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法战
天不作美,阴云伴着滴滴答答的小雨,整个艾利克斯城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意境中,闲适非常。
穿着一身粗布衣、提着一大篮子早点的斯沃德明显很烦躁。以前还在社会底层混日子的他,这种天气,就意味着要抱着空荡荡的肚子,在那些寒冷的墙角、桥洞发抖。开玩笑,哪些有钱的大老爷会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出来闲逛?
掂了掂手里的篮子,斯沃德打了个哈欠,绕过了墙角。
两柄闪着金光的匕首从身后无声无息地,逼近了斯沃德的心口和喉咙。眼见手无寸铁的斯沃德即将被这诡异的偷袭者袭击,斯沃德却突然狠狠超后猛地一蹬腿。
骨骼断裂的“咔嚓”声,伴随着一声低沉的痛呼,匕首的攻击停了下来,两名裹着黑袍的蒙面人从阴影中显出了身形,一名蒙面人的腿部折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这种程度的刺杀,我在小时候可就经常这么玩了。”斯沃德的早点篮子早就不知道扔到了哪里,一柄雪亮的军用刺剑在他手中,很轻易地就挽出了几个剑花出来。
蒙面人见状,身形微微一滞,却是猛地将匕首掷向了斯沃德,自己则转身准备逃走。
方寒的身形却是从巷子口转了出来。“别着急走嘛,教廷学院的同学们。这么急匆匆的。。难道是暗算别人被发现了吗?”一边胡说八道着,方寒一边将长刀拖在地上向巷子里走去,地面发出“吱吱”的难听声音,脸上,方寒依旧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在两名蒙面人心里,却仿佛是看到了一头笑着的深渊魔虎一般,哪里有半分和善的意味存在?
“哼,什么教廷学院,听都没有听说过。”一名蒙面人干巴巴地辩驳道。
“是是是,你们肯定是没有‘听说’过的嘛。”斯沃德跟了方寒这么长时间,将他的油嘴滑舌学了个透彻,本来严肃的他也不免有些口花花了起来。“不过这神力闪烁的匕首,天哪,你们简直。。太给刺客界丢脸了!”
确实,被斯沃德刚刚提剑挡下的那两柄匕首,现在依旧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这是但凡大陆人,都能认出的、神力最显著的特点——耀眼灿烂的金黄色!
而需要藏匿在暗处、发出致命一击的刺客,恨不得全世界都看不到他们。这两柄神力缠绕的匕首,就如同黑夜里的火炬一样显眼,哪里还有什么刺杀的作用呢?
身份暴露,脸上的面巾也没了意义。两名教廷学院的学生揭开了兜帽,露出两张极正气凛然的脸庞来。配上身周闪烁的神力光芒,面前的这幅场景就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使惩治地痞流氓一般。
“自诩清高的教廷,也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吗?”方寒眯起了眼睛,体内跃动的斗气被他强行按住。还未到用出底牌的时候,自己其实拥有斗气的事情,是决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出来的。
“无信者,你们知道什么?”其中一人的脸上露出了极其轻蔑的笑容。“在神温暖的羽翼下,这些行为都是完全合乎信仰的。你们认为的阴谋,只是我们的计策罢了!”说这话时,他的脸上分明洋溢着极虔诚的热情,仿若面前真的有神灵与他交流一般。
“哦哟,果然是读书人的事情嘛,却是叫窃不叫偷的。”嚷嚷了两句在场人没有一个听懂的东方语,方寒已经丧失了与这两个信徒交流的耐性。和两块木头开玩笑,很有趣吗?
对付两个连背后刺杀都拖泥带水的杀手,两个人只花了不到一刻钟,潮湿的地上就多了两个仅穿着一条内裤、遍布伤痕的身体。无良的方寒,却是教唆着斯沃德把两个倒霉蛋的轻甲扒了个干净。
二人笑嘻嘻地走了,巷子的墙上,却是突兀地闪过了一点蓝色的魔法光辉。
“岂有此理!仗着是帝国的学生,就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吗?”泽尼亚极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却是又马上捂着自己的手掌痛叫。没有神力护佑的泽尼亚,说实话,和小鸡仔没什么区别,也难怪这一下会让他疼的叫出声音。
狼狈回来的两名偷袭者眼珠子一转,“是的,泽尼亚老师。他们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尤其是还针对您。。”
在很多推波助澜者的帮忙下,新一天比赛开始时,泽尼亚很是愤怒地站了出来。
“维斯特洛,你们仗着是帝国学院,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包庇自己的学生了?”泽尼亚气势汹汹地冲到了裁判官面前,高高举起了手。“裁判官,我抗议,帝国学院的学生们用了极卑劣的手段,暗算我们教廷那些优秀的孩子们!”
维斯特洛是懵逼的。当全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一包刚刚买来的爆米花,已然是准备看戏的节奏。
毕竟是专业人士,维斯特洛清了清嗓子。“泽尼亚神甫,请您不要血口喷人。如果您想用这种污蔑的方式来赢得比赛的话,那么您还有资格站在这个神圣的帝国竞技场中吗?”
“安静。”一个沉稳敦厚的声音,从竞技场上空传来。全场的观众,顿时沸腾了起来。那块从未有人有资格上去的大看台上,赫然多了几个身影。而最中间的那个气势霸道,却让人心生亲近的,不就是他们最爱戴的皇帝吗?
“万岁!”的声浪,瞬间响彻了整个竞技场。而所有的帝国学院学生们,则统一地向看台的方向抚胸行礼。方寒眼尖,一眼就看出了站在皇帝身边,那个嬉皮笑脸的东方男子。“这人,倒是奇怪的紧,皇帝会用一个东方人做禁卫吗?”方寒心中正想着,只听皇帝轻轻拍了拍手,全场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很荣幸,能在帝国最神圣的竞技场中,看到未来帝国的希望们,为了自己的荣誉努力拼搏。”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方寒就看到许多新生们露出了谦恭的表情。这就是皇帝身上特有的一股气质,也是斯铎姆帝国近千年来留下来的传承。
皇帝斜睨了一眼左边的教廷学院学生的阵列,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道:“我知道,教廷队的学生们或多或少会有不满。但是角斗是神圣的,有任何问题,我们难道不可以在角斗后谈个明白吗?”
泽尼亚屈辱的低下了头,因为他看到国王身边的西斯廷,如许人物,也在皇帝的身边显得卑微无比。泽尼亚只能灰溜溜地走回队伍中,为接下来的比赛部署战术。
维斯特洛则深深地弯下了腰,向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点了点头,心中对教廷那边的天平又抬高了一分。这教廷,果然是狼子野心,却又欺软怕硬,实在是令人恶心得很。“亲爱的陛下,如果可以,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快点开始比赛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王戈笑着,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红艳艳的果子,大啃大嚼了起来,却是丝毫没有顾忌身边站的是皇帝一般。
“那么,我,图灵·斯铎姆宣布,比赛继续!”
裁判官大声应诺,全力激发出了那透明的法则结界。在这个结界中战斗,只能遵循结界中的规则,违反者,却是会遭受比律令之力打击更加痛苦的惩罚。
很快的,教廷那边就派上了一名手持神杖的俊俏神甫。
“你好啊,小姐。”丽萨娜刚一上台,就收到了一句问候。丽萨娜却不回答,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名长相可以用俏丽来形容的年轻神甫,可不止年轻漂亮那么简单。
眼见丽萨娜不发一言,年轻的神甫也不多讲。手中的神杖,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金色光泽。
“开始!”
裁判官的话音才落,一记火球已经和一发金色光球碰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了一阵小规模的爆炸。
丽萨娜手持魔杖看着对方的行动,口中的咒语却一刻不停。只是几秒钟时间,几道带着些淡淡棕色的透明光罩已经笼罩在了丽萨娜身周。
那神使却是一刻也不含糊地,口中也祷语连连,连续五发光芒闪烁的光弹向丽萨娜轰击而来。看台上的观众们一下子兴奋起来。虽然大陆上的魔法师并不少,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能见到这种声光效果俱佳的破坏性魔法,却也是很罕见的。
方寒也为丽萨娜捏着一把汗。自己虽然没有多少与法师对战的经验,但是神力这种东西,他在与巴瑞神甫学习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耳闻。这本来就是一种类似作弊一样的能力。神力的威力,比攻击性最强的雷系魔法还要强半成。而且,神力还是一种极其排外的力量,修习神力的人,终其一辈子,也只能修习神力。
方寒没有注意到的是,当自己认真地观看战局的时候,一旁的伊芙却看着他眼睛的方向,没来由地嘟起了嘴。
另一边角斗场上,丽萨娜的处境却一下子有些被动了起来。那年轻神甫的攻势,根本就是狂风骤雨一般。角斗场上只能看到神甫发出的光弹、光球、光剑,十分耀眼。而丽萨娜却只能不断地施放防护性法术,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地。
形势,在上场的几秒钟后,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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