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中有个洞
“你好，我叫江夜，江水的江，夜晚的夜。”江夜站在前台，对着正登记的工作人员说道。
“江夜先生您好，请问您带身份证了吗？”
“你确定要参加我们灵激集团新开发的‘灵激四号’试验吗？如果你还没有成年的话，你是没有权力参与这次免费的‘灵激试验的’。”那工作人员把江夜两字写上去，抬头再次确定。
这小伙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
灵激集团，是专门参与研究激发人的潜力，促进人与灵气契合度的公司。
虽然这里是赤城分部，可作为世界级公司，灵激集团的装潢也是极为华丽，顶部的吊灯使得即便是在晚上八点的大堂，也光亮如白昼。
光打在江夜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一点都没有迟疑：“这是我的身份证。我确定参加。”
江夜的父母当初为了江夜能够早一点上学，登记的时候便往前推了一年，这种事情较为常见。
比较普通的家庭，比不得城里人，只能趁着年轻，体力好能挣钱的时候早点结婚，早点让孩子读书，免得等自己年纪大了，供不起。
江夜本身的年龄要比身份证上小上一岁，其实没有资格做主参加试验的。
不过，若是错过了这次灵激集团推发新的‘灵激四号’，这种新药剂上市前才有免费试用的机会，江夜用不起昂贵的灵激药剂。
不参加灵激试验，江夜便没有办法通过‘觉醒者’的考核。
灵激集团推出的前三款药剂，口碑都极为不错。灵激四号只是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来确定副作用。
江夜要的只是它能够催发人对灵气的感应度的效用。
相比起来，承担新药水的未知副作用这点风险，还是可以冒的。
“好的，江夜先生，我这就为您登记，等信息核实后，我们仓库会立刻将‘灵激四号’配送到您的住址。希望您能够给我们一个好评！点评之后，您将获得一百星币的营养费。”那工作人员看了江夜的身份证，不疑有他，便登记了下来，并且极为有礼貌。
每一代新的药剂上市之前，必须要经过两次的临床试验，即便是灵激集团也是如此。
而临床试验的有效率必须要高于百分之九十五，副作用率低于百分之一，才能够真正上市。
为了避免集团内部‘安排’临床试验，所有的上市药剂必须在全球范围内散发试验，而且还要参与者本人亲自点评。
江夜收好身份证，紧紧捏了捏拳头，便出了灵激集团的大门。
叮铃铃铃！
半个小时后，江夜踩着共享单车来到了自己那个七八平米的小单间，略整理了一下床铺，便打开了风扇，把房间里的热空气稍微排出去一点。
江夜擦了一把脸后，神情变得有些郑重起来。
我已经参加了一次高考，复读的初考核，也还未通过觉醒测试。
其他的属性早就达标了，只是是灵气的亲和力和记忆力，差了不少。
妹妹今年上了高中，只是普通人的父母，光靠打工，是根本承担不起自己和妹妹两个人的学费的。
父母在两年前就搬离了租的房子，到公司宿舍吃住，为的就是一年能节省下八百星币的房租。
自己已经在父母的百般鼓励呵护下，重新复读了一年，这一次最终的高考，若是还没有通过觉醒者的考核。
就只能去职业高校了。
再不能拖累父母了。
一年前的那一幕还在耳旁，父亲拍着自己肩膀玩笑般鼓励的话：“儿子，我可就靠你了啊，你要是能够觉醒，我以后的养老，那绝对不是一个档次啊！”
江夜的指甲，扎得掌心有些疼，让他更加冷静。
成了觉醒者，到了大学，可以免去学费，还可以通过家教来补贴生活费，不会成为家里的负担，这是自己目前唯一的选择了。
不能让小白，上不了高中，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江小白，是江夜的妹妹，父母取名字的时候本来是想一个日夜相对的。
江夜从小就有些黑，白这个字和他不合适，于是便叫了夜。
妹妹本来的名字该是江日，但女生和这个字又不随，便改了叫白，父母又觉得江白太过生硬，就加了个小字。
想起小白，江夜的嘴角就不禁变得温柔和莞尔起来。
“这世上，只有妹妹是公主，哪有哥哥当王子的！”江夜又低声呢喃起了这句，妹妹说她可以不读书时候经常和小白说的话，嘴角终于是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叮铃铃！”
江夜的电话响了。
“小夜，怎么样，睡了吗？”
“还没呢爸！刚回不久。”
“小夜，那就好，记得吃饭啊，可不能饿着，爸给你买了两本关于记忆法和灵气解读的书……”
挂断电话，江夜的神色暗暗皱了起来。
觉醒者考核，分有：力量、速度、记忆速度和灵气契合度。
从小就帮着父母做事的江夜，力量和速度都达标了，就是这记忆速度和灵气契合度，都差那么一点。
特别是记忆速度，简直就是硬伤，才达到30字/分钟，和觉醒者要求的50字/分钟，相差甚远。
其实，现在自己这记忆速度，已经超过了很多职业高校的学生了。
但，距离大学？
还差了很远。
父母曾经不止一次后悔地提起过，说是怀着江夜的时候，他们才刚为家，家里确实太不富裕，耽搁了江夜的发育。
直到现在，江夜的头部里面，还有一块萎缩的区域，正是未发育完全的那一部分。按照医生的说法，那一块正是司掌记忆的大脑区域。
所以江夜即便比别人的思维要敏捷很多，但是记忆和灵气契合度这一块，却像是硬伤一样拖累着他。
父母让江夜复读一年，便是自觉愧疚。
现在又？
记忆法的书，一本都是至少千星元起的吧？
江夜暗叹。
有这两本书，父母都可以在外面租房子，租两年多了啊。
这个等号，让江夜格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红起来。
希望这灵激药水，是有些用的吧！
不然，我就真的只能去职业高校了。
妹妹还有希望，她的各种指标，早已经离觉醒者并不远了……
没过多久，江夜在神游的时候，被敲门声惊醒了。
“先生您好，您的快递！”
“哦，好，谢谢！”
“请您签收！”
收好快递，关上了门，江夜深呼吸了几口，才拆开包装，一瓶不过指甲大小的瓶装银白色药水在昏暗的灯下散发着格外璀璨的光芒。
这就是‘灵激药剂’四号。
没有标签，看起来像是赝品。
若是上市之后，售价至少也是两万星元起，是自己家庭绝对担负不起的。
还只是初次的临床试验啊！
不管了。
关掉电扇，尽可能屏蔽掉一切可能干扰到服用药水的因素后，江夜就坐在床上，不犹豫地喝下，用校园里最为基础的观想法，开始打坐起来。
药剂入喉，极为清淡，并没有什么味道，入了腹中，也只是有淡淡温热传来。
但是，不过两分钟，江夜便觉得整个脑袋如同炸弹爆炸开一般，搅碎一般地疼。
江夜知道这是灵激药剂的作用，可以增加自己的精神力和灵气契合度。
即便是头脑欲要炸开，江夜也依旧一吭不吭。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十分钟后。
江夜的脸色，已经变得格外狰狞起来，打坐的姿势早已放弃，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在床上抽搐起来。
“啊！~~~~”
一阵阵低喝声从嘴腔发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头里的痛，随着声音发泄出不少。
一张几乎扭曲的脸庞，即便是他的父母站在面前，估计也不敢相认。
不知多久。
啊！
江夜整个人一蹬，仿若猝死一样地瘫软过去，意识彻底模糊。
……
等到江夜再次醒来，他先是甩了甩头，便是甩出无数的水珠，打在了墙上，还可以看到汗渍在汗珠里顺着重力往下动。
浑身如同刚带着衣服下水上岸，湿的不行。
呼呼！
江夜喘着粗气，之前的疼，着实太过疼。
但下一刻，江夜猛地一下从床上立起，背靠着墙，面露惊恐……
我的脑子里？
怎么有个洞？
江夜猛甩头。再次一感应。
我的确看到了脑海里有个洞！
在洞口，一个字体，正在盘旋着。似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那洞给拉扯回去。
这是？
江夜下意识地想要看清那字是什么。
下一刻，那字一翻而起，似是在江夜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一般。
而江夜，也是彻底的看清楚了那个字。
“记lv1：识记速度+100%。”
“墨点：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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