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战争前夕
“神灯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布鲁斯抛出了此刻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核心。他没有直接问神灯在哪，因为在这笔交易没有完结的时候，萨维奇是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的。
“没错。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神灯的传说是真的。它就在这个星球上。”
萨维奇并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回答了他，十分爽快。
“你最好跟我说的是真话，否则我们有办法让你开口实话实说。”
“你是说那臭丫头的真言套锁？还是你身后的这个绿色怪胎？”
汪达尔萨维奇不屑的冷哼一声。
“不要让我收回对你的评价，蝙蝠侠。”
“...他没有说谎。”
火星猎人一直都有静静的注视着萨维奇，开口说道。
“钢骨，让鹰侠打开传送装置，接我们上去。”
布鲁斯沉默了一秒，随后向后退出两步距离，转头看向了钢骨。
“我们？”
钢骨看了看那隔离面板后面的萨维奇，表情虽然显得有些不爽，但他还是明白了布鲁斯的意思。
“superman...你看。”
“就按照布鲁斯说的来吧。”
克拉克此刻的表情也显得很不好看，谁都能看出，他在尽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也明白，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只能选择放了汪达尔萨维奇。
如果当下要是换成了其他任何一种情况，他都不会绝不允许放走这个犯下‘反人类’罪行的重犯，更别说他亲手将对方释放...可现在整个人类文明危在旦夕，如果他们不能得到关于盖亚以及那所谓神灯的有效情报，整个世界就要完了。
他比谁都要明白，现在每分每秒，都可能有无数的人在死去，但他们却无法冲在最前线去拯救那些无辜的生命，因为就像布鲁斯说的，正义联盟此刻是人类最后的一道防火墙和希望，他们身上肩负的是守护整个人类的重任，如果连他们都失败了，那整个人类文明，也就等于走到了尽头。
可这种以少选多式的抉择，让克拉克每时每刻心中都沉重的仿佛在滴血，决定要成为超人以来，决定要为这个世界，为人们做点好事以来...他头一次感觉到，悬殊敌我实力对比，究竟能够让人感到多么的绝望。
更甚者...他回想起在太阳井洞窟之中的那段短暂交手，他竟然会在内心深处隐隐生出一抹恐惧出来——克拉克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为了大局着想而隐忍，还是在心底害怕了，所以哪怕欧洲已经陷入了火海，他也没有说冲过去和那个怪物拼命。
以往只有他压倒性的对付别人，可从没有任何存会在对他表现出压倒性的力量，就像钢骨之前所说，哪怕强如‘毁灭日’，他也没有觉得对方强大的完全不讲道理，作为一个强大生命进化体的本能仍然能够告诉他，这个敌人他是能够理解并为之一战的。
但盖亚...一个尚未完全解放的附身体状态，就能轻易的将他们整个正义联盟击溃，一击就能把他打成轻伤，一招就差点让神奇女侠当场陨落在那里，这简直就是从没有过的噩梦。
但这一切，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现在还是正义联盟的领袖，依旧还是这个团队中最强大的那一个，他必须要让整个团队保持凝聚力，让大家相信，即便是面对这样恐怖的怪物，正义联盟也一定会得到最后的胜利。
眼下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制定出御敌策略，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传送光柱闪耀在这个深埋地下的囚牢中，随着无数粒子逸散消失，白光不见，在场的六人，包括身处隔离面板另一面的萨维奇也在同一时刻消失不见。
........
太空，瞭望塔基地。
冰冷而略显空旷的议会大厅之中，几道明亮的光柱从蜂窝状的电子网络天花板上投影而下，如瀑布般向下冲击的粒子流中，七道实体化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唔哦...”
一脸饶有兴趣表情的萨维奇左看看又看看，啧啧称奇的开口道。
“不错不错，这就是你们正义联盟的老窝了？看来你们确实下了大功夫啊，我们这是在哪？”
他向着议会大厅向外那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口走了过去，当他看到脚下的那颗蓝白色相间的巨大星球时，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一脸的笑容。
“有点意思，这是超空间传送吧，花了大价钱在太空之中打造了一个如此气派规模的基地...让我猜猜，或许蝙蝠侠应该是最大的股东？”
他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是心中略微一惊。
“你这家伙...”
奥利弗奎恩眉头一挑，神色不善的上前来就像给他点颜色瞧瞧。
“萨维奇，你既然对我们每个人都很了解，多余的废话就不要在说了。”
布鲁斯伸出手臂，拦下了绿箭侠。
“我可以让钢骨立刻给你准备一艘可以远距离航行的小型飞船，配备有氪星的光速级推进引擎系统，能够达到基础曲率航行。这飞船，是我们根据氪星飞船主舰上留下的次级舰改造而成，但因为我们还没有实验驾驶过，虽然理论上它可以使用，但我无法保证它的全效，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让钢骨临时为它加装一套人工智能系统，帮助辅佐飞船运作，而飞船内部的维生系统等也都是齐全的，我会把我们手上拥有的氪星技术知识上传进飞船，你带着它，想去哪里都行。”
语气低沉而沙哑的说完了这句话，顿了顿，他在末了又补充道。
“宇宙之大，你可以尽情的去探索，追求你这永生生命的乐趣了。”
“蝙蝠侠，你为我想的可真周到。”
萨维奇缓慢的渡步在大厅中走着，他四处打量，仔细看着，似乎对一切都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暗中给我使什么我不知道的手段呢？”
他身形一顿，转过身来，脸上挂着莫名笑意的看向布鲁斯。
“万一我带着飞船还没出太阳系，你给我在飞船里装了个隐形的定时炸弹之类的玩意，那我岂不是要葬身与这茫茫宇宙之中了？”
“那是不可能的，没有一艘飞船会允许它装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进行宇宙航行，就算是飞船本身的能源系统和动力推进等风险级装置，那也是要经过主系统层面的严密监控，确保没有任何问题，飞船才能显示以安全状态运行，这可是氪星飞船，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我们能够修补和相应的改造一些氪星飞船上的技术和设备，但我们无法从主系统层面去对飞船进行这种危险篡改，只要飞船启动后的自我检测是完好的，那就说明它一定是完好如初的，不存在有任何危险隐患。”
钢骨虽然很不爽，但还是冷声开口解释了一番。
“你以为我们会像你这么卑鄙无耻吗？”
“呵呵...好，既然如此，那就带我去看看这传说中的氪星飞船吧。”
萨维奇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让人真的很想一拳轰在他的脑袋上。
“钢骨，鹰侠，火星猎人，你们带他去。”
超人指示道。
脸上带着黄金鹰形面具的男人点了点头，和钢骨与火星猎人一同押着萨维奇，去了瞭望塔的负一底层。
“...你真的要相信萨维奇这个混球吗？”
等到三人离开，克拉克朝着身边的布鲁斯看来。
“我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
布鲁斯淡淡的回道。
“让这个野人离开地球，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也没有准备把所有我们目前所拥有的氪星技术和知识交给他，他自己恐怕也知道，想要从我们得到所有氪星文明技术也不现实。因此我准备只挑一些有必要的给他充数，不管他想流浪宇宙要去做什么，就随他去吧。他从谋划这些的那一天起，我想他就做好了没有回头路的打算，现在盖亚已经出世，他只能选择和我们完成这笔交易，同理，我们也只能选择和他完成这笔交易。如果他继续留在地球上，我想就算是怎么不死不灭的生命，也绝不可能在盖亚的手上活下来。”
“当然，或许就如同钢骨所说的，汪达尔萨维奇或者有什么自己的手段同样可以离开地球活下来，毕竟那个神秘组织【不朽众】还隐藏在暗中，其究竟有多大能量，还不为我们所了解。但这种丧家之犬一样的‘逃避’行为，那一定不是他想要的，氪星的技术和知识才是他想要得到的，而且...我想其实他一定很期待，我们如果真的能够掌握神灯的奥秘，或者拥有了足以与盖亚一战的实力，那么这场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战争’，究竟能达到多么‘精彩’的程度。”
“就像是他挑起能力者之间的大战那样？”
克拉克深深的皱起眉头。
“这个老不死的不是说了吗，那只是道前菜，想必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就是真正的‘主菜’了吧。”
康斯坦丁在一旁止不住的冷笑。
“我看恐怕就算【不朽众】这个地下组织，也被他蒙骗在鼓里，帮他完成这些阴谋诡计，到头来还得替他数钱。他想要得到氪星飞船远走高飞，可没说要带任何人一块走，这说明汪达尔萨维奇根本只在乎他自己。”
“我有一些从未用过的恶毒咒语，或许可以用在他的身上试试。”
也不知道是自语，还是什么的，康斯坦丁喃喃道。
“不要节外生枝！”
布鲁斯看了一眼康斯坦丁。
“这家伙既然敢在我们面前大摇大摆的将一切阴谋换成阳谋摆上桌面来，那他一定考虑的非常细致了，这个家伙...他了解我们每一个人，有些听上去随口带过的废话，其实就是在暗示我们，不要和他玩弄什么小把戏，他既然敢让你康斯坦丁今天一同出现在这里，或许就代表着他已经做好了有关如何防御魔法诅咒之类的暗中偷袭，如果你对他下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咒语，一旦被他察觉撕破脸，那无疑就是添加了额外的变故。”
“可如果他只是料定我们不敢下手呢？万一他只是狐假虎威...故作镇定”
“这就是心理战。”
布鲁斯打断了康斯坦丁的话。声音不变的低沉道。
“相比于现在想着如何惩治汪达尔萨维奇，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该如何对盖亚制定御敌策略，汪达尔萨维奇的能耐再大，阴谋再多，但他终究只不过是个活了几万年的不死野人，远不如此刻盖亚对我们直接带来的巨大威胁，对全人类的直接威胁。”
“萨维奇可以玩弄阴谋，制造出冰雕之国事件来，上百万人因此殒命...可如果我们不能阻止盖亚，全人类几十亿的性命都会在这旦夕之间消失。孰轻孰重，我想你应该是能看的明白的吧。”
“......”
康斯坦丁沉默了两秒。
“我明白了。你说的没错...蝙蝠侠，汪达尔萨维奇只是个老不死，他想要看到我们所有人出丑，所有人的绝望，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切，可我们不行。”
深吸了口气，他阴沉着脸缓缓道。
“这个老不死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是现在。”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在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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