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前尘往事（十六）

　　那日以后，柳云裳便派了烟柳阁中才情最好的如烟姑娘来教谢天遥琴棋书画，不过几日之后，如烟就去找了柳云裳，表示自己教不了她！

　　柳云裳听了她的话，神色惊疑不定道：“你可是我们烟柳阁的才女，连你都教不了她，那烟柳阁内还有谁能教好她，是她太笨了？”

　　如烟急忙摆手道：“不是太笨了，是太聪明了，说来惭愧，我苦学这么多年的造诣，竟还比不上一个七岁孩童，实在是有愧妈妈的栽培！”

　　“你说什么？你比不上她？”柳云裳吃惊道！

　　如烟点点头，讪笑道：“妈妈这次可真是捡到宝贝了，这孩子不仅长得绝色倾城，才情更是一等一的好，若非儒学大家，普通人恐怕没人能教的了她了！”

　　柳云裳站起身，吃惊道：“真有你说得那么好？”

　　“妈妈若不信，自可去考考她！”如烟苦笑道！

　　柳云裳点点头，跟着如烟去了谢天遥的屋子，还未走进便听得屋内传出了波澜壮阔的古琴音，那琴音激昂热烈，听得人心中热血沸腾，与烟柳阁内平日里轻柔的曲调截然不同，柳云裳推门而入，谢天遥听到房门的响声，琴音戛然而止！

　　站在谢天遥身边的楚灵见柳云裳和如烟进来，对她们恭敬行了一礼，垂眸道：“柳妈妈好，如烟姑娘好！”

　　柳云裳并不理会她，径直走到谢天遥面前，认真地打量她道：“你除了弹琴，还会什么？”

　　谢天遥看向如烟，语气平常道：“她教我的我都会！”

　　柳云裳惊讶的瞪大眼睛，道：“琴棋书画你都会？”

　　“我以前就学过，比她教得好多了！”谢天遥直截了当的话语，让如烟羞惭地低下了头去！

　　柳云裳走到桌边，翻开桌上的诗经楚辞，随意地考她，谢天遥对答如流，她越听越吃惊，在风尘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像谢天遥这样的女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最后只能问道：“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自然是和太，师傅学的！”谢天遥停顿道！

　　柳云裳听了她的话，不由自主想起楚灵说过的话，她说谢天遥的身份尊贵，如今看她的举止学识，无一不透露出她曾经良好的家教，既然如此，连奕鸣为什么会将她送到这里来，还吩咐自己要把她调教成一个真正的妓女！

　　“柳妈妈！”如烟的声音将柳云裳从思绪中惊醒，她看着谢天遥，道：“既然这些你都会，那便不用再花时间学了，我会尽快找人来教你跳舞，还有男女之间的床笫之欢，御男之术等等，你可要用心学，将来才好讨男人欢心！”

　　楚灵听了她的话，神色一紧，急声道：“柳妈妈，天遥还这么小，不用这么快就教她这些……”

　　“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柳云裳沉着脸道：“你不知道烟柳阁最小的雏妓也不过就十一二岁吗？她都七岁多了，自然该学这些了，又不是什么深闺中的大家小姐，还真把她一直当孩子看了！”

　　柳云裳冷哼一声，带着如烟大步离开了这里！

　　谢天遥看着楚灵难过的面容，扯着她的衣袖安慰她道：“楚灵，你别担心，天遥只会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她说的那些，我不喜欢，不会认真学的！”

　　楚灵蹲下身，看着谢天遥苦涩地道：“是楚灵没有用，保护不了天遥！”

　　谢天遥摇摇头，道：“楚灵很好很好了，你放心，天遥现在都是一个人睡觉，已经很坚强了，等天遥长大了，就不用楚灵来保护天遥了，天遥会保护楚灵的！”

　　楚灵听了她的话，强忍住鼻尖泛起的酸涩，抱紧她道：“好，楚灵看着天遥长大，等着天遥长大了来保护楚灵！”

　　柳云裳以为，以谢天遥的聪明，学起男女间的那点事也会很顺利，可真正教起来，她便发现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而其中的最大的障碍，来自于谢天遥的不配合！

　　柳云裳安排她如其他女孩一样练习坐缸，她怎么都不肯坐上去，偏偏梦姑在给她治身体，她不能像对别的不听话的女孩那样，用细竹条抽打她，柳云裳罚她站也好，将她关进小黑屋不给她饭吃也罢，不管怎么做，谢天遥都始终不配合她！

　　楚灵看到她受的这些苦，心疼不已，谢天遥笑着安慰她道：“楚灵别当心，她指望我给她赚钱，不会真的对我怎么样的？”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激怒了柳云裳，柳云裳冷笑道：“还真以为我拿她没有办法了，这烟柳阁的姑娘，老娘就没有治不了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老娘对你来狠的了！”

　　她说着，吩咐教习谢天遥男女之道的姑娘筱筠狠声道：“给她服用醉红尘，带她到暗阁内去看看青楼女子是怎么接客的，既然她不愿慢慢来，老娘也不介意一蹴而就了！”

　　筱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不安道：“会不会太小了，醉红尘毕竟是催情药，她还不到八岁！”

　　“小什么小，耗光了老娘耐心，任她是个天仙，老娘也把她扔出去做雏妓，七八岁又如何，喜欢这种童女的男人多得是！”柳云裳的脸扭曲着道！

　　“是，我明白了，这便下去办！”筱筠见柳云裳怒了，也不敢再为谢天遥说情，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女孩，她还不值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谢天遥正准备睡觉，如今她已经可以独自穿衣洗漱，不需要楚灵服侍了！

　　她还未爬上床，房门骤然被人推开，筱筠领着几个龟奴出现，吩咐他们道：“带她去主楼！”

　　谢天遥住的地方，在烟柳阁主楼的后院之中，名唤红楼春，这是一个两层高的小阁楼，里面住的姑娘大都才八九岁，是柳云裳精挑细选出来好好调教重点培养的，因为还不能让她们轻易接客，为了防止遇到主楼的客人起了色心，柳云裳才特意将她们与主楼的姑娘们隔开了住！

　　两个龟奴轻而易举便制住了谢天遥，谢天遥挣扎着，对筱筠怒道：“你要做什么？”

　　筱筠淡淡一笑，道：“妈妈说了，你既然白日里不愿好好学，那便在晚上实地观摩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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