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套路
随着自检完成，楼顶上的除霾塔开始运行。一团团光晕缠绕着整座造型奇异的塔身，代表着正常运行的绿灯缓慢闪烁。更关键是，跟空气净化器的噪音比，这座除霾塔相当静音，甚至不会影响六楼住宿人员的日常生活。
“运行前它酷似磁暴电圈，运行后它妥妥的就是磁暴电圈，太特么逼真了。”
“辉哥，要不你上去试试，看它会不会射出一道电流把你烧成渣渣辉？”
“你们有没有觉得空气质量变好了？”
“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
“滚犊子！分明是你们的心理作用，我怎么感觉空气污染更严重了？”
看着楼顶颇为壮观的磁暴电圈，口误，除霾神器，王振兴扭头对身边负责测试数据的成员问道：“怎么样？”
团队成员皱眉道：“PM2.5没有变化，PM10没有变化，臭氧、二氧化氮、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浓度都没有明显变化……”
“作为空气质量的6个核心指标都没有明显变化，那其他相关指标有没有变化？”
“没有，都没有明显变化。”
“好！这下实锤了！”
王振兴压抑着兴奋，但为了保险起见，再等十分钟，看看数据会不会有变化。可十分钟过去了，测试仪相关数据依旧没有明显变化，只是轻微波动，空气质量还是严重污染。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振兴把检测数据一公布，全场哗然。
这下，赵国良不淡定了。
其实在看到除霾塔组装完毕的时候，赵国良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磁暴电圈”估计没卵用。但作为校长亲口交代的事情，赵国良只能全力维护，在学生们的质疑下，硬着头皮，指着检测仪说道：“你这仪器是坏的！”
“哦，上帝！他竟然找出这么蹩脚的借口维持‘皇帝的新衣‘。我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我的仪器有没有坏，大家一清二楚。”王振兴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的表情，说道，“我记得18栋宿舍1单元是环境与工程系学生的宿舍，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应该有空气检测仪吧。”
“我有。”
“刚从实验室回来，正好带了一套。”
“虽然我不是环境和工程系的学生，但我买了空气检测仪。”
有声音从围观的学生们发出，发言者各自跑回去，待再回来时，一个个拿着五花八门的空气检测仪，从简单到复杂，不一而足。虽然检测的指标不同，数据不一，但无一例外都显示着空气质量依旧处于严重污染的程度。
换言之，这个造型特别拉风的除霾塔根本没用！
一时间，冯昊等人处于风口浪尖。
这下，赵国良也没辙了。只能看向冯昊，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小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但冯昊没有心思和他对话，正在尝试和贾维斯联系，可不知道为什么，贾维斯一直处于失联中。难道出事了？
忽然，有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了进来。
“静一静！闹哄哄的，成何体统？这里是夏国最高学府，不是菜市场！”
人仰马翻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家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校长亲至！
这件事惊动了校长？
看着夹在人群里的刘欣云，王振兴冷哼一声，你这个猪队友再不即使赶到，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到达现场的校长张瑞宽先抬头看了看楼顶颇为壮观的除霾塔，又看了看群雄激昂的学生，再看着蛊惑大众的王振兴，最后才看向冯昊。
不是他不想先看冯昊，而是后者刚才一直在沉思，直到刚刚才抬起头，和他视线交汇。
和冯昊交换了下眼神，张瑞宽心中大定，看向赵国良，问道：“这里怎么回事？”
不等赵国良回答，王振兴越众而出：“鄙人王振兴，美籍科学家，除霾领域的专家，致力于城市环境治理，与中科院合作，研发出第二代除霾塔。我们的成熟产品占地面积不超过半个篮球场、高45米，就能覆盖400亩的区域，有效净化空气质量，使PM2.5平均下降30%。只要新建10座除霾塔，就能覆盖整个新校区，让所有师生都呼吸新鲜空气。”
王振兴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给校长留下第一印象，然后才说道：“我听说有人研发出更高效更袖珍的除霾塔，慕名而来。结果让我很失望，这竟然是个诈骗团伙！哦，上帝！简直难以置信！经过我的实锤，这座除霾神器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诶？你们怎么了？”
王振兴幻想着振臂高呼，群众揭竿而起，结果发现大家都一脸震惊的抬头看着上方。
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振兴刚一抬头，也加入了震惊的行列。
只见以除霾塔为中心，周围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灰蒙蒙变清澈，甚至分界线正在逐步向外扩展，眨眼间就笼罩17栋和18栋两个宿舍区共36个单元楼。
呼吸着新鲜空气，王振兴反而觉得咽喉发痒，干咳几声后，脸色难堪的看向助手：“检测数据……”
“所有指标显示空气质量优良。”
“呃……”
王振兴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套路？
趁着人们还处于震惊体的状态，冯昊带着女儿悄然离开，路过张瑞宽的时候，悄声道：“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记得看邮件。”
“好。”张瑞宽在心里补了句“大boss”，低头看了眼邮件内容，再看王振兴时，脸色愠怒。
“王振兴！”张瑞宽的一声棒喝将王振兴从震惊体中清醒了过来。
“你故意蛊惑大学生公然闹事，意欲何为？”张瑞宽给王振兴事件定性道，“你以为这里是你的‘祖国’美国吗？数典忘祖的东西！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王振兴吓得瑟瑟发抖，强词夺理道：“你这是污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张瑞宽不屑道，“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
“什么底细？”王振兴脸色大变。不可能啊，我隐藏得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查不出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瑞宽愠怒道，“不要以为你隐姓埋名，从美国潜入夏国长达五六年，就没人知道你曾经学术造假引起经济纠纷逃避处罚的事情！”
“啊？”王振兴面若死灰，狗咬狗道，“是武装部的刘欣云给我出的这个馊主意，我冤枉啊。”
“刘欣云！”张瑞宽甩脸看了过去。
MMP，猪队友！刘欣云在心里痛骂香蕉人王振兴，还想分辩几句的时候，就听张瑞宽毫不留情道：“保卫处，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在张瑞林雷厉风行收尾的时候，冯昊正陪着女儿压马路。
趁着女儿不注意，冯昊联系上贾维斯，略带责备的语气教育道：“贾维斯，下次不要这么皮。”
【Sir，根据我对人类书籍的研究，先示敌以弱，再趁对方狂妄自负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如此才能无形装逼。】
“……”
这就是你不通知我擅自操控除霾塔的借口吗？但这套路怎么这么熟悉？
“贾维斯，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Sir，我已经看完数万本当红网络小说，更是深入研究了您作为昊天神的所有爽文大作。对如何装逼打脸，了然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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