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大将指着那副图激动的浑身颤抖：“这景象能变成真的？”
冬耸耸肩：“那要看你们是否足够勤劳。”
“当然，我们当然勤劳！”大将哈哈大笑着说道：“包括我在内，在场所有人那个不是穷出身的苦哈哈，别的不敢说，种地我们都是一把好手，只不过之前无地可种而已。”
“那现在有了。”冬指指图画：“崇高领多雨，种水稻正好，梯形结构能缓解水土流失，通风透光条件也好，有利于作物生长和营养物质的积累，有十分显著的增产效果。不敢说立刻就让崇高领变成鱼米之乡，至少填饱肚子不在话下。”
“好好好！”大将一脸兴奋：“我明天就安排人去着手修建梯田。”说完他又恍然大悟，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要用梯田的修筑图来交换酱料配方？”
“是的。”冬平静的回答。
大将嘴角抽了两下，一脸古怪的说道：“我是真看不透你们这些猎魔人，两者的价值明明天差地别……”
“至少在我眼中它们是等价的，那就够了。”
“好吧，你既然愿意，我也乐得接受。”大将看向厨子，厨子还显得有些犹豫。大将毫不意外，毕竟农民的狡猾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与品德无关。
大将一把揽过厨子的肩头，当着众人宣布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真田鸿烈的兄弟，是崇高领的二把手，所有人都要向你行礼，听到了吗？”
厨子抖的跟筛糠一样，惊讶的说道：“我是……大将……您的兄弟？”
“叫我大哥！”大将说道：“别怀疑你的耳朵，它十分称职。明天就从你那个小破屋子里搬出来，带着弟妹和侄子侄女来城堡，我会为你们准备好房间的。”
厨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就像您的一样，有填满鸭毛的被褥和燃烧时没有黑烟的蜡烛？”
“那是必不可少的。”大将哈哈笑道：“你的好日子来了，兄弟！”
“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的真由美同意嫁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感觉。”大将拍拍厨子的肩膀说道：“现在，将你的秘方告诉我们的恩人……不，是告诉整个崇高领的恩人吧！”
“是！”
厨子满是感激的将最后两味调料告诉了冬，当然也包括调配的比例和手法。以他的智慧不懂梯田有多大意义，只知道那个瞎捣鼓出来的配方让他成为了人上之人。
“打开粮仓和酒库，今晚所有人必须喝醉了才能离开！”
随着大将的命令，场面瞬间火爆起来，所有人大声赞美着大将的慷慨，也没忘记举杯向冬表示感谢。
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起因都是因为猎魔人的一张图纸。
看着载歌载舞的人群，大将诚心诚意的向冬说道：“谢谢。”
“为什么谢我？”冬正与烤羊腿搏斗头也没抬。
“我知道您是故意将梯田的修筑图给交给我们的，那酱料配方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别忘记我可是毫无人性的猎魔人。”
“您骗不了我，我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看人还是挺准的。”大将笑着说道：“您是这样，秋姑娘也是这样。她帮助我们解决了盘踞在河道中的水鬼，疏通了水路，避免了十几个村子被洪水淹没的命运，却只说是委托我将信件转交给您的报酬。明明两者的价值天差地别，根本算不上公平合理的交易，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即使要钻入满是污泥和恶臭的泥塘中也不曾动摇。或许这就是猎魔人别具一格的温柔？”
冬的牙口不错，她咔嚓咔嚓的嚼碎骨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哈哈，那我自罚一杯。”说是一杯，大将却拿起酒瓶灌了大半。
看的出他十分喜欢喝酒。
“崇高领并不算你的领地，你也没必要关心那些农民。但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似乎十分在乎他们的生死。”冬擦擦嘴问道：“打算在此集聚力量，在关键时刻带领一支部队横空出世，成为赶跑外敌拯救国家的英雄吗？”
“英雄？不，我当不了英雄，我仅仅是一个逃兵而已。”大将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死人和尸体已经足够多了，我只想看看不同的风景。梯田修好的话，崇高领一定会变的很美吧？”
真正的军人一定会讨厌战争，不讨厌的那部分都坐在指挥部，只用在沙盘上插上一两个小旗子，就可以收获荣誉和体面，既没有鲜血的腥臭，也没有屠杀的恶心，当然会让人沉醉其中。
大将绝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他仅仅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让冬想起了“年轻”的自己。
“就算当不了英雄，你也可以当个好汉。”冬如此说道。
“这话有点意思，谁说的？”大将眼前一亮，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是一句歌词。”
“歌词？”
“嗯。想听吗？”
“洗耳恭听。”
冬清了清嗓子，将歌曲唱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周围还有些嘈杂，但很快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侧耳倾听。
那歌曲并非常规的调子，却朗朗上口，就算是目不识丁的农民听上一遍也能哼上两句。措辞更是简单，说是纯白话也不为过，却异常的令人振奋，不由自主的就充满了干劲。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苦来我吞酒来碗干，仰天一笑泪光寒！”大将打着节拍唱了两句，满心欢喜的赞道：“真是好歌，比那些慢悠悠的宫廷乐曲要强多了。这歌叫什么名字？”
“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大将浑身一震：“这不就是说的我们这些人吗？莫非这是冬姑娘你专门为我们所做？”
冬一阵牙疼：“不，我也是听别人唱的。”
“猎魔人的谦虚我算是见识了，就是这份低调才让你们被世人误会颇多。”大将痛心疾首的说道：“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做好事，你们为什么总不愿让别人知道。如今更是连做首歌曲都不敢承认，你们到底在顾忌些什么？”
冬没有回答，那歌真的是她从别人那听来的。但看眼前的架势，无论如何解释估计都无法使人相信了。
大将明显是喝高了，他又带着众人唱了几遍“随遇而安”，便哈哈大笑着想要倒下。冬好心去扶，却被大将一把攥住了手腕。
“跟我来，猎魔人，我有话对你说。”大将眼中的醉意并不多。
冬跟了上去。
“知道你那首歌中我最喜欢哪句歌词吗？”大将在矮几前跪坐下来，感慨的说道：“不是‘苦来我吞就来碗干’，也不是‘天南地北随遇而安’，而是‘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
“看不出你还是个痴情之人。”冬也坐了下来。
“我相当痴情。”大将叹息一声说道：“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到我的老婆真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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