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们都在说恐怖故事
曹鑫至少还能说出疼，金志明却是连说疼的机会都没有，全身挣扎两下，就没再动了。
曹鑫巨疼之下，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恐惧爬满：“是你，是你搞出来的。”
他左手上，红色不停地往上蔓延，很快就没过了手肘。慌张地后退，浑身的汗立刻啪嗒啪嗒地往下流着。
王老和陈校长两人听到了这里的叫声，立刻赶了过来。
他们看到了金志明浑身的透红，吓得在一半就停下。
“你要做什么？”陈副校长声色间带着慌乱。
特别是王老，他吃过那诡异的头红色的苦。知道那东西的恐怖。
一个未知的存在，未知的恐怖，未知的可控因素。
王老指着江夜，声音带颤：“你是什么人？你怎么？！”
他之前只以为那恐怖的红色是由那些‘诡异的东西’搞出来的，根本就没想到。
曹鑫慌张后退：“不！”
“我不会死，我不该死！”
“是我救了你们，是我按照书上说的，救了你们的呀！”
“我不会死，我明明看到了！”
红色已经蔓延到了他脖子。
“救我！陈老师，救我。”
“我看到了我不会死！”
“我看到了。”
“不该是我。”
“啊！~~！”
曹鑫爬向王老，恐惧声，痛苦声阵阵，吓得所有人都是一阵背脊发凉。
王老立刻后退，透过虚空在曹鑫身上几点，试图远程封住那红色的上移。
可根本就没用，没过一会儿，那红色就彻底地掩盖了他的嘴唇。
“我不该死。”这是曹鑫，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这时候，那小红辣椒，已经把那个笔记本举着，往江夜这里递了过来。
可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那笔记本，无端地飞向了江夜。
一群本来还要抢夺那笔记本的人，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惶恐地看着江夜，声色怨毒：“他怎么这样？”
“他是个魔鬼，不仅杀了金校长和曹鑫，连我们的救命之物，也要夺走！”
“他绝对不是人，是恶魔！”
……
四周的声音，都带着低沉的诅咒，还有更加莫名的恐慌。
没了笔记本的庇佑，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只是，这一幕倒是提醒了那老者和陈副校长，之前，曹鑫拿着那个笔记本，冒死找过江小白签了字。
难道？
江小白是？
王老二人立刻闭上了嘴。
江夜把笔记本摊开，上面只写了三个很娟秀的字，字体工整，极为熟悉。
江。
小白。
三个字刻印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虚弱灵光。
江夜的手，抚摸着这三个字。
他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只是，也不知道为何这个笔记本，能把自己的妹妹给带走。
曹鑫死了。
自己亲自吩咐小红辣椒把他杀了。
可江夜高兴不起来。
你找死为什么要把小白也带走？
为什么！
你这个杂种。
心里怒吼。
江夜内心的波动，直接吓得小红辣椒一跳，它肩上扛着一大堆的红色光团都差点散了，重新抱着整理好。
王老和陈副校长嘴唇蠕动了片刻，老者才说：“江小友，亡者将逝！这是大道本归，早和晚并没有区别。”
“令妹的灵体寄生，被第二界的人发现，本该就被超度走。”
“那曹鑫，是无辜的。”
啪嗒！
江夜手中的笔记本掉落而下，脖子如同是机械一般地转了过来。
一句一字地带着威胁和愤怒：“你！说！什！么？”
王老道：“你手中之物，乃是散落在第一界的阴司簿，死后通过灵体寄生重活的人，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魂魄便会自愿归去第二界。”
“生死有命，灵体寄生本就是逆天而行，时间长短，由不得人。”
“不然，第二界的那些魂司，他们觉得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小！白！没！死！”
“她不可能死！”
“她之前还活着，你看到的！”江夜怒吼，带着害怕的怒吼。
“阴司簿记不了活人的名字。”老者嘴角蠕蠕，解释了一句。
“不！”
“不可能！”江夜还在吼，不过底气小了很多。
“小友，这曹鑫手持着阴司簿，他也并不是普通人。”王老补充了一句，便没再多说了。
江夜后退起来，他觉得这老者是魔鬼，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仿若被人敲傻了，又仿若老年痴呆……
这时候，那些精灵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各自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消化打坐……
从头到尾，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经过了两百多个人的莫名倒下，校园的封闭，被打开了。
一群家长以及警司、医务人员蜂拥而进。
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活着，瞬间抱头痛哭，不停地抚摸，动作很重。
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躺着，瞬间抱头痛哭，不停地抚摸，动作很轻……
江夜坐在地上，没人理他，除了小红辣椒，靠着他坐下，把红色光团全都放进了锅里面，收了起来，坐一会儿它也跳了进去。
小小的锅偶尔往江夜方向挪动一点，没感受到江夜的怒火，再靠近一点……
似乎是那些老师和警司们，都故意或者是刻意忘了江夜的存在，即便在慌乱地穿梭着，也没有过来追问什么。
再不久，江州和许晓然也是从乱嚷嚷的人群中，挤进了学校。
看到儿子如同傻掉一般坐在地上，一只手还牵着一个女生的样子。
瞬间整个人一怔。
“小白！”两人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许晓然更是抹着泪，忍不住靠近了江州的怀里。
“爸妈！”
“小白没死对不对？”
“没死对不对？”
江州伸出一只手拉着许晓然，拍了拍她的背安慰，细声说：“她已经多陪了我们一年，我们够了！她也累够了。”
听到父母的声音。
江夜如同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爬起来。
如同丢了玩具的孩子，扯着嘶哑的嗓子：“爸！妈？他们在说假话对不对？”
“小夜。”许晓然歉声说。
“我们。”
“不是要故意欺骗你的。我们就是怕你，承受不住。”
“所以，才瞒着你的。”
“一年前，其实小白就已经。”许晓然说不下去。
“不是因为她老师，而是在下水救人的时候，走了。”
“关于她老师的谎言，是我们为了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借口，说给你的。”
“那时候你还要高考，我们没敢说给你。”
“她班主任知道实情，所以你混蛋了点他没怪罪你。”许晓然掩着泪，一字一句，都似乎在戳着江夜的心，同样，也扎着自己的心。
……
江夜猛地站了起来，摇着头。
“不！”
“你们都在说谎，你们都在说恐怖故事！”
“你们都是！”
“我不信！~”
“我不信！~”江夜退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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