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雨夜
“这几套水晶玻璃酒杯是狐小欢预定的，那个液晶显示屏顾言说过想要，还有这几箱水果……”
老鹿站在镇口，一一清点着还没有被搬运进屋的箱子。
“雨好象快下大了，还是先把顾言的显示屏送过去，然后是林素云的水果……嗯，最后再送酒杯……”
他撑着伞，直视着显示屏扁长的箱子，脑中念力启动，箱子慢慢升到半空中。
老鹿向前踏了一步，箱子也往前缓缓移动一步。
顾言的家，离镇口比较远，老鹿偏离主路，走了一条比较僻静的道，这样可以快一些。
雨越下越大。
他把雨伞往前送了送，遮住飘浮在雨中的箱子。
路过食堂后门时，老鹿听到里面嘈杂的争论声，隐隐约约传来“二维”“米老鼠”“不可思议”等词语。
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说得这样热闹？
老鹿的心有些痒，他想停下脚步进去看看，想参加到里面的讨论群中，可是顾言的显示屏……
算了，先把显示屏送到他家里，回来后再进去看吧。他看着已经慢慢渗湿的显示屏外包装想。
离开食堂后门继续往前走，道路更僻静了。
因为苏竞把所有人都召唤去了食堂，原来还能偶闻人声的区域，现在全都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嘶，嘶，嘶嘶……”身后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
老鹿无法回头，如果他回头看，顾言的显示屏失去操控就会落地摔破。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他边走边在脑中回忆，“听起来挺耳熟的，又好象很久没听过了……”
“嘶——嘶————”声音越来越近。
老鹿终于决定放下显示屏，转头看看背后有什么。他在脑中操控念力轻轻放下显示屏纸箱子，然后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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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值班守夜的人是老杨和刘文承。
两个人都是战斗弱鸡。
所以两人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巡逻全小镇，然后龟守在食堂，只要守着全镇居民的口粮不丢，就算完成当夜任务。
“趁着还早，很多人还没睡，咱们两个各巡一边，你往东，我往西，完了在食堂碰头。”刘文承提议道。
“还是一起吧。”
“别没出息。你看，好多家的灯还亮着呢，出了什么事，你喊一声就行了，再说能出什么事？那两个妖怪最多就是跑到食堂偷食材。”
“那……好，好吧。”老杨瑟缩地走到阴影中，“那我去了。”
刘文承看他那副还没开走就双腿抖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安慰道：“没事的，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如果走得快，我这边巡逻完了我去找你。”
“好，那你快点走。”
刘文承又好气又好笑地点点头，“包准很快。”
老杨听到刘文承的承诺，心里有了些勇气，独自走向镇子东面。
镇子里人口不多，灯光稀疏，在这秋雨后的黑夜，倍显凄凉孤独，连老杨手中电筒射出的灯光都昏暗发黄，天空仍不时洒下几点牛毛细雨，给镇内的马路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越往东，越寂静，最后灯火全无，房屋全被笼罩在黑夜中。
老杨走到最后的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停下脚步，举起电筒探头往那漆黑中装模作样地瞅了瞅，便转过身，准备打道回食堂，黑暗中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呻吟声。
呻吟声中带着呜咽，悲伤且绝望。
“谁？”老杨壮起胆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问了一声。
“呜——”又是一声哀长的悲泣。
老杨想起那个与他同时到达小镇，跳天台失踪的女鬼。
“那个女鬼，好象并没有攻击性，她不敢去镇长那里报道，又出不去，所以只能躲在这里哭泣。”想到女鬼这几天一个人孤孤单单躲在某处不敢露面，老杨心里对她有了些同情。
“喂，你别哭了！跟着我去见那个苏镇长吧，他没你想的那么坏，你看我们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吗？他谁也没有杀。”他边说边走进黑暗中。
电筒发出的光，只能照亮眼前短短一截路面，身旁仍是漆黑一片，老杨只能凭着感觉，循着刚才声音发出的方向走。
“呜……”声音已经很近了，老杨挥舞着电筒，照向四周，只见两条白白的腿儿，从一处房屋的墙角处伸出来，带着抽搐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老杨举着电筒绕到墙边，光线照射到那女子的身上。
果然是跳天台失踪的女鬼。
此时她全身赤裸，身上全是黑气笼罩的伤痕，双目含泪圆睁，口中被塞了什么肉，鲜血淋漓的一大团，把她的嘴塞得满满当当，双手也被一大团浸满鲜血的藤蔓捆住。
“你……”老杨看到女鬼的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把电筒的灯光移开，只照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
“呜呜……”
老杨战战兢兢走上前，把她口中塞着的那团肉抠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照下，只见血肉中，一只怒目圆睁的大眼球正瞪着他。
“啊！”老杨一声怪叫，把手中的眼球扔到一边。
“老鼠，蛇……呜……”女鬼哭着举起双手，老杨终于看清楚，捆着她手的哪是什么藤蔓，那是动物皮毛，被割成一缕缕，胡乱搓成绳子，捆在她手上。
被染得血红的皮毛中，隐约可见圆形花斑。
“鹿？”老杨有些疑惑，镇子里买来的食材，不是鸡鸭就是兔子，为什么会有鹿皮？
转瞬之后，老杨突然明白过来，“老鹿？！”
“呜——”女鬼哭着朝他伸出了手。
“别，别过来。”老杨吓得往后一倒，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呢喃自问：“老鹿被杀了？老鹿被杀了……”
他顾不上正在哭泣求助的女鬼，既惊慌又伤心，连滚带爬站起来往回路跑，嘴里还高呼，“来人啦！老鹿被……”
“呜！”一团冰凉滑溜的东西捂住了他的嘴。
“上次差点就吃到你，却阴差阳错把你带到这里来，到底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嘿嘿，又捉住一个，咱兄弟两明天有得吃了。”长着八字胡的矮胖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对死缠在老杨身上的一条巨形蟒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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