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互试探
吃过晚饭之后，果断拒绝了跟杨毅一起去腐败的提议，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郑浩的那件事，还有就是对于功德强化系统的好奇。
从D+升到C-，看上去不过是前进了小小一步，没想到他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竟然一拳就能把那个身手不俗的汉子给打废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如果以功德系统的标准来衡量，大部分普通人都只能在E+到D-之间，就算是常年训练的运动员，最多也就只能达到D这个地步。
而阮小柒先是血脉觉醒，无形中让他的身体经受了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良，再被功德系统强化之后，配合上阎罗血脉，不管是他的力量等级还是体魄，都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所以他能仅仅只凭借蛮力，就一拳打断了那个汉子的胳膊。
而郑浩的事情，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用杨毅的话来说，这家伙的行事风格让人多少有点看不懂。
因为政绩这个东西，只要你提出了一个大方向，甚至一个框架，不管是不是换届，只要这个政策一直实施下去，在体质内谁也没办法跳出来摘桃子。
而郑浩的表现却格外激进，对江市转型这件事，看上去好像丝毫没有想要放手的意思，就算连杨毅都搞不明白，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现在对这两件事情的兴趣，远远高于去解救那些失足的姐姐妹妹们。
“郑浩对江市转型和留守儿童问题特别上心，不仅亲自推动成立了江市留守儿童基金，还专门组建了一套监察班子，对资金动向严防死守？”
回到家中，阮小柒开始继续看那叠厚厚的资料，其中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些年江市的重工业，在各种高精尖技术和产能过剩的冲击下，早就没有了十几年前的辉煌，许多在钢铁厂里上班的工人，要么被买断下岗，要么因为工资太低，主动辞职。
造成了大量的劳动力流失，在江市乡下很多地方，除了逢年过节，甚至都看不到几个青壮了，只剩下老人和小孩，随意打理着家里的几亩田地。
可他郑浩，堂堂一个市长大秘，怎么会把注意力放到这种地方来？
虽然解决留守儿童这件事，很有社会意义和价值，但想要获得政绩和实际效果，则是需要一个无比漫长和艰苦的过程。
他随便搞个什么招商引资，弄些土地跟开发商修个小区公园什么的，不仅面子上好看，更关键的是，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眼睛能看见的政绩。
想要升官，这比解决留守儿童问题，来得更加简单粗暴。
“难道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做些民生民计的事情？但这也说不通啊，就算真的想干实事，也没必要死皮烂脸的赖在一个位置上不肯挪窝才对。”
阮小柒越往细想，越觉得这个郑浩处处都透着股子怪异劲。
虽然他不是体质内的人，但这么多年看杨汉友官场浮沉，总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当官哪儿不能当？政绩哪儿不能捞？
郑浩的种种作为，已经不能说是偏执，或者是轴了，看上去完全就像是只护犊子的母鸡。
他这是想捍卫自己江市转型的成果？
无数个疑惑在阮小柒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他却始终抓不住最关键的那点。
在给郑浩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一早，还是在咖啡店见面之后，阮小柒又拨通了他二叔阮陆安的电话，没想到连打了几个，传来的却都是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关于他们阮家血脉这事，他一直都在等着阮陆安给他个答案，为什么会有人借云曼音之手，破了他贴身多年的金光咒？
这一连串的疑惑，像胶片电影般，来来回回在他的脑海里轮播，黑白的画面反复闪过，最终让阮小柒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窗外华灯璀璨，就江市人来说，当夜幕降临，一天的娱乐才刚刚开始。
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了解，在这座城市的某个不起眼的小屋里，有个年轻人，在昏沉的睡梦之中，看到了他很久都没再见过的父母。
他们的模样定格在当年离开时，回过头来，冲着他开心的微微一笑。
“可恶，又是这个梦，又是这个梦魇。”
清晨天边刚刚破晓，鲜红的艳阳逐渐将黑暗驱散到地球的另一边，第一缕晨曦照射在阮小柒脸上的时候，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整个人大汗淋漓。
重重的喘息了几口气，将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后，他的脑子这才清醒了许多。
“梦魇，梦魇？该死的!我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
一个念头闪过，阮小柒忽然惊觉。
周北辰给他的档案里，明明白白的记载着，郑浩一直梦魇缠身，昨天跟他见面的时候，自己竟然忘记询问这方面的细节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阮小柒此时已是睡意全无，翻身从床上跳下来，麻利的洗漱完毕后，简单的做了顿早餐，吃完后就急急忙忙的出门，直奔咖啡店而去。
“阮先生，看你的样子，昨晚似乎睡的并不太好？”
很让阮小柒意外的是，自己已经提前了大半个小时，没想到郑浩早就坐在店里，安静的品尝着咖啡。
“昨天晚上跟朋友聚了聚，好在今天没有迟到，郑先生您起的也是很早啊？”
阮小柒随便敷衍了一句，试图从郑浩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是今天的郑浩除了脸色稍稍有些苍白之外，根本就看不出半点被脏东西缠上的模样。
“因为我昨天不见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所以今天早点来，想问问阮先生你昨天去我家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郑浩又浅浅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其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接阮小柒的话，只是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直视着他。
“哦，您说的是这个吊坠吗？”
阮小柒笑了笑，郑浩试图通过肢体动作，给他施加的精神压力，对他而言根本就微乎其微，“昨天我无意看到这串吊坠，我感觉您的梦魇，很可能就跟它脱不开关系。”
拿出缠绕着符纸的湛蓝色吊坠，阮小柒抬起眼皮，对上了郑浩那有些咄咄逼人的双眼。
这两个心思如鬼的家伙，开始了相互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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