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五章边荒，边荒
盛大场面让张亮身边的石帝天激动到满脸通红，心中有着一股自豪，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用充满崇敬的目光望着他身边的张叔祖。
作为一个石村中人，从小就听着张亮的故事长大，那时的感触并深，即便在两界擂台上的胜利，依然没有感觉到那种狂热的喜悦。
直到看到现在这样的场景，看到平时在两界擂台上带领百万大军冲杀，和异域帝族决一死战时都面色冷漠的大统领露出激动的表情。
他深深地感觉到了张亮当年的伟大。
“你们辛苦了！都休息去吧！帝关休息一年，一切由我来阻挡。”
帝关内传出巨大的欢呼声，经过长达千年的战斗，并且在两界擂台的平衡之下。
九天十地的所有强者都认清了一个道理，论强者的数量，九天十地依然是远远比不上积累了无数年的异域的。
这一点他们虽然不想承认，但在战场这样最残酷的场景之下，却不得不承认。
天地大道完善之后，强者争锋，有四大学院乃至于仙王的指点，同级别之下九天十地不逊色于任何人。
但他们的数量不足，一旦进行车轮战，九天十地就会极度疲惫。
若非两界擂台限制了战争的频率和节奏，九天十地的新生一代会被异域浩瀚的强者生生地拖死。
刚到帝关张亮就能从每一个战士的眼中看到疲惫，大统领的状况要好一些，但也并不轻松。
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要熬到最后。
毕竟九天十地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与异域的差距在不断的缩减，与以前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日子相比，他们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快乐。
张亮甚至于看到，在听到他愿意在边关镇守一年的消息后，成建制的军队之中居然有数位兵士直接软倒在地，他们已经到达了极限。
当然，以修行者的体质，他们并不会直接死去，只是一根弦绷太紧，突然放松，一下子缓不过来罢了。
以这群百战精兵坚韧的心性，很快就会恢复。
“看样子九天十地依然不轻松啊。”
张亮心中有了猜测。
两界擂台的设立使得九天十地的情况大大的缓解，但在最初那段时间还是极度的艰难，因为真仙境界，九天十地是空缺的。
而且两界擂台的规则也分外的古怪，若是异域有人挑战，九天十地不能够消极的抵抗，必须要正面的迎接。
天渊刚刚崩溃，虽然融合了主神神格，但短时间内依然有不稳的征兆。急需要高层次的战斗，让神格吸收到相应的力量。
那一段时期的战斗最为频繁，一天到晚擂台都被血色覆盖，异域无数年的积累不是九天十地极短的时间就可以扭转的，至尊级别以下的层次或许质量已经够了，但数量也比不上。
但你熊孩子那一群人的战力指数，天天战斗也不会感觉到惊慌，有足够的时间恢复，真仙层次就不一样了。
九天十地是真的缺乏真仙层次的高手，即便是仙王九天十地都不虚，毕竟仙王级别的战斗时间动辄以年来计数，但中高层的人物的确是缺乏。
没有办法找同层次能够和异域匹敌的真仙级人物，或者说不够多。
当初至尊级别以及以下全都被熊孩子占领，九天十地的谪仙，十冠王同样有这个实力，可以正面的和异域的帝族碰撞，甚至将他们斩杀。
但是在真仙领域就显得艰难的多，相比于异域数以千记乃至于更多的不朽者，九天十地的不朽者都没有超过十位。
石云峰、孟天正、石林虎或者加一个不算真仙但却可以搏杀真仙的石昊。
“石云峰族长，孟天正长老，还有石昊祖爷爷那可是威震天下。”
讲到当年的往事，石帝天很激动，帝关之中一群大统领同样围坐在张亮和石帝天的旁边，听石帝天讲述当年的往事，偶尔也会笑着插一句。
“当年异域极短的时间内窥视到了真仙数量严重不足，因此一位又一位不朽者登台，向我界发出挑战。”
“石云峰祖爷爷二话不说，拎着狼牙棒就上去了，那时他因为突破走的是捷径，修为境界并不稳定，后来在数位仙王的指点下，虽然有所修复，但依然有缺点。”
石帝天说到这里略带遗憾，但又带着惊喜，深深地看着张亮一眼，道：“这还是当年祖叔叔的功劳。”
一群大统领同样满怀敬意的看着张亮，对于当年的往事，他们虽然知道的不多。
但后来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原始帝城之中七王之一的鹏王，还是号称天下第二的那头真龙，又或者仙金道人对于张亮都十分推崇。
另外的四位仙王似乎与这位存在有着斩不断的联系。
是这位存在以一己之力扭转了九天十地和异域巨大的战力差距，弥补了这一切。
“竭尽全力罢了，战死在边荒战场上的九天十地的中无数种族的强者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默默的付出，守护了九天十地漫长的时间。”
“与他们相比，我做的显然还不够，这是足够幸运，各位才是抵抗异域的顶梁，中流砥柱。”
各位大统领全都面色激动，体内的至尊气血都有些波动，明显未张亮的认可而感到高兴，激动的难以自制。
“比为九天十地效死，战死沙场本身就是我们的选择，也是我们的荣耀。”
数位大统领以手按胸，将铠甲拍的铿锵作响，表达了他们坚定的决心。
沸腾的气血连同他们铿锵的话语在帝关之上飘出去很远，无数线路狂欢之中的兵士中突然也传来巨大的回声。
“战死沙场是我们的选择，马革裹尸是我们的荣耀。”
昂扬而充满朝气的声音，仿佛要将整个帝城都掀翻。
即便是石帝天都一脸激动的咆哮，沸腾的气血让他的脸色都涨红。
但他依然坚定的一句一顿的咆哮，吐字清晰。
异域那个方向很多顶尖的强者面色难看，但却不敢冲动，那位一袭青衣的人物就那么随意的坐在边荒帝关的城墙上，席地而坐没有讲丝毫的风范。
但是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想到他之前一眼毁灭一位不朽者，让其魂飞魄散的场景。
即便是准不朽之王依然觉得惊恐，遍体发寒，在不朽之王没有到来之前，他们都会按兵不动。
“你们有这个心是好的，但我更希望他是你们站在异域的土地之上，搬一把躺椅在夕阳之下享受着那种温和的阳光。
“带着自己的子孙，讲述当年你们辉煌的往事，而不是战死在这里。”
张亮的话语并不高昂，也不清越，但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边荒帝关沸腾的声音停顿一下，然后以十倍的力度爆发，撼天动地，天上的星辰都被他们震下，化为一颗流星，要坠落在金色的沙漠上。
一位大统领无奈的笑了笑，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手掌在他的身边时还很正常。
但随着越走越远，那只手掌也越变越大，最后比星辰还要磅礴。
将坠落的流星接在手中，又重新给它安在了无垠的星空中，让其成为一颗点缀天地的明珠。
石帝天顿了顿，但也没有多少惊讶，现在能够在边荒地关做到统领的都是至尊，做到这一点，还是很轻松的。
当讲原始帝城中活下来的那个老者妇孺继续中的巅峰时期的原始帝城的场景就在这里复苏。
“石云峰祖爷爷在两界擂台上经过了两轮搏杀，他活着走了下来。”
至于对手，石帝天没有说，只是指了指边关帝城之外绵延无尽的金色沙漠上的两尊永远在燃烧的骸骨。
“石族长尽力而为了。”一位大统领补充了石帝天没有说出的话，道：“刚刚达到真仙领域的石族长，按理来说不会是那两位不朽者的对手，他却活生生的硬拼死了两位不朽者。”
“给了异域一记迎头重击，也给九天十地拖延了时间，那时候异域不相信九天十地能够出现真仙，更不相信九天十地仓促诞生出的真仙会是他们不朽者的对手。”
“石族长打出了我们的威风和志气，边荒帝关依然有他的雕像，他被摆在祖地的中心，供所有的后来者瞻仰。”
“别吹的太过了，石云峰祖爷爷跟我们说过当年的事情。”
石帝天摆摆手，并不显得激动，无奈道：“族长爷爷说那是他当年的耻辱，拼尽全力也只是斩杀了两位不朽者，给九天十地丢脸抹黑了，也给石村丢脸了，你们可不要学我！”
最后是一句话，他是模仿石云峰的口气说的，让一群大统领互相望了一眼，有些无奈。
他们心中还有一句槽没有吐：“石村的这群变态已经让九天十地压力巨大了，你们的老族长这么说话，这样装逼好吗？”
“石族长威能盖世，已经足够名传千古了，听说那次大战之后，石族长是被荒天帝从台子上扶下来的，他已经付出够多了。”
一位看上去二十来岁的青年开口，让一群统领都有些凝重。
别看这位统领外貌看上去年轻，实际上是帝关之中的老一辈统领，亲眼见识过石云峰当年的战斗的存在。
“石老爷子的霸道谁都知道，当年他还没有成为真仙就敢和不朽者的兵器碰撞，虽然成了一个血人，但依然摇摇晃晃的走回了边荒地关，听说事后休养了很久。”
“这样一个强势霸道的人物，能够让他被抬回来，可想而知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根本就没想过活下来。”
这位老牌大统领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他是亲眼见过石云峰辉煌的人，也是从九天十地最为悲惨的那段岁月走过来的，心中的感触最多。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甚至有晶莹的泪珠，但是却没有滚落，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石小友，你能告诉我石族长他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已经有上千年没有看到他了，当年那场战斗对他的伤害那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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