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超越
又一次，摆在几位当世最高品剑师面前的难题——
这是一把时有时无，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之剑。
观众们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样子，这个叫做卫宫的铸剑师并不简单啊。”
“一把虚无的剑吗？那品剑师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
一把介于【存在】和【虚无】之间的剑。
崔潇潇眉头微蹙，突然想到了与之极其相似的一种现象——
量子态。
当你凝视之时，它是彻底的虚无，当你闭上双眼，用心感受的话——
崔潇潇双目缓缓合上，嘴角绽开开心的笑容。
在卫宫的手中，那把剑正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仿佛一道彩虹，而剑格呈现出凤凰展翅的姿态，带着火羽向后飞扬。
那把剑，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般。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将目光注视到卫宫手上的那只银白色的手套上。
这样看来，那只手套最大的功能是使得其从量子态向稳定态坍缩，不，应该是让其在两者之间切换，通过某种方式。
崔潇潇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卫宫打造这把剑所经历的过程——
首先是发现那只手套的基本材料，一种可以让物质在量子态和稳定态之间进行切换的材料。
先是用它打造了一只手套，来牵引量子态的物质坍缩成稳定态。
然后快速地进行冶炼和打造，这个过程也许会经历过多次失败——
最后得到了这么一把外形完美，还能处于虚无之中的剑。
崔潇潇点点头，就像是一位老师对学生表示认同。
做得很好，但他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些知识的呢？
……
叶子青本能地伸出手来，想扶住额头缓解一下额头上青筋跳动的疼痛感，但是刚抬起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又将双手放了下去。
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如果表现出来品剑师的无能为力，未免也太尴尬了点。
她斜过眼神，发现另外两位眼中也是充满了无助的神情。
一把确定存在，在想要将它通过其他事物来反射出来之时，却又是不存在的虚无。
怎么看，这把剑都是无法品评的吧？
但是……
祭剑选拔总归要进行下去。
叶子青抬起头来，看着卫宫，对方的眼中正充满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一副【快来问我呀】的表情，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局面——
品剑师无能为力的局面。
该死的小王八蛋。
叶子青在心底里发出一声叹息，是你赢了。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不甘心地看着卫宫，嘴唇翕动，“那么，我们要怎么才能看到它，或者是我们怎么才能对你做的剑进行品评呢？”
到此为止，卫宫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这把剑呢。”他笑起来，决定还是不要让几位品剑师太难堪了才好，不然等会儿进行祭剑评定的时候难免会扣掉一些印象分。
“其实要观察到它也很容易，各位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好了。”
他这句话说完，观众席上瞬间炸开了锅。
“哎？！”
“不是吧？”
“他刚才说的是假的吧？居然要让我们闭上眼睛……”
……
但是下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双眼紧紧闭上，连同那位白衣殿下一起。
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起来。
“啊……我看到了。”
“这是什么样神奇的剑？”
“太可怕了，这个叫做卫宫的铸剑师。”
“他打造出了一把什么样的剑啊……”
……
在天道羽洛的视线中，一抹流动的七彩光芒亮了起来，甚至隔着那么远，天道羽洛依旧能感受到上面的热量。
可他并不确定，他看到这一切，是否是他的幻觉，就跟他之前【悟道剑】展示的星河一样。
但是下一秒钟，他的嘴角浮出一抹满足的微笑来——
如果要追究它是否存在的话，那么自己的境界也就太低了。
或许，本身介于有和无之间，就是一种更高的形态。
至于它是否真实，其实不重要。
想到这里，天道羽洛突然睁开了双眼。
在他的目光中，那个年轻的黑衣铸剑师被夕阳晕得全身昏黄，只给他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天道羽洛心头重重一跳——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铸剑师已经跑到我的前面去的？
他低下头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被刚才突然起来的那种莫名感觉弄得全身颤栗——
这难道就是被人超越的滋味吗？
这么不甘心，又不得不佩服，同时，内心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就是这时，却止看到，在身边这位殿下的眼中，突然滑落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像珍珠一般，反射着红色的太阳光泽，然后快速落下，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殿下……”
……
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享受着，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感觉卫宫手中那把剑的存在。
就像是在聆听一首动人的歌曲一般陶醉其中。
过了很久，众人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叶子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来，用眼光询问两位品剑师的意见。
另外两位品剑师眼中一阵光芒黯淡，然后点了点头。
作为品剑师，到最后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剑进行观察，也无法切身实地地感受，实在是失败。
但是，另他们欣慰的是——
这是一把当之无愧的神剑。
至少在表现形式上，它又一次进行了突破。
就是此时此刻，所有人已经将卫宫放到了与天道羽洛同样的高度。
相比起言峰来说，这位来自冲剑国的年轻铸剑师，更有资格担起【神之左手】这个称号。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这把神奇而虚无的剑，它究竟是否拥有同样令世界惊艳的技能。
叶子青的身体微微前倾，将双肘放到桌子上，合到嘴边，平静而严肃地看着卫宫。
“那么，卫宫大师，你作为十三国中，最后一位进行祭剑评定的人，现在也到了这次祭剑选拔的最后时刻——”
她抬起右手，向外摊开，对卫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么，请你为大家展示一下这把剑特有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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