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时机太差了
常生的思考还没结束,他的灵力却先见了底!就见最后一丝灵力被华瑛阵吸收后,华瑛阵的光芒渐渐暗淡,常生感觉华瑛阵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正也随之消失。但是……许蓉眼中的杀气却在迅速升腾,她恨恨地盯着常生,就好像常生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许蓉双目杀气腾腾,一步一步地向常生靠近。失去了全部灵力的常生,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软软棉棉的,使不出半点力气来。常生在许蓉杀气的逼迫下,不断地后退。
退着退着,常生的腿一软,就摔坐在地上。眼见着许蓉一步步靠近,常生急了,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哪得罪你了?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很多计划吗?但这很正常吧,就像我是警察你是小偷一样,我是联盟的人,抓你是天经地义啊,上升不到要杀死我的地步吧?再说,杀死一个联盟的人,对你来说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你何必非要走一条死路呢?”
许蓉冷笑一声,看着常生的目光又冰冷了几分。她也不多作解释,只冷冷地说:“因为你挡了我的路!”话落,她举起美工刀就向常生扎去。
常生想躲,无奈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蓉手中的刀往自己脖子上落。就在常生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常生背后闪出,一脚将许蓉踹飞,许蓉从地上划出好长一截,在天台边缘堪堪停住,嘴角边淌下一道血。
余光中常生看到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心中一喜,立马喊道:“厉……”厉字刚出口,常生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背影并不属于厉寒,他立刻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
男子穿着南山高中的校服,看起来瘦弱纤细。他修长的手垂在两侧,让人感觉有种淡淡的文艺气息,这样的感觉常生很熟悉,因为他最近经常和有这种感觉的人呆在一起!他是……游千夜!
“千……千夜?”常生虽然已经认出了他,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犹豫着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游千夜回过头,冲着常生微微一笑,“我早就说过,这帮女学生都是些生瓜蛋子,有什么好的,你居然会跑来和她们约会,都不如呆在宿舍里看我送你那本‘带色’的了。”
还是以前的游千夜……,常生轻舒一口气,小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游千夜目光微微一冷,他回过头,缓步走向许蓉。
常生急忙提醒道:“千夜,你……你快回来,她现在很危险的!”
游千夜却充耳不闻地走到许蓉身边,许蓉爬起来,在游千夜对面站定。汪菲菲趁这功夫,偷偷退到了远处,一副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许蓉低着头,游千夜眯眼盯着她。许蓉突然将手伸进了怀里,吓得常生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拽出把刀来,把游千夜给杀了。
哪知,许蓉竟从怀里掏出个小瓶,瓶子里装满了泛着萤光的蓝色液体。她十分恭敬地将小瓶双手呈到游千夜面前。
看到这一幕,常生的心凉了半截,惊讶到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游千夜接过小瓶子端详了半天,最后冷笑着抬起头,一巴掌将许蓉扇翻在地。用极其冰冷又空灵的声音淡淡地说:“我说过不准动常生了,你记性不好吗?”他语气平淡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常生平时认识的游千夜简直判若两人!
常生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说:“千……千夜,你……你也被心魔反噬了吗?”说到最后,常生的心都在颤抖着,这是他在南山高中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切实地感觉到了害怕,他不敢往深了想,他怕自己承受不住真相的打击。
游千夜没有回答常生,只是背对着他沉默不语。他仰头望了望天,长出一口气,背对着常生说道:“要是事情发生前我们认识,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若是事情发生后,再给我一段时间的话,我自信能让你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成为我最亲近的人。但是现在……这个时机真是太差了!”他终于回过头,目光略有些悲伤地说:“看来,我们注定只能成为敌人了。”
常生的目光有些恍忽,他不断地摇着头,否定着所有进入他脑海的信息。常生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跟自己说话的不是游千夜,而是他的心魔!他要救他,对!他必需要救他!因为游千夜是自己的朋友!
游千夜看出了常生的心思,他毫无防备地走到常生身边,蹲身帮常生理了理凌乱的衣服。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微表情都和平常的游千夜别无二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记重锤般,砸在常生的心上,让常生痛不欲生。
理好常生的衣服,游千夜看着常生被打击得失魂落魄的脸,轻叹一声,“难道没人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也有心魔控制不了的人存在吗?”游千夜在常生面前掌心朝上地伸出手,只见他的掌心燃起了一小团黑色的小火苗。他平静地说:“不是心魔控制了我,而是我吸收掉了心魔,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常生眼中蕴起一片水雾,他木讷地摇着头,精神已近崩溃的边缘。
游千夜自问自答道:“这是因为……我比心魔的意志力更强大。你知道那些战胜心魔反噬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常生眼底含着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游千夜轻轻帮常生拭去了眼角的泪,“一种是像你这样靠自己的意志艰难地战胜心魔,驱除身上的邪恶,活在光明里的天真善良的大好人;还有一种则是像我这样轻轻松松就打败心魔,将它的力量尽数吸收,成为活在黑暗中的比心魔还要坏的人魔。”
常生紧闭起双眼,本能地拒绝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游千夜收回手,抱膝坐在常生对面,望着常生痛苦的模样,说道:“咱俩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一样,虽然面对的是两个方向,永远也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却有着相同的本质,所以我才会深深地被你身上相反又相同的特性吸引着,试图把你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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