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


  船宴过后,朝阳因下水受了些风寒在床上连躺了两日。小梳子暗地里直把于光骂了个狗血淋头。

  次日,光禄寺卿于大人上门求见,小梳子让人吃了个闭门羹,过后不久传来消息,于大人回府就把逆子打了命半残彻底废了半条腿,小梳子连连拍手称快。

  朝阳只觉得这两日浑浑噩噩头晕目眩,最苦的就是迫于小梳子的淫威,天天要喝下两大碗苦的让人心里发怵的药汤,一口灌下之后感觉自己病的更重了。

  楚皇听闻之后又赏下一大堆灵芝玉露,刘柱也来府上连跑了两三回就是不见苏子煜的半分人影,朝阳这回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怎么招惹了这位神仙。话说回来,那位质子上岸之后大夫诊断后说只是受了些风寒,体质较弱需要休养个两三月便无碍,众人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朝阳听后只是冷笑一声,道了句“便宜他们了”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这曰刚用完午膳,朝阳感觉精神好了些许便在府中闲逛一会,就逛到小梳子那去了,见门就见小梳子对着桌上那一堆帖子出神,大大咧咧的坐到他对面奇道:“何事?”

  小梳子闻言瞥了他一眼,朝她扔了几张帖子,朝阳打开一看,全是一位名为苏清清女眷的问安帖。

  “苏清清是谁?”朝阳在脑中搜了一下这个人物,毫无半点头绪。

  “我正想问你,你什么时候跟苏巡抚的侄女有交情了?”

  朝阳撇嘴道:“你又不是不知,这京中的贵女哪个愿意和我结交,生怕我玷污她们的名声似的,一见我就跑的老远。”

  小梳子白了她一眼:“也算是有些自知之明。”又道:“这位苏姑娘这几日的帖子来的甚是勤快,一天三次比你喝水吃饭都准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梳子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次日,这位苏清清便登门拜访了。

  朝阳刚用过午膳没多久看门的小厮就跑进来通快,朝阳心想这个点掐的真是如小梳子所言甚是准时。

  她倒是要会会这位苏清清了,到底有什么妖蛾子。

  朝阳坐在厅中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抬眼便见一个身姿婀娜,气质温和的美貌女子款款而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参见公主,公主千岁。”

  苏清清年纪约莫比朝阳大上一岁,寻常女子在这般年纪早就嫁为人妇繁衍子嗣了,她还是一副未出阁的女子打扮。青丝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柔顺光泽,头上仅插着一支寻常的百鸟朝凤全簪,一双眼睛像是高山上的雾有些飘渺出尘,樱唇上点着些许胭脂看着倒是气色极好,脸上未施粉黛却透着些病态的苍白。

  “苏姑娘客气了,起身来喝喝我府上的君山银针茶,可是寻常府邸喝不到的。”朝阳笑意吟吟的免了礼,这可是她第一次接侍女客,没想到有一天名门贵女也有上门与她套近乎的一天。

  雪人沏了杯热茶毕恭毕敬递与苏清清。

  苏清清又行了个礼就安静的坐在红木椅上小口的品茶。

  一时间气氛有些静谧。朝阳有些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摸不清这位苏姑娘今曰所来何事,所以耐心的等着她主动开口。

  “公主的风寒可好些了?”

  朝阳的耐心都有些耗尽才等来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只好开门见山的问道:“苏姑娘今日此行所谓何事?不妨直说。”

  她没那个兴致如京中贵妇一般虚以委蛇的寒暄一番。

  苏清清闻言眸光一闪,竟咬着嘴唇“扑咚”一声跪在了地下。

  朝阳见此吓了一跳。阵仗如之大看来此事非同小可,正在腹中酝酿推辞之词,就见这苏清凊又重重的嗑了三个响头,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待今年的年一过,我便要嫁人了。”

  朝阳:???所以呢?

  “嫁的是督察院御史蒋大人的三公子蒋仕。”

  “我并非自愿,只是苦于双亲早逝,婚姻大事都要被苏老夫人做权利的筹码。”

  “且我早有...心仪之人。”

  朝阳听后心中了然,这是来找靠山了。那蒋仕连朝阳都对她极有印象,凶狠残暴不知天高地厚是个典型的无耻之徒,京中世家都不愿与之结亲,看来这苏老夫人对这苏清清看来甚是苛待。

  正当朝阳要细细盘问再决定帮还是不帮之时,苏清清石破惊天的来了一句:“我心仪之人正是公主的哥哥,太子殿下。”

  朝阳端着茶盏的手一僵继而重重的将茶盏撂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苏清清心中一颤。

  朝阳勾唇冷笑道:“心悦我太子哥哥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你可是第一个求到我跟前的。”

  苏清清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自觉此事甚为不妥但别无他法,仍是硬着头皮道:“烦请公主帮帮我。”说罢两行清泪竟直直流下来。

  朝阳并不答话。

  微微弯腰个伸出一根玉指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美人落泪,眼中轻蔑之色渐浓,嘴角再度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好大的胆子啊。”

  苏清清恐惧的浑身打颤,下意识的想回避朝阳那双好似能看透内心的双眼却还是忍住了,一字一眼的坚定道:“烦请公主帮帮我,清清真的没有法子了。”

  朝阳盯着她看了半响却看不出这苏清清眼中的半分退意,有些诧异这苏清清的坚定,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坐回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缓缓道:“说说,我凭何帮你?”

  苏清清闻言双眼霎时雪亮起来,在腹中斟醮了一会:“清清所图并不是什么名分,只愿能常伴殿下左右。”

  “那送你去当待女如何?”朝阳挑眉道。

  “不,清清奢求能得到殿下一丝眷恋。”苏清清听后脑袋摇的比波浪鼓还响。

  “那就是侧室了?”

  “是,清清想做殿下的侧室。”苏清清垂首,嘴唇有些紧张的抿着。

  “凭什么不选别人选你呢?”

  “凡事以殿下为重,先太子先忧而忧,后太子之乐而乐。”

  朝阳收起一脸玩味的表情,面色严肃的让人有点陌生,她定定的看着苏清清,摇头道:“不,不是这个。”

  苏清清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让她自已都有些措手不及,却不假思索的道:“太子生我便生,太子不测我便亡!”

  朝阳听后一愣,半晌便笑怀,当真如百花齐放般美艳不可方物,让人挪不开眼:“你可要记得你今日的话,若是忘了本宫断不会轻饶。”

  苏清清闻言大喜过望,郑重的又嗑了一个响头,如誓言般庄重像是要刻于心上:“苏清清绝不食言。”

  朝阳上前扶她起来,示意雪人拿出药膏细细涂抺在她的额头,声音像是林中的黄鹂一样悦耳动听:“待年关过后,京城有一场在普陀寺的祈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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