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回忆
两人的对话没有进行多长时间，很快一群人就涌进了房间里。
带头的是小福和慕思归，她身后跟着沐泽深，百里柔站在一群内侍之间，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霜降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作了？”定安郡主直接扑到了床边，看着秦霜降那张惨白的脸，十分心疼，咕哝着：“这两天也没少吃东西啊，怎么还这样瘦。”
这几日慕思归简直是把自己压箱底的厨艺给拿了出来，一日三餐有船上的厨子照料，加餐什么的，全由她亲自下厨，做出来的东西，光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沐泽深更是嫉妒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也病一病，让她这么照顾着。
但他身体太壮实，无论如何也病不了。
“可惜船上没大夫，我们这群人，谁也不懂得看病。”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便是，怀王殿下出巡，连裁缝都带着了，却偏偏没带上大夫，也不知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有多大的自信：“孟大侠，霜降姐姐到底是怎么了？”
“无碍。”孟澈瞥了眼又跑到他娘面前问东问西的秦有福，心想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说的，搞得这些人都一副以为秦霜降要死了的样子：“就是晕船，有梨吗，给她弄点梨汁喂下去即可。”
“孟大侠如何得知秦姑娘，需要喝梨汁？”沐泽深微眯着眼睛，笑道。
“她告诉我的。”孟澈回视对方，不清楚这位大理寺少卿，为什么对自己与秦霜降的关系这么感兴趣：“我就住在隔壁，听到了秦有福的吵闹声，过来看看，发现她有些晕船。”
“孟大侠真是古道热肠。”沐泽深颔首示意。
“不及定安郡主热心肠。”
两个男人仅是交锋了一个回合便各自收兵，见慕思归来了，孟澈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久留。
打了个招呼，寒暄一番后，男人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可隔壁房间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传进来。
“你想吐吗？”
“要不要喝点水？”
“幸好穿上有梨，我力气大，榨梨汁特别快。”
单是听说话的内容，孟澈都能感受到女孩对秦霜降熨帖的照料。
上一次这个女人晕船时，是怎么样的来着？孟盟主不由自主的又陷入了回忆。
电闪雷鸣的夜晚，一艘小渔船随着凤江的波涛飘摇。
豆大的雨滴打在木质的船舱上，传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随时能把这脆弱的木屋子给打穿。
船家收好帆，缩在船舱的一角内小憩。他已经在凤江上来来往往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风浪也都经历过。
与他来说，这不过又是一次，有些波折的寻常旅程。
只要将船上的这两位客官平安送达到目的地，自己就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靠着这笔钱，他便可以在家里歇息好一段时间了。
可以陪陪儿子，帮帮婆娘，过一段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坦日子。
和船家的悠哉不一样，靠在船舱另一角的红衣女子怀里抱着个桶，吐得昏天暗地，那架势似是要把胆汁全都给吐出来。
孟澈坐在女人的对面，瞧她难得露出这病弱的一面，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取她性命会不会有些胜之不武，传出去会让江湖人诟病？
但这女人功夫确实不弱，全力一击可以和他打个平手，想要杀她，此时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对方心里那趁你病，要你命的打算，终于吐得吐无可吐，她掏出一块红色绢帕擦了擦嘴，而后极其随意的将那块用料上乘的帕子给扔进了桶里。
“我想喝水。”病怏怏的女人白着一张脸，却依旧不能阻挡眼波中的潋滟，勾得船家心中一阵悸动。
娘唉……这是哪里来的小妖精，都这副模样了，还能勾人。
“水壶就在你身边。”孟澈却像没看见对方眼中的渴求一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可是我想让你喂我喝。”不满的嘟起嘴，她这娇嗔的模样，让船夫看着更加难耐了。
孟澈没接她的话，干脆闭上眼打坐。果然乘人之危这种事情，他还是做不来，等她身体好些了，再找她一战，替武林除去这个祸害吧。
又来了几个浪，小船随着波涛上下翻涌着，女人重新抱回木桶开始干呕，之前已经吐得太多，现在她连胆汁都已经吐不出来了，十分难受。
“澈郎，我想吃梨，想吃雪花梨，想吃雪花梨榨的梨汁。”
“没有。”男人这回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硬邦邦的回绝对方。
其实他连回绝都是不用的，反正对方已经习惯了自己冷漠的态度，可不知为什么，听着那软糯的语气，难得有一次，他的心肠硬不下来了。
“那你便揉揉我的头吧。”像是受极了委屈，却还拼命退却的小奶狗一样，女人可怜兮兮的继续道：“我实在太难受了。”
船家心想，这位大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还是那活儿不行？这小娘子都娇成这样了，别说雪花梨，就是金梨银梨他也要想办法给人照过来。
偏偏这位爷，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片风情。
可惜可惜……实在是太可惜。
女人瞧着对面男人硬邦邦的模样，表情也十分酸楚，呕也呕不出来，怀里抱着的这个桶又脏又臭，船舱不仅漏风，还有些渗雨，不少水顺着木缝中渗进来，沾湿了衣服，让晕船的难受成倍放大。
偏偏这样，她居然还是不觉得后悔，不觉得委屈，心甘情愿在这凄风苦雨里飘摇着，哪怕换不来对方一句轻柔的问候。
船舱一点点归于寂静，难受极了，怎么也吐不出东西的女人最终靠着船舱腌臜的木墙昏睡了过去。
偷偷多看了几眼美人，觉得自己这趟出航赚大发了的船家也在沉默中陷入梦乡。
男人却在此时微微睁开眼，借着船舱内摇晃的烛火，盯着女人看了许久，看着一向整洁的人，乱糟糟的缩在一处，一头乌黑柔亮的发乱糟糟的垂在身侧。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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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下月初上架……所以这个月，某凰可能会挑战一下自我，每天三更……要是挑战失败了，请大家也不要笑话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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