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绝处逢生
虽然红杉方面并没有公布天洋的具体伤情,但只要看过比赛直播或者看到他脚踝包裹的照片,都能猜到他是脚跟腱受伤。
猜不到的是伤到何种程度,部分撕裂?完全撕裂?断裂?有没有其他损伤?
江如蓝说可以提供帮助,让天洋非常感动。
可他目前也搞不清楚伤情到底如何,只能回复感谢并表示有结果再说。
回复完毕,天洋关上手机,飞机起飞,夜色正浓。
在这一天里,红杉队体验了比赛开始前的兴奋,比赛开始后的紧张;比分落后时的慌乱;绝杀时的狂喜;天洋受伤时的沮丧;站上领奖台时的感动。
五味杂陈的情绪,让全队带着疲惫沉沉睡去。
唯有约翰尼眉头紧锁,他手指不停跳跃,一直在编辑、发送、回复短信。
为了帮天洋找到最好的治疗团队,他问遍了40多年来所建立的朋友圈。
从斯坦福大学的运动医疗专家,到杜克大学校友会,再到马刺、76人、活塞时期的队友,甚至包括他在华盛顿地区的发小。
一圈问下来,得到的结论都是需要先拿到伤情报告,约翰尼立即致电斯坦福校方,将庆祝环节的时间精确到分钟单位。
……
经过约10小时的旅程,红杉队一行人终于降落在旧金山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斯坦福校方就涌上来一大群人。
他们带有印上了‘2016NCAA总冠军’文字的红杉队服,还带上了简易的化妆工具为红杉队员梳理了一番。
他们还为天洋弄来一辆高科技轮椅和一件超人披风。
一番修整准备之后,约翰尼教练推着天洋,走出了机场。
两人露面的一瞬间,整个旧金山机场连飞机起飞、降落的声音都听不到。
唯有球迷们的欢呼声。
球迷中,有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爷爷、带着老花镜的老奶奶;有举着‘红杉天下第一’标志牌的中年大叔、“欢迎英雄归来”横幅的中年大婶;有兴奋怒吼的哥哥弟弟、尖叫连连姐姐妹妹;还有躺在怀中、牵在手中、坐在肩头、骑在头上、挂在后背、站在脚边的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的小孩儿。
“天洋,我爱你!”“红杉最棒!”“谢谢你们”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一位坐在轮椅上老爷子,对着现场直播摄像机说道:“我今天满100岁了,红杉队拿到冠军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老爷子是认真的,毕竟斯坦福红杉队上一次夺冠,是在1942年。
简短的感谢发言之后,全队坐上游行大巴,开始往学校走。
从机场到斯坦福,近40公里的路程,旧金山、圣马特奥、帕罗奥多三地警察分段为红杉队大巴开路护送。
大巴所经过的道路两旁,所有南部湾区的居民,打篮球的不打篮球的、甚至不看篮球的,都走出门为红杉队庆祝。
万人空巷,不过如此。
如果说金州勇士队的NBA总冠军让湾区以北的居民无比开心,那斯坦福红杉队NCAA总冠军,足以让南部湾区居民深感荣耀。
大巴之上,谢尔菲德对天洋说道:“那次我听你的建议投进准绝杀三分,以为那就是我篮球生涯最光荣的一刻,没想到今天才是!”
大巴一路前行,终于开到斯坦福校校区北门。
和半月之前的出征仪式一样,学校安排各个运动队的人前来迎接篮球队。
除此之外,校长约翰–汉尼斯,也带着学校董事会成员,在北门等候迎接。
天洋一下车,汉尼斯就快步上前从约翰尼手中接过轮椅,直接推着天洋往中心广场走。因为今天学校宣布放假,前来参加庆祝仪式的同学是在太多,梅尔普斯球馆根本不够用,椭圆广场也非常吃力,只能在中广场举办庆祝仪式。
到了地方,红杉全队站到台上,汉尼斯开始发表讲话。
“自2000年起,我开始担任斯坦福大学校长,今年就要退休了。感谢红杉队,感谢约翰尼教练,感谢天洋和所有球员,你们送给我一份最好的退休礼物,我相信所有的斯坦福校友们也有同样的感觉,感谢你们。在此我宣布,学校同约翰尼教练的合约将再增加4年……”
汉尼斯讲话过后,约翰尼教练发表感言,然后天洋讲话,谢尔菲德等人讲话。
虽然讲的内容都差不多,但在现场参与庆祝的球迷们,仍然欢呼不断。
讲话结束后,有同学们自发组织的表演,最后便是握手签名环节。
跟天洋合影,要签名的人最多,但约翰尼当场表示只给10分钟时间。
并非不近人情,而是天洋需要尽快检查。
临近签名结束,橄榄球队代表汉索走到天洋身边,微笑着表示想要合影。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全校庆祝这种时刻。
天洋点头同意,约翰尼挥手表示最后一个。
合影结束,约翰尼正要推着天洋离开,汉索突然笑着问道:“嘿,你的伤势怎么样,如果需要帮忙,请联系我,我认识全美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天洋下意识想要感谢,但汉索嘴角那一丝玩味的笑容,让他意识到对方并非出于真心,他便只客套地回答OK 。
……
斯坦福大学,校医院内。
约翰尼推开检查室大门,五名医生立即上前接过轮椅。
五人将天洋扶到病床上,此时距离天洋受伤已经过去14个小时。
跟在天洋身旁的布朗特,拿出一份连夜赶制的保密协议,要求五名医生签字,不得对外透露天洋伤病的任何具体情况。
五人爽快签字之后,开始为天洋做检测。
约翰尼和布朗特退出检查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苦等检查结果。
他不停自责,该允许天洋在对阵夏威夷和马里兰的比赛中打那么久;没有在对阵杜克大学的比赛中保护球员;最后一场比赛,应该无视医护人员的禁令去现场指挥。
三条中他随便做到一条,天洋都不会受伤。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气的用拳捶墙。一旁的布朗特知道劝他没有,任由他自己发泄。
直到布朗特感觉眼前有光闪动,偏头发现有记者在拍照之后,才劝住约翰尼,然后起身赶走了记者。
半小时后,检查室的门被打开,约翰尼立即起身冲过去,“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酝酿许久,“左脚跟腱完全断裂,可能没法再打篮球。”
约翰尼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在地。
一个超级天才,难道就要因此陨落吗?这比拜亚斯吸毒而死还要令人伤感。
约翰尼双手捂脸,泪如泉涌。
“但天洋伤的比较奇特,而且受伤让他的脚跟腱拉长了不少,如果能采用当前世界上最先进的修复手术治疗,不仅能完全恢复,还能大大提升弹跳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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