了此生了嘛。”

　　“欸，无妨，无妨。你便讲与我听听也好，这样我闭上眼睛听，不就也能修行了，哈哈”。小婉即开心又满足的笑着说道。

　　朝汐看着如此简单就能开怀满足的小婉，不知为何，自己虽未经人事，但却有种许些的心疼，朝汐走到小婉旁坐下，问道，“小婉你是怎么知道你自己不能修行的。”

　　小婉起身仔细看了看朝汐，捏了捏朝汐的小脸，拧了拧朝汐的小鼻子，“我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你合不合适呢？”

　　朝汐抓住小婉胡乱摸的小手，“小婉，什么是修行。你快些与我讲讲，最好能追根溯源的讲与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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