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开花结果
喝几杯酒,这天,乔岚也睡得早,次日起来照样先练剑,但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直到封啓祥出现……
封啓祥又邀乔岚去桃庄,不过今日并非去赏花,而是煮酒论剑,酒依然是梨花白,论剑嘛,是封二和封三相斗。本以为他们不过是切磋切磋,没想到出奇的精彩,两人旗鼓相当,一来一回,互不相让,一时间,刀光剑影,亮瞎人眼。
单纯从欣赏的角度出发,那是相当赏心悦目。乔岚也正在学习剑术当中,看得格外认真,只是,对方打得太快,看不过来。
“封兄不怕我将他们的招式记下来,日后着人拆他们的招?”
“他们惯常用刀,非剑。”封啓祥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乔岚咬着后牙槽,狠狠地问,“那为何不让他们本色出演?”连不惯用的剑都用得如此厉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舞刀没有弄剑好看!”封啓祥真是噎死人不偿命,乔岚暗自吐槽着,这什么破理由,幸好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再则,他们用刀行的都是杀招。”
“……”
封二封三打了小半个时辰才停下,紧接着,封四扛着一把红缨枪出场。红缨枪在封四手里,仿佛活了一样,旋转,回放,突刺……封四只是一个人在舞枪,看似单薄,然而,随着红缨枪的舞动,越来越多的花瓣聚集在他身边,原来他在有意识地利用红缨枪的气旋,不让树上飘落的花瓣落地,可不就越聚越多……
要说封四,年过二十,不高,还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好似十五六岁,玩性不小,舞枪就舞枪吧,前面还好好的,一把红缨枪,操控着一大把花瓣,美轮美奂,最后,他把枪头往封啓祥和乔岚这边一甩,花瓣纷纷脱离他的掌控,洋洋洒洒地在两人头上下了一场花瓣雨。
乔岚看到头顶,双肩,身上,还有周边都是花瓣的封啓祥,一时间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结果她这一笑,自己身上的花瓣纷纷落下,她幡然醒悟,倒霉的不止封啓祥,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封四,面壁思过十天。”封啓祥冷冷地说。
“属下领命。”封二离开去揪封四。
“乔弟,该继续讲《三国演义》了。”
“……”
这天,乔岚又给封啓祥讲了大半个时辰的《三国演义》。封啓祥要留饭,乔岚婉拒,她怕晚膳之后,封啓祥还要邀她秉烛夜谈三国。
又过了一天,封啓祥又来邀乔岚去桃庄,桃林听曲儿,这曲儿还是他亲自弹的。
几曲毕,封啓祥直接问乔岚手里是否有《三国演义》的话本,只因这故事如此长,内容繁冗,乔岚却能记下来,定是手中就有话本,经常翻阅,不然就是……
“小弟过目不忘!”乔岚如是说。
“不知乔弟从何处看过这话本?”
“无意间获得的孤本。”乔岚淡淡地说,看到封啓祥眼前一亮,她补上一句,“可惜已遭焚毁。”
遭焚毁的孤本……封啓祥脸上的失望之情难以言喻。
乔岚终于正视封啓祥过于热衷《三国演义》这件事,逐问起原因。
封啓祥也没有隐瞒,坦言到,“为兄日后定是要上战场,重拾父辈的荣耀,然而,中毒三年,为兄经脉受损,无法习得内力,武功修为有限,虽然不愿承认,但这的确是为兄的短处,如若能在战术胜人一筹,便可扬长避短。写下此话本的人,必定是行军打仗的行家,里面蕴含了各种用兵奇术,堪比兵法。不满你说,为兄已派人去找寻这个话本,如能找到,自然是好的,如找不到,唯有乔弟这里……”
乔岚仿佛从封啓祥身上看到了姥爷华拥之的一些特质,同样敢闯敢拼,同样精于谋略,同样喜欢三国……
“你倒是和……”乔岚忽而收声,差点把自家姥爷供出来,幸亏她及时刹住,不着痕迹地扭转过来,“小弟想得差不多,只是小弟没想过上阵杀敌,故而也没有深究。话本看过已有些年头,恐有疏漏,只当故事听听没什么,但要用到实战上,还需谨慎。封兄如此看重这个话本,小弟不好再敷衍了事。给小弟些时日,将记得的部分写下来,以供封兄考究。”
“如此甚好。”封啓祥喜出望外,起身坐到乔岚身边,哥俩好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够义气!”
乔岚不少痕迹地往边上躲了躲。
封啓祥又吩咐封一去将他书桌上的纸张取来,那是封啓祥根据乔岚前面两天所述写下来的剧情,由此可见他有多用心。
就冲着他的这份用心,乔岚也会尽心尽力为他拟一遍《三国演义》。
隔天早晨,乔岚练剑结束后到书房写目录,封啓祥又来了,跟在身后的封一扛着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厚厚两大叠蝉翼笺。蝉翼笺,顾名思义,薄如蝉翼,而且很细腻,是最为珍贵不过的纸张。蝉翼笺产量极少,别的纸论刀卖,它论张卖,而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但封啓祥一送就是一大叠。
接下来的日子里,乔岚便过上了早上练剑,然后巡一遍西岸,下午写书的日子,傍晚听俞大拿几个回禀事情,晚上再写一会儿,然后是睡前冥想……
她写的速度并不快,要仔细回想,还要用言简意赅的古文写下来,封啓祥心心念念着砍树,但却并不催她。
时间进入五月,这一个月,乔家事情比较多,陈月牙的十一岁生辰在五月初四,乔岚的十四岁生辰在五月二十,叶飞天和宝石的日子也定在五月初八……
五月初一这一天,一派正常,除了主子乔岚午休时间久了一点。她昨晚将写好的上半部《三国演义》交给封啓祥,按照他那如痴如醉的个性,今日应是不会来了,她便趁午休进入空间。
空间里,番椒已经没有那么旺,每株只稀稀拉拉地挂着十来个红番椒,与之前的旺势完全没有可比性,旁边的几分水稻倒是长得异常精神,才一个半月就已经开始灌浆,约莫五月中旬便进入成熟期,如此算来,竟然比外头足足快了一倍还多。
乔岚没有管空间里的作物,而是径直走到灵泉便,距离她上次投放玉石已经过去十天有余,小小荷的花骨朵看似长了些,却仍是紧闭着没有开放。
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最后一枚内裹玉石的石头慢慢推进灵泉中,扑通一声,石头火速沉底,虽然外表看似没有动静,然而,小小荷的花苞却静悄悄地开放了……
这是早料到的情景,乔岚并不惊奇,见过昙花开放,就像眼前这朵荷花一样,一瓣接着一瓣地松动,展开,展开,展开……当所有花瓣统统伸展开来,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朵脸盆大小的荷花。
臆想中的荷花仙子没有出现,不过乔岚还是被惊艳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朵这么漂亮的荷花。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朵荷花像昙花一样开放,最美不过瞬间,然后也像昙花一样出现了颓势,她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欣赏了,赶紧趴下,伸手想从灵泉中捞出那颗玉石,只是,她的手触及灵泉的瞬间,巴掌大的荷花花瓣片片飘落,落入泉水中,化为虚无……
乔岚抬起头时,茎秆顶上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蓬……莫名的,她觉得有点伤感,这么美的花竟然只存在瞬间,比烟花还短暂。
莲蓬还在持续地膨胀,慢慢的从拳头大小长到小碗大小,此时,乔岚完全不知道最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也许这个莲蓬会长成巨无霸莲蓬,然后停止生长,也许会枯萎,莲子跌落泉水中,等待下一轮的生机。
海碗一样大的莲蓬终于停止生长,上面只镶嵌十颗绿色饱满的莲子,就在乔岚想它会不会枯萎,翠绿色的莲蓬开始变色,先是黄褐色,然后暗棕色,原先饱满的莲子也变色,萎缩……
枯萎到极致,莲蓬的根茎突然断裂,鬼使神差地,乔岚伸手想抓住,却始终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莲蓬跌落水中,与荷花花瓣一样,莲蓬也消失了,只是……
她看着水面上飘荡着的十颗莲子,终于有了收获的喜悦。
乔岚把十颗犹如栗子大的莲子捞起来,捧了个满手:哈哈,用了如斯多玉石才供养出这么十颗莲子,也不知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要是没有,我就亏大发了。
灵泉里的几片荷叶好似感受到乔岚的喜悦,无风自动,不停地摇曳着。
乔岚把封啓祥送他的白玉莲花拿出来,放到一边,借用那个精致的盒子存放莲子,就算如此,她也觉得委屈了这些精贵的莲子,决定回头找人专门打十个盒子,分开存放。
想着还有时间,乔岚又用精神力,将几分地的番椒全部摘下,然后连根拔除,并种上新的番椒。
得了十颗必定不是凡品的莲子,乔岚的心情大好,虽然还不知道有何用处,但也丝毫不妨碍她的好心情。三天后是陈月牙的生辰。想想姐妹俩在过去这么多年的生辰里,连一碗面都不曾吃过,乔岚决定要好好操持一番。
最近陈月牙学规矩学琴棋书画学得很用心,她甚至每天早上都会到福苑给梁毛花请安,已经初具一个大家闺秀所有的模样,冲着这个,乔岚更觉得应该好好犒劳她一番。
乔岚将陈月牙叫到书房,两姐妹说了一个下午的贴心话。乔岚表现的十足像一个家长,问陈月牙最近学了什么,生日了想要什么东西。陈月牙的关注主要在于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西岸的封啓祥,她以为封啓祥知道乔岚的底细,两人走这么近,是否有点什么这个那个。
知道封啓祥完全不知道乔岚是女儿身,而且只是把她当兄弟看待,陈月牙有点失望,她与封啓祥接触不多,但潜意识里觉得那人还不错,配得起自家姐姐。
“你又没接触过他,从何得知他不错?”
“感觉上吧!”给出这么玄虚的答案,陈月牙也不好意思了,“嘿嘿!”
“小样儿,还跟姐讲第六感?”乔岚调侃道,却也引起了陈月牙的好奇,“第六感是什么?”
“就是触觉、味觉、嗅觉、听觉、视觉之外的第六种感觉,人总会莫名感觉到某事,有人准,有人不准。”听罢,陈月牙正要说她就是第六感准的那个,乔岚却不咸不淡地破了她一盆冷水,“你的第六感可不准,你看你选的那什么谢金宝,说是去入伍,走了这么久,就送回一把匕首。你生辰,他也没有表示。”
“他不是离得远嘛。”陈月牙忙不得提谢金宝解释,她认定了谢金宝,要是她姐不满意谢金宝,那她怎么办?!
“送封信函告知一二总行吧。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是生是死,有无受伤。”乔岚没好气地说。
“谢金宝他……他不识字。”陈月牙脸红地说,乔岚狭促地笑了,“这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日后过了门,那还得了,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姐!”陈月牙羞恼急了,连忙上前要堵上乔岚的嘴,后者却在瞬间转到一个正经儿的话题,“你倒是一点儿不担心他。”
没想到,陈月牙却一脸天真地问,“担心他做什么,他连大虫大熊都不怕。”
“……”乔岚哑然,没想到自家妹子如此单纯,无条件地相信谢金宝那愣头青是战无不胜的。
战争有多残酷,从那些诗词可见一斑,“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且人往往比大虫大熊可怕多了。这些,乔岚没说出口,就让自家妹子继续这么单纯下去好了。
乔岚将话题转移到生辰宴上,正说着,守在门口处的单紫萱敲门,“主子,杨葱求见。”
“他可有说何事?”
“说是有人给主子送来了一个包袱。”
“你去将包袱取来。”
单紫萱转身离去,很快提溜回一个破旧的包袱。看到这个包袱第一眼,乔岚的脸就拉下来了,这么一个垃圾,也要呈到自己跟前?再看看,她就想起去年,谢金宝让人捎带匕首过来,也是包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里,这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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