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午夜色魔案（五）

　　吴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觉得刺激和兴奋：“我亲爱的郝警官。我把实话告诉你，你怎么还如此对我呢？难道你就这么对待朋友的吗？呵，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计较。实话告诉你吧，是我杀了那三个妓女。他们都该死，好好的人，正值青春年华，不做别的，却去做妓女。你说，她们该不该死？是不是该死？就是她们玷污了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她们，这个世界就清静了，纯净了。你说对不对？呵呵，你也认同我的看法，对吗。哈哈。”

　　郝正北内心燃烧着强烈的愤怒和冲动。他真想一拳打爆吴迪的头。这个吴迪简直就是个人渣，简直就是个败类，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人人得而诛之！可是郝正北却不能这么做。他好不容易才来到刑警队，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成就，他不能因为一拳，就毁了自己的前程和前途。他需要理智，他需要掌控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冲动。他的愤怒越聚越多，却不能爆发，只能在其内心消化，转化为沉重的痛苦。他竭力控制自己内心的强别不满和忿恨，但是他越控制，内心的不满也就越强烈，越蠢蠢欲动，欲罢不能。

　　郝刚不亏为一名有素质有自制力的警察，拥有很强的自制力和正义感。许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你就不怕我现在抓你！”

　　“怕，我当然怕了。可是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吴迪鄙夷一笑，接着说，“哈哈，因为你没有证据，就算我认罪，在毫无其他证据的情况下，你根本无法定我的罪！对不？我说的没错吧！哈哈，”他仰天大笑，“哈哈，你还是别用这么愤怒眼神看着我，我建议你还是去找你的证据去吧。希望你能找到！你得快点去找，要是晚了，估计就找不到了。哈哈哈。”

　　郝正北愤然啐道：“你个王八犊子！你就是个人渣！”

　　“哈哈！我！是人渣？那些玷污世界的妓女是什么？是高尚纯洁的女神吗？”

　　“你真卑鄙！就算她们是妓女，就算她们是十恶不赦的人，你也没有权利杀死她们！”

　　“哈哈，你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说这么小孩的话呢！你可真有意思。哈哈！”

　　吴迪大笑着摔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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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郝正北依然还感到愤慨和余怒未消。他点了一根烟，声音苍楚地说：“妈的，你说？这个吴迪是不是个人渣！”

　　到现在，孙沉商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正如郝正北所说，这个吴迪的确够“无敌”，简直就是个败类，就是个人渣。就连孙沉商这个根本不关心外面时事的人，都忍不住要狠揍他一顿，揍完再啐他一面的吐沫星子。可是他还是不解，这个吴迪和自己的仪器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个郝正北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过现在，孙沉商所关心的倒不是这个吴迪，而是唐诗潆究竟跟郝正北说了什么？在郝正北讲述这个午夜色魔案的时候，孙沉商的心里已经逐渐平复，已经可以承受打击。他此时的好奇心已经远远超过自己内心的恐惧，他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唐诗潆所说的内容。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唐诗潆，你到底跟郝正北说了什么？难道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想到唐诗潆已经和自己阴阳两隔，他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片刻后，他才语气悲伤地问道：“好了，现在这个午夜色魔案，你已经讲完了。现在你可以说说唐诗潆了吧？”

　　郝正北瞅了一会儿孙沉商，片刻后，微笑着：“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孙沉商愠怒地盯着他，目光咄咄逼人，冒着寒光和愤怒。

　　郝正北略微有些缓和地说：“刚才我已经讲了这个案子的情况，还没有讲我这次来的目的。再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听完我说的话后，我才会告诉你唐诗潆的事。对不对？”

　　孙沉商登时愤怒无比：“你到底想怎样？”他此时真想撵走郝正北，可是郝正北的手里攥着杀手锏，而这个杀手锏对孙沉商来来说可是致命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郝正北已经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权。所以，他只要态度有些缓和地说：“你还要讲多少？难道你要讲一天，我也要听一天吗？”

　　郝正北连连摆手，保证说：“不不不，不用一天，一会儿就讲完了。其实我已经讲的差不多了，就差一点点，耽误不聊你太多的时间的。真的，很快就完了。”

　　“那好，你继续说吧。”孙沉商只好这么说。为了唐诗潆，他甘愿做出任何的让步。

　　“那好，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说完了。”郝正北露出一丝笑意，由于担心孙沉商又不耐烦了，只好简明扼要，说明这次前来的真实目的，“刚才我讲到哪了？噢，我想起来了。正说到这个吴迪就是人渣，居然公然敢向警方挑衅！

　　“然后令我最气愤的是，我们却没有掌握任何吴迪的犯罪证据——哪怕有一点也行啊，让他至今逍遥法外。不过我们已经布置好了，要是他再犯案的话，肯定会被我们抓个现行！但他真的会再犯案吗？说实话，我们不知道。他敢那么说，就说明他已经做足准备，岂能让我们轻易得逞？你说是不是？

　　“我们可以等，可是我们不能让无辜的公民再受到伤害了。要是在这期间，再有一个人受害，我们有何脸面面对死者和死者的家属？有何脸面对面本市的广大市民？如何面对吹毛求疵的媒体？

　　“更何况，上级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责令我们限期一个月破案，否则，局长和副局长都因此会受到牵连，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们已经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郝正北用复杂的眼神瞟一眼孙沉商，继续说，“所以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要主动出击！”

　　孙沉商说：“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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