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命运
这座石像，这个人的面貌...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么一想，僵在原地弗洛伊德却觉得有些悚然。
见过？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按照康斯坦丁而言，这些都是上古神话时代的人物，而且来头甚大，他弗洛伊德怎么可能会见过。
毕竟这可能相隔了不知道十几、甚至几十个世纪，数千年的漫长时光，对于他这样的‘凡人’来说，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漫长岁月了，如果他们二者之间能产生交集，那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一点。
‘可能只是我在这种鬼地方有些胡思乱想罢了...’
许久不见这石像有任何的动静产生，弗洛伊德放开了一脸奇怪的哈莉奎因之手，另一只准备随时射击攻击的手臂也缓缓放下，他暗暗深呼吸了口气。
纵然弗洛伊德，是外界人人为之害怕的【死亡射手】，是世界顶尖的刺客、雇佣兵杀手，但他每次在执行这些超自然任务时候，仍不时的会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说到底，他也不过还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
但是，他又必须表现的比谁都要无情而坚强，而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只想能够早日脱离阿曼达沃勒的魔爪回家，回到他那唯一的女儿身边。
这也是他仍然挣扎在这该死的‘自杀小队’中的唯一的动力与期盼。
“怎么回事？”
突然背后的声音，将弗洛伊德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转过头望去，是布鲁斯，蝙蝠侠正在看着他，带着蝙蝠面罩的脸上似乎很难看出他的表情来，但如此近的距离，弗洛伊德仍然能看到两个并不是很明显凸出的双下巴十分引人注目。
“没什么，我们还是该继续想办法寻找这里的出口还有神灯的下落...”
弗洛伊德随口说着，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怎么了？”
布鲁斯看到对方不知道为何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在盯着他的脸颊。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蝙蝠侠显然是冷漠的，并不会因为弗洛伊德这种近乎看着让人有些起鸡皮疙瘩的目光就露出别的什么表情或者神态，最多只会觉得在内心中有些奇怪而已。
“你...”
弗洛伊德收回了目光，又将视线投向这巨型石像的面庞，在二者只见来回看着，渐渐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
布鲁斯显然也察觉到了弗洛伊德的异常，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面前这巨型石像的面容，眼瞳忽地微不可闻的收缩了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
弗洛伊德突然向他逼近过来。差点没有一把揪住布鲁斯的披风领结。
他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喝问。
“为什么，这座石像会长的跟你布鲁斯韦恩一模一样！？”
没错，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发现，就连他刚才的一番搜索也没有注意到，在这被埋藏了数千年的远古宫殿中，十六尊巨型石像静静的矗立在这里了漫长的岁月。
而诡异和让人震惊的是，这其中的一座石像，竟然会和远在哥谭市的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长相神态有着惊人的相似，而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的，只有弗洛伊德一人。
难道这只是某种巧合？不可能，弗洛伊德从来也不相信巧合还有意外，因为他就是‘巧合’和‘意外’的塑造大师，在他的手中，不知道曾经创造过多少被人笃信称之为巧合和意外的事件，他对此可谓再理解不过了。
在一个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处在地球上的特殊空间中，这么一座巨大宫殿中埋藏着十几尊神话时代所创立的石像，竟然会和蝙蝠侠的真实样貌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且此时此刻蝙蝠侠本尊就站在这里，弗洛伊德无法相信，这只是一种偶尔罢了。
“我...我不知道。”
就算是布鲁斯，也产生了一瞬间的失神，他也没能料到竟然会突然发现这种离奇的事情。
眼前的这座石像，的确和他的真实样貌太过相似了一点。或许区别只在于，这座石像的原身样貌会更显霸气与桀骜感，眉宇稍高，如锋似剑，脸颊也更显消瘦点，而这种锋芒毕露的气度，和他一贯的低调并不搭配...可即便如此，在这种上古遗迹似的地方出现了这样的离奇事件，这仍然很难只用‘巧合’二字来解释的通。
短短这一息之间，他在脑中闪过了很多思考和设想，顿时眉头紧紧的一皱。
“你不要告诉我，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
弗洛伊德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简单放过他。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和沃勒串通好了来这谋害你们不成？如果我或者沃勒需要这么做的话，我们在外界就有无数个这样的机会，我又何必把自己拖下水，一块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呢？”
布鲁斯低喝道。
“我和你们一样，对这里一无所知。”
“........”
看到弗洛伊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布鲁斯不由得摇了摇头。
“冷静点，弗洛伊德。这会不会是某种魔法妖术？你别忘了，凯特琳突然消失失踪，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而刚才马克又突然消失，这会不会其中有所关联呢。”
听到布鲁斯的质疑，弗洛伊德略微放松了一些警惕，似乎是觉得也有些道理，但他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蝙蝠侠，我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去探察一下这石像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别耍任何花招，我就在这盯着你。”
刚才他们察看整座大殿的时候，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因为会怕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此时此刻，弗洛伊德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不然我就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众。让大家一起来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ok。好吧。”
布鲁斯略有些无奈。
“如你所愿。”
他看了一眼站在在不远处的哈莉奎因正瞪着眼睛望着他们，转过身来，抽出了被自己收纳在大腿侧边的【屠天使】，手上裹着摩西圣骸布，走到了巨大石像的脚底下。
伸出手，他皱着眉头，打算摸索一下眼前的石像究竟有没有什么古怪地方。
略有些粗糙的石头质感从皮肤上传来。
布鲁斯却没由来的感到心中升起了股奇怪的悸动。
“只是普通的石像？”
他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来，却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震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大殿中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是谁唤醒了我...”
布鲁斯突然感到内心深处，遥遥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淳厚男声。
“我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亲切...这股来自灵魂的悸动...没错”
“你终究还是回来了。我一直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你会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谁在说话？
布鲁斯的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在耳边听到了康斯坦丁急促的大喊声。
“糟糕！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可另一边，康斯坦丁的这声大喊还没有落下话音，他本人却突然感觉到耳边传来了强烈的风呼啸的声音。
“空间扭曲...”
康斯坦丁神色猛地一变，整个人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随着他的消失，X特遣队的其他成员也都一个接着一个的瞬间在原地消失不见，包括弗洛伊德和小丑女，只留下了布鲁斯还原地站在巨大的石像面前。
他想要抽回自己放在石像上的手掌，却发现就好像被粘上了一眼，怎么样都脱离不开。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毫不犹豫，布鲁斯挥起另一只手上早已经握持好的血天使，迎头就朝着面前的石像砍下。
但当刀锋触及石像的一瞬间，他的力道却落了空。
一个趔趄，他面前的石像消失了，大殿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是一片虚无空间上下左右漂浮在他的身边，就好像置身来到了某种宇宙的边界一般。
“我们终于又可以重归一体了。数千年过去了，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长流，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么。”
那个心底的声音被放大，就好像无处不在。
“做好什么准备，你是谁？”
布鲁斯警惕的低下头看了一眼，他的手上，还裹着圣骸布握持着血天使，难道这又是什么幻境考验吗。
“当然是与我合一...我们本为一体”
那个声音说着，却突然戛然而止。
随后，布鲁斯听到了一个具有强烈质疑气息的轻咦声。
“咦...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记忆？”
“这不可能，就算再过去一万年，‘我’也不可能忘了自己从何而来。等等，你的记忆中，哥谭...布鲁斯韦恩...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成为蝙蝠侠？”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竟原来是属于DC宇宙维度。”
男声自我的低语。
“可为什么‘我’那些应有的记忆都消失了，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几千年来，莫非发生了什么特殊的变故...”
“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存在...在暗中作梗...”
“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这个奇怪空间是你搞的把戏吗。”
布鲁斯摸了摸侧耳，那是微型耳麦所隐藏的位置，他尝试了一下自己的通讯链接，却发现所有的通讯信号都失去链接，只剩下一片杂音了。
这让他略微心中一沉。
糟糕，如果通讯完全中断了的话，那纳米炸弹岂不是开始了自我激活的倒计时？
“纳米炸弹...哼，粗劣的小把戏。”
但那个淳厚的男声似乎能感应到他脑海中在想什么，思索什么，只听其冷哼一声，布鲁斯顿觉后脑微微一刺，皮肤上好像粘着挤出了什么异物，随后还没等他伸手去摸，便被一股虚空之力将其直接吸走了。
转回头去，布鲁斯刚好看到了一出爆炸的绚烂烟火。
原本深埋在他后脑中的纳米炸弹，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用未知的力量取了出来，随后就好像被这虚空中一只无形的手，轻松捏爆了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被这样简单粗暴的摘下，但布鲁斯却越发警惕了起来。
他所面临的这个未知存在，毫无疑问是来自远古时期，能够存在至今都未曾消弭，必定是极其可怕的，难道...会是康斯坦丁所说的该隐？德古拉？甚至...是地球意识盖亚？
“呵呵，你还真是像蝙蝠侠啊，不...说你就是蝙蝠侠，倒也没什么不对。但你猜的都不对，我既不是该隐，也不是德古拉，更不可能是盖亚，你所知晓的这些存在，于我巅峰时期而言，都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尘埃。”
那个淳厚的男声答非所问，但结尾的话语，却忽然带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霸气。
但布鲁斯还未来得及思考一下这个男声所说的话究竟亦真亦假，却突然发现对方没了下文。
那男声似乎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布鲁斯也没有说话，过了好片刻，这个听上去如同无处不在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故事？抱歉，貌似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允许我在这里听故事。”
布鲁斯皱了皱眉。这个声音对他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敌意，可却也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那些‘队友’去了哪里。你担心，神灯会不会被他们先一步找到所得。不过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应该是进入了太阳井封印之地。那里是镇封盖亚意识的所在，在整个次元封印空间中，凡是进入此处的人，只要触动到了封印之地的禁封机制，都会被无差别的强制送入太阳井封印中，除非拥有那些当初来到这个星球的远征者们所制作留下的十二件神器作为通行证，否则将会被永远困死在其中。”
“远征者？”
“就是你理解之中，那些所谓的诸神。”
“我想这些，你的魔法师朋友并不知晓。”
布鲁斯的面前，突然浮现出了一片如同全系影像般的浮动画面，那是一个看上去炽热无比的大洞窟，一口不规则的圆井在大地上向上凸起，就算没有亲身站在它的面前，似乎也能够感受它所传递出来的那股扭曲一切的惊人温度，往井中稍稍向下看去，里面似乎有无数橘黄色明亮的熔岩在翻滚涌动。
半空中，数百条条横贯洞穴中的巨大锁链穿插在洞穴的石壁中，隐隐似乎可以看到，那铁链所穿插的最中心点，似乎捆绑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形生物，它就在那口井状地形的正上方位置，而靠近洞窟边缘的位置，则是一众衣着不同的男女。
画面的镜头感快速靠前，布鲁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正是X小队的所有成员们，包括之前失踪了的凯特琳，此刻她好像昏倒在地上，身上的寒冰气息在周身数米之内形成了一片安全领域，众人护在她身旁，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太阳井封印内温度极高，如果不是刚好有这么一位能操控冰霜的超能力者在场，我想就算是你的魔法师朋友也会十分头疼的。”
那个声音恢复了平稳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可这只能保他们一时。他们死定了。”
“...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你想救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敢闯盖亚封印之地，又对神灯觊觎，既然他们自己找死，那让他们在太阳井中自生自灭岂不更好？”
“........”
“哦？你已经暗中通知了那正义联盟。呵呵...但相信我，就算是你的超人朋友甚至神速力者都绝对无法强闯太阳井封印，这里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如果非要强行突破，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起封印大阵的反噬。而且一旦惊醒了盖亚和该隐，后果只会比你想象中的还会糟糕。”
“我很感觉到，你并不是很相信我的话。”
看到布鲁斯保持着沉默，那个声音便带上了许些的玩味。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眼下的这些麻烦事，救下这些人。甚至，我能够告诉你，你所知道的神灯【伊苏达尔·沙，努恩】究竟在何处。但相对应的，你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你要说什么故事？”
布鲁斯凝视着眼前的灰色虚无，依旧是那副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一个关乎你命运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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