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古画入梦
常生消化了一下钱弥欣所说的关于反生术的事情,随后问道:“反生术和长生不老之术都是禁术吗?”
钱弥欣躺在阳台的躺椅里,丢给常生一个桔子。常生被她长期奴役而产生的本能,自觉地给钱弥欣扒起桔子来。钱弥欣接过常生递来的桔瓣儿,边吃边说道:“只有反生术才是禁术,原因自不必多说了,这个法术的存在本身就违背自然规律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强行从别人身上夺取寿命就是犯法行为!但长生不老之术就不同了,这个法术只针对自身,不会影响他人。有能力长生不老,那是自己的本事,只要不涉及犯法之事,谁也管不着你不是?”
常生点点头,又怀疑道:“可是……电视里演,妖魔鬼怪精什么的吸别人寿命很容易啊!”
钱弥欣鄙视道:“电视里还演神和魔都能飞呢,你看我和厉寒哪个飞起来过?要是真能飞,我还整天开个破吉普干嘛?再说,你搞混了吧?那些鬼啊精啊的,吸的是阴气啊、阳气啊、精气啊一类的东西,那些呢,就像……怎么说呢?阴气、阳气就像人的健康值,被吸了哪一种人都会体弱甚至生病,人体的阴气和阳气值因人而异,但每个人有一定的平衡值,一旦打破身体就会出现异常;而精气则像游戏里的体力一样,你是靠吃饭增加体力,而它们则可以靠吸你身上的精气增加体力,跟寿命完全是两码子事!”
常生不解,“寿命这东西是怎么算的?难道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都是阴间生死薄上写着的吗?”
钱弥欣说:“冥界没有生死薄,那不过就是人世的神话传说罢了。要是每个生物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都记上,那冥界的地方就不用放灵魂了,光放书都放不下了。其实人类的寿命是固定的,都是一百年,这叫大限!没活到一百年那是自身的问题。你出车祸死了,跟你的寿命多少没关系,你得癌症死了,跟你寿命多少还是没关系,你吃饭噎死依然不影响你一百年寿命的最大值。同样的,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大限,冥界就是收容灵魂和管理各种生物大限的地方。”
常生反驳:“可是,有人就活过了一百岁也没死。”
钱弥欣皱着眉道:“我说是管理大限的地方,又没说冥界是到时间就取人性命的机构。”
常生懵了,“那要这个大限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钱弥欣说:“这个大限就是维持平衡的一个标准。每个人的大限都是固定的,虽然也有超越大限的人存在,但只要不是非法所得的寿命,冥界就不会插手。可是一旦低于这个大限,那就说明有破坏平衡的人或物存在。就像申明手里这个案子的死者,她如果真的是被人用了反生术抽取寿命,你放心好了,最晚不超过三天,咱们三界联盟就会收到来自冥界的委托,让联盟调查此事。而咱们几个……就是最现成的人选!哎……,果然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头儿这假期的钱可真没白花啊!山猫妖的事还没完,这又要来活儿了,真烦人。”
正说着,厉寒回来了。一进门,他就冲钱弥欣远远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又没有收获。厉寒疲惫地往躺椅上一倚,常生立马给他端荼送水。涛涛不绝地讲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厉寒和钱弥欣的想法一样,都觉得这事他们几个肯定跑不了。还让常在私信申明,告诉他小心着点儿。常生很听话地把厉寒和钱弥欣的意思转达给申明听。结果,申明就只回复了一个字:“哦!”
晚饭刚过,申明就发来消息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她并非本地人,而是来自于外地。她在她老家是个出了名的小太妹,除了没杀人之外,什么坏事差不多都沾过边儿了,是公安局里的常客,所以很快就从数据库里通过指纹比对找到了她。她最近因为诈骗罪刑满刚被放出来,还没出一个月呢,就客死异乡了。而她为什么死在这,还在调查中。
申明最后来了一句:“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可别藏着掖着的。有资源要共享啊,反正目标也一致。”
征求过厉寒和钱弥欣的意见,常生才回道:“OK!”
夜里,常生又做梦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梦了。这一次,常生梦到了秦峰屋里的那幅古画。他站在画前看着它,不知不觉间,他就进入了画中的世界,一切都变成了真实世界的样子。
常生看到了画里的两对男女,他们身着古装,虽不华丽却干净整洁。他们的长发、发饰常生都看得一清二楚,可唯独脸怎么都看不清楚。他们之间有说有笑,场景温馨得让常生有点想哭。
两个女人在逗孩子玩,孩子的脸常生却看得十分清楚,但总觉得他的眉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是谁,这种呼之欲出的感觉着实让人难熬。
反正也想不出来,索性常生就不想了,他靠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下坐着,享受着梦里温暖的氛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们合乐融融的样子,常生就特别特别难过、越来越想哭,他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常生深陷在梦里无法自拔,不知何时,常生听到悠远的声音传来。声音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场景却从清晰慢慢变得模糊。一个恍忽间,常生陡然张开眼睛,厉寒的脸模模糊糊地映入眼帘。常生抹了抹眼睛,擦下一片泪水。
厉寒轻声问道:“做恶梦了?”
常生摇头,“做了一个非常温暖又美好的梦,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我就是觉得特别难过,心里很不好受。”
厉寒沉默片刻,在床边坐下,说:“以前不知道你有感知能力,后来知道了也总没机会和你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拥有感知能力的人所做的清醒梦都是有原因或寓意的。你刚才做的……也是清晰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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