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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线索


  除了课业外,沈未眠和林盛露周六周日的时候,就到广场、公园等老人多的地方,去和他们谈心。

  尽管他们已经脱离了战争年代,但是,在这里却可以明确地看到战争给人们带来的难以愈合的创伤。

  所以,沈未眠就不时来到离家不远的公园,希望在这里可以遇到老爷爷林成陋所说的恩人。

  公园的风景很好,也有很多的老爷爷、老奶奶在这里驻足,散步,他们似乎看起来都很闲,偶尔有几位老人愿意和沈未眠说话。

  “老爷爷,您高寿啊?”

  “小伙子,你看我有多大了?”

  “顶多70岁。”

  “我80多了。”说着,一位老爷爷伸出手,比划着数字八。

  “爷爷,您真年轻。”

  “小伙子,还在上学吧?”

  “是的,爷爷,你经历过战争吗?”

  “你说什么?”

  “战争,就是打仗。”

  “恩,我不是军人,但是我很钦佩他们的作风。”

  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么回答的。

  他们不是耳聋就是声哑,总之,寻找了好久,也没有线索。最终只能以失败告终。

  还没成年的沈未眠,想到了在网上发帖寻人。

  “寻人,那位曾经帮助过老爷爷林成陋的老人。事情是这样的,老爷爷林成陋才过世,但是他有个夙愿未了,就是希望能够找到救他一命的人。如果有人知道或了解情况的都可以告诉我,我将竭尽全力去转告老爷爷林成陋的家人,晚辈再次谢谢了。”

  尽管每天放学,沈未眠都是第一个回家,第一个打开电脑,翻看留言。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结果都是没有任何消息,一切似乎都石沉大海了。

  就在沈未眠几近绝望之际,他想起了奶奶曾经给他说过,他的爷爷曾经也当过兵。

  “会不会,我爷爷和老爷爷林成陋在一起当过兵?也许这个线索最为重要?”

  沈未眠绞尽脑汁回想着奶奶给他说的话,但是依旧毫无线索。

  因为那个时候他年龄太小了,记忆有些模糊。

  有一天,他趁中午吃饭的时候,询问奶奶道:“我能不能问下我爷爷的情况?”

  奶奶和叔叔徐长没有说什么,都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米饭。

  透过灯光可以看出奶奶晶莹的泪珠在眼内打转,叔叔徐长叱喝了一声:“吃你的饭,别多问。”

  沈未眠被叔叔徐长一句话顶了回来,他刚想再次张口,就被家里那种怪异的气氛压了下去。

  沈未眠也没有多问,因为在他看来也许是他原来听岔了:我爷爷或许不是大英雄,是我想得太多了。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地流泻着,沈未眠每次望着奇怪的林盛露时,都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甚至想去撼动下林盛露,让她快点醒过来,可是这时的林盛露总是一脸无辜的痴痴地望着沈未眠发呆。

  叔叔徐长经常鼓励沈未眠好好学习,不然就会没有前途。

  有一次,叔叔徐长故意刺激他说道:“你要是能考上白玉市中学,我徐长就请你吃饭。”

  也许是沈未眠最近压力太大了,或是因为他感觉可能和林盛露分开了。

  或许是徐长考虑到沈未眠这几天没有心思学习的缘故,害怕耽误了他,就随口说说而已。

  但是,谁知道,沈未眠居然当真了。

  他每天都第一个去教室,最后一个离开。

  连同学们都不信这是原来的沈未眠,林盛露也对他刮目相看。

  初三这年就匆匆忙忙地过去了,沈未眠和林盛露都金榜题名,考上了白玉市重点高级中学。

  徐长并没有食言,在被沈未眠问到吃饭的问题时,他迟疑了下:“走,我们这就走,我带你去吃烤肉如何?”

  沈未眠高兴极了,他甚至忍不住呼喊了一声。

  宴席进行得很是顺利,叔叔徐长没有什么嗜好,唯独喜欢喝酒。

  可能因为叔叔太愁闷了,总是一个人喝着喝着就醉了。

  这次也不例外,吃了一会,叔叔徐长就接二连三地要起了啤酒来,一瓶接一瓶。

  徐长的酒量还不赖,沈未眠不停地劝但是都没有用,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徐长,沈未眠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叔叔徐长似乎是喝醉了。

  “我的养父是个大英雄,你可别告诉别人。”徐长略带神秘地说道。

  “你指的是我爷爷?”沈未眠顿时反应了过来,他想到了老爷爷林成陋的遗言。或许我的爷爷就是那个大英雄,他猜疑道。

  “可不是,你爷爷是在战场上为了救一位年老的军人而丧命的,你应该为他敬礼,为他骄傲。”说着徐长保持着敬礼姿势站了起来。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轻,看到醉醺醺的陌生男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沈未眠也站了起来,拉了下叔叔徐长,示意他坐下。

  说得起劲的徐长还以为沈未眠不相信这句话,就又补充道:“你不信是吧?我有证据。”

  沈未眠没有说什么,他眼神一眨,似乎是想要知道证据是什么。

  “证据就是你奶奶抽屉里的那本日记,还有你和那个女孩子什么关系啊?”叔叔徐长这个时候似乎有点清醒了过来。

  结果他摇了摇头,昏昏地睡了过去,任谁也叫不醒。

  扶着叔叔徐长回到了家里,沈未眠趁奶奶不在,蹑手蹑脚地溜进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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