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亻九
端木云来到仁九身旁。
“舅舅。”
端木云如是称呼仁九。
冥落微微一愣，旋即眼瞳逐渐放大……
舅舅？！难道仁九与端木云母亲的关系是姐弟关系？
冥落依稀记得端木云曾讲过，他并非皇室正统子弟，而是圣上酒后乱性与一名宫女发生关系后生下的他。而后来，那名宫女被杀，端木云被毁容逐出皇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名宫女就是仁九的姐姐！
“你们可还记得他是谁？”仁九扫视着皇老等人，淡淡地问道。
皇老等人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端木云，没有说话。
“现在呢？”
仁九伸手揭去端木云脸上的那半边银色面具，露出了一张焦黑褶皱宛如恶鬼般的脸庞，与另半边白皙俊秀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那张宛如阴阳两隔般的脸，神色各异。
“你个贱民之子，来皇宫重地作甚？”皇老眼神冰冷地看着端木云，质问道。
“来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端木云回道。
“十多年前你已被逐出宫内，永世不得踏入这里一步！而现在你不顾禁令再度来到这里，是嫌命太长了么？！”
端木云还欲说话，被仁九打断了去……
“皇老，看来您对现在的情况不太清楚啊”，仁九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任何温度，“现在那个男人已死，整个皇宫，甚至北域已是无主之地。再拿那些陈法旧令吓唬我们，您不觉得有些愚蠢么？”
“圣上虽害于尔等贼子之手，但这里还有我们！”皇老瞪目，“仁九，今日你和那贱婢之子将死无葬身之地！”
“皇老，‘仁九’只是我的伪装之名，并非我的真名哦。”仁九冷笑一声，“现在那个男人已死，我也该抛弃这个名字了。”
“仁九……人九……仇！”皇老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
“报仇！”仁九替皇老说出了那个名词，“没错哦，我是为了报仇而进宫的，耗时近二十年才当上御前特使这个亲圣之位，只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那个男人，为那位无辜的宫女，云的母亲，我的姐姐……报仇血恨！”
“你曾有过很多次机会，为何今日才动手？”皇老问道。
冥落眼睛瞟向仁九……
确实，在仁九被任为御前特使的这段时间里，他曾有很多次机会刺杀圣上。但他偏偏选在今日，冥落被处决之日，众大臣汇聚于此之时，在那个男人没有任何戒备的时候从背后一击致命。
他为何要这么做？或者说他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日此时杀掉圣上？
“因为我的目的不仅仅是报仇啊”，仁九淡淡地说道，“我还要帮云拿回那个男人欠他的，本属于他的东西！”
“圣上从来没有欠过他任何东西，这里也没有本属于他的东西！”
“皇老，你真是老糊涂了”，仁九淡淡一笑，“云是皇室的长子，那个男人欠他的，是整个皇室，整个北域！”
当仁九说出这句话时，众人皆脸露骇色。
“你要夺皇位？”皇老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仁九微微摇摇头，“夺？非也！只是取回而已。”
“就凭你？”御前护卫总督冷声说道，“我御前护卫军绝不会拥护你这等弑君贼子！”
“是么，那我再让你们见一个人。”
仁九一拂手，面前的光线突然发生了折曲，同时，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一道壮硕的人影从中踏出，出现在众人面前……
当看到那人时，皇老，一众大臣，甚至冥落都是瞪大了眼睛……
那人并非他人，正是石城城主石昊天！
空气仿佛凝固在了那里。所有人的呼吸都是放缓了许多。
“皇老，许久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石昊天的声音浑厚响亮，在每个人的耳边嗡嗡作响。
“石……石昊天？”一个大臣好似见了鬼般轻声询问道。
“啊，是王老啊，您老最近可安好？”石昊天好像不明白此时的气氛，问好道。
“你……你不是在石城一战中死了吗？”皇老死死地盯着一脸和煦的石昊天，沉声问道。
“那日我确实被重伤，几近死亡。后来仁九特使突然出现救了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仁九特使照顾我，助我疗伤，我才堪堪捡回一命。”石昊天如实回道。
众人齐齐看向石昊天身旁的仁九……
“石城主在担任石城城主的这三十来年间，尽心尽职，一直守护着北域的安危！可那个男人在石城被攻陷后做了什么呢？”仁九扫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眼中的厌恶犹如见到了蛆虫般，“在未确认石城主死亡，甚至未找到石城主的尸体时便放弃了对石城主的搜救，默许了石城主的死亡！不仅如此，在敌军大肆侵略北域土地残杀北域人民时，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作为，只是派了一群无能士兵像乌龟似的去增援，致使苏城差一点便再度重蹈石城覆辙！而救了苏城的，别无他人，正是差点被你们凌迟处死的冥落！”
听到仁九提及他，冥落并未感到高兴，而是心中暗自一惊。
没想到仁九连当日苏城一事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如此昏庸之辈你们却甘心效忠了他几十年！现在你们尊敬的圣上已死，你们还要选择继续效忠那个昏庸的亡灵么？”仁九的目光像一把刀扫视着众人，“亦或是选择拥护一位新的君主，为天下人民操心，为整个北域造福？”
一众大臣面面相觑，就连那千人御前护卫视线都是有些游离。
这时，皇老突然上前一步……
“忠臣不侍二君！”一股强横的气息从皇老身上缓缓弥散开来，“仁九，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夺我北域王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石昊天，你站在哪边？”皇老看向石昊天……
石昊天沉默不语。
良久
“皇老，我觉得仁九特使……说的有道理。”
听到石昊天的回答，皇老气急反笑，“好，好！今日老夫就让尔等逆臣贼子知道叛君的下场！”
磅礴的气息猛地从皇老周身爆发开来……一瞬间，火焰领域浮现，整个天空都是燃烧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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