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怒中惧
女孩朝小红妆走了一步，面上带着恶魔一般的微笑，在小红妆耳边小声的道，“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
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在小红妆心中，却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一般可怕。
女孩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带给小红妆的怎样的心灵打击。
小红妆呼呼的喘着粗气，突然面前一片血红，只有一句充满着恶意的话在她耳边回荡，“我就是故意的，你咬我？”
“啊！”小红妆，猛地仰天长啸，小小的个子，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爆发力，那尖锐的声音，甚至让那群围着黯然殴打的男孩们都停了下来。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他们这辈子的噩梦。
只见瘦弱的小红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女孩扑倒在地，骑在女孩的身上，掐着女孩的脖子，然后一口咬上……
血……
面前全都是漫无边际的血。
红妆却是笑的妖娆，血红血红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因为这代表着她以后再也不会受这种欺负。
她……翻身了！。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黯然哥哥！”
小红妆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仿佛入魔一般，嘴角还流出猩红的鲜血，唇血红如画，那精致可爱的容颜，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可怕。
尤其是她空洞的眸子扫在身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心底一寒，竟是不敢与小红妆对视。
仿佛那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恐怖的魔鬼。
包括小黯然，都被小红妆给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软萌的小妹妹吗？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心中一痛，若是他能够更加强大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
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小黯然的不同一般，小红妆朝着小黯然的方向空洞的笑了笑，却是让小黯然瞬间流了泪。
他知道自己是孤儿的时候没有流过泪，平时的训练身心疲惫的时候没有流泪，就是被人拳打脚踢差点死掉的时候也没有流泪。
但是现在，看着小红妆对他的笑，他泪流满面，他的心痛的不能呼吸，“不要！”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会失去什么一般，疯狂的朝着小红妆喊着不要。
但是直到他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小红妆仍旧没有停下……
小黯然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那个软萌的小女孩满脸都是血，眸子空洞无神，却是说了一句让黯然一生都不能忘记的话——黯然哥哥，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作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杀手集团，小红妆一个总是拖后腿的人，杀掉了一个天才般的人物，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但是……
小红妆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却不记得那段记忆了。
她忘记，不代表没有发生。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欺凌她，甚至看到她，都退避三舍，除了小黯然。
但是她却没有见到小黯然。
她一直忐忑的等待着，记忆中她和小黯然似乎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过面。
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别人的议论。
才知道小黯然被带走了，原因是替他顶罪。
惩罚方式是，独立执行一个A级任务。
小红妆的脸刷的就白了。
但是失去记忆的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黯然是为她顶罪。
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居然让组织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
那时候，小黯然才十岁，而她也不过七岁而已。
“为什么？”负责训练他们的负责人用一种打量怪物的眼神看着她，心中也是压抑，就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怎么就能干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呢？
那场面，就是他一个大人看着都有些发憷！
“你记住了，只要犯错，受罚的一定是黯然。”到底是不舍得毁了一颗好苗子，只要用的好了，这两人就是好的利器。
他愿意赌一下！
“凭什么！”小红妆双眼发红，若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眸中的红色，与正常的红不太一样。
“你可以不听，左右吃亏的是黯然那傻小子。”说完之后，负责人也知道不能只警告，总是要给点好处的，“只要你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黯然就会好好地。”
小红妆转身就走，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心便筑起了高高的围墙。
在基地中，总会看到一个小女孩孤独的接受各种看起来完不成的训练。
所有人都惊叹她的努力，她的刻苦，以及她一日比一日惊艳的成绩。
却没有人看到她心中积攒的怒火，随着时间的积累，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加浓烈，只等着有朝一日，彻底爆发！
直到……
她与整个组织的人同归于尽……
只是可惜了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的黯然。
红妆闭上眼，眼角有一点湿润。
再睁眼，她又回到了那一日——她发疯的那一日。
一遍遍的重复着，她第一次杀人的场景，面前全都是血红，如同最耀眼的曼珠沙华。
“不！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有做！”
“不是我！”
红妆的精神似乎有些崩溃，当第十次面对这血红的一片的时候，她再也承受不住了。
“这是假的！”
“假的！”
她不停地大喊，好像这样就能说服自己一般。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她从来没有记得有过这种事情！
这怎么可能是她！
她小时候是生了一场病，失去了以前的记忆，黯然跟她说过，那时候的自己，差点就死了，若是这是真的，黯然怎么会……
红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若是真的，在自己失忆的情况下，黯然还真不会对自己说。
她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将一个人生生的给咬死了？
一想到那个场面，饶是她冷血冷清，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想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这就是个幻境，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幻境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但是另一方面，她心中有个恶魔的声音告诉自己，这都是真的，她小时候就是那么残忍！
“啊！”红妆仰天长啸，想要将心中的彷徨发泄出去，“都是假的！”
这是假的！一定是幻境想要干扰她的心！红妆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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