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前夕
“丞相自是有他的打算。”虞苑微微笑了笑，看向豆蔻，又看了看自己，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娥眉淡扫，樱唇微点却也是个温婉柔美的女子。
“小姐说会不会是……丞相要将小姐介绍给大家，所以才……”在豆蔻眼里，虞苑和甄玉卿那是一个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二人之间只差了个捅破关系的时机，很有可能这个时机就是今天，所以她忍不住问道。
“休要胡说！”虞苑听豆蔻这样一说，微微蹙了蹙眉头，在她与甄玉卿还未有礼成婚娶的情况下，把自己以这种方式介绍出去，名不正言不顺，那她究竟算什么？
“小姐我错了我不是……”豆蔻被虞苑忽然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再看到她不愉的脸色，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虞苑轻微的叹息一声，“罢了，就这样吧。”
檀木雕就的梳子放在梳妆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虞苑摆手让豆蔻把耳铛放回妆奁里，这时她已然没了那继续装扮的意思，却不想垂下眸子片刻，便是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
她想到了当初甄玉卿拒绝自己的场景，他已将话说到那样的份儿上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呢？自己也不是没有觉察到他对自己的躲避，可为何、为何……
那今日这般，究竟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小姐，你、你……”豆蔻还真是没想到虞苑会忽然哭起来，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豆蔻你……先出去，谁也不让进来，我要冷静冷静。”虞苑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下来，她声音哽咽，语气坚决。
豆蔻原还想劝她，但听她这么一说，也知道自己的劝说估计不会起作用，因此连忙应声，快速退了出去。
“哎呀，豆蔻你急急忙忙跑什么呢？”豆蔻刚一出去就遇到从门外回来的胭脂。
“胭脂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她，她，她……”豆蔻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虞苑哭啊！那个温柔端方的小姐，怎么就、就哭了呢？
“小姐她怎么了？”胭脂见豆蔻如此，连忙要进屋子去，却被突然回过神的豆蔻给拉住。
“先，先别进去，小姐她……她在哭……”
“啊！怎么了？！”胭脂也是急了。
“我、我也我也不知道啊……”
“那这可怎么办？小姐一直这样哭也不是办法，我还是进去看看吧！”胭脂挣开豆蔻的手想往屋子里去。
“不、不行！小姐说谁也不能进去，她想静一静……”豆蔻再次拉住胭脂。
胭脂一面往屋内瞧，想要看看虞苑的情况，一面又忍不住往外头去看，十分焦急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就在这时，虞苑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了来，略为沙哑。
“小姐！”
“……”胭脂看着虞苑微红的眼角，但整个人又是一副不想被人多问的样子，所以她忍了忍，还是没能问出口来。
“前院有什么事吗？”虞苑的大局观在任何时候都能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眼前的状态。
“……现在客人已经上门了，汤管家那边需要取几挂香炉，但管小库房的王麻子去南大街取冰，现在还没回来，汤管家让我来向小姐借一借备用钥匙……”
“昨日不是已经取了香炉出来吗？怎地还要取？”听了胭脂的解释，虞苑些微不解。
“原本按着丞相送出去的请帖，昨日取出的香炉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没想到今日会突然来这样多的人，汤管家怕之后来不及，所以才让人来取钥匙，说是先将东西备上……”
夏日在竹林里设宴，就免不得会有蚊虫出没，虽然早先就已经让人用艾草薰了一遍，但有香炉的话，能够长期有效地驱逐蚊虫，自然是更完美的。
“拿去吧”听了胭脂的解释，虞苑很快取了钥匙交予她去处理。
“那我……”胭脂看了虞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十分犹豫。
“我没事，你快去吧，等会儿汤管家该等急了。”虞苑知道胭脂在担心自己，朝她挤出一个笑。
“嗯，我去去就回。”胭脂毕竟年岁稍长，与虞苑更为贴心一些，加之两人长期相处，自是一个眼神便是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这时候既然都知道什么事情更重要，就没有再拘泥于其他，各忙各的去了。
……
今日这清凉会，因着天气炎热，而设宴的地方又是露天的竹林，所以为了达到凉爽的效果，甄玉卿让人在竹林里填了冰块，所以众人在小厮的引领下进到竹林时，都被这迎面扑来的一阵凉爽给熨帖了各类怀揣的焦躁。
“这竹林，看着不似原本生长的，该是之后才移栽来的吧？”进到竹林，大家三五成群的捡着熟识之人两天说话。
“脚上有竹笋苞，应当是后来移栽的没错了！”
“这样大一片竹林，得花多少人力物力？”
“一片竹林罢了”
“只是，丞相府这竹林与别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各位可觉着这片竹林尤其凉爽？”
“看那处”
“咦？是冰？”
“没错，丞相在这竹林里布置了冰块，自然是要凉爽一些的！”
“这么大一片竹林，都放了冰吗？！”
“应当是”
“难怪如此凉快！”
“不过照这般大手笔，恐怕整个京城冰窖的冰都快被搬空了吧？”
“一些冰而已，如今门户稍大一些的人家，哪些冬日里不储冰的？怎么就搬空得了？”
“呵呵，也是也是……”
“哎，日前没听说丞相邀请了这么多人呀？今日怎地……”
“看，那不是状元郎吗？他怎么也来了？”
“诶？是啊，听说他并未收到丞相请帖呀！”
“那个，他身边的那不是公羊侍书吗？”
“他二人怎地在一起？”
“你没听说吗？他们是远房表兄弟的关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听说公羊大人很早前就收到丞相的请帖了，此次莫不是状元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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