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花奇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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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负手直往终南山方向而去，此时终南山地界都已铁板钉钉的归于蒙元，还隐隐的见着了小队蒙古骑兵的痕迹，似乎在朝着某一个地方集结。

　　苏留无心招惹，行了好一会，才发觉后边啼声骤响，马蹄溅雪，有人疾声在叫：“等等我，苏叔叔，等等我......”

　　听这声音，倒是那小郭襄，昔年苏留走时，她还尚未出生，今日算来也只是十六七岁，模样比之她母亲黄蓉的古灵精怪，还多了一分英气，若是不出意外，日后的峨眉祖师也便是身后的这个小姑娘了。

　　小红马已是天下良驹，日行千里不在话下，郭襄纤小的身子便伏在马背上，只怕苏留独自去了，口中不时的大呼，然而她功力火候不至，风雪灌入了口鼻之间，难受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但是前边苏留此时身法自然而然的展开，踏雪无痕，在雪地行走，矫若神龙，好似真气无穷无竭，小红马四蹄疾纵，驱驰如飞，竟然也追之不上，与苏留的距离反而隐隐的又拉大了些。

　　郭襄伸手遮挡风雪再看了眼，白茫茫的一片，几乎连苏留的背影都瞧不见了，她鼻子一算，再忍不住伏在马背上小声抽泣。

　　只落泪不过半响，却突然听见了小红马长嘶一声，再感觉自己好似在飞快的驰掠之中顿了下来，这一停毫无征兆，郭襄几乎从马背上摔了出去，忽地肩膀上有一道温和的内力传入。才抵消了这飞出之势。

　　“追我做什么？”

　　听见了面前这一声温和醇厚的声音，郭襄出奇的平静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苏留，这小红马全力往前腾冲。其中蕴含的力道何止千钧，常人若是沾得半分，不死也要落得筋骨断折的下场。

　　此时小红马别无异常，只是那股子前冲的力道全部被引导传入了低下，四足深陷入地里。

　　苏留瞧着那乌墨墨灵韵的大眼睛。似想起了那时候在桃花岛上黄蓉那一双灵动的眸子，叹了口气。

　　当空风雪依旧，飘飘荡荡一旋落下。

　　但是郭襄便瞪着苏留，苏留也目光温和平静的看着她，那赤红骏马，在打着响鼻，整个好似一副静止的画面。

　　少女怀春，总是希望自己心里的英雄是一个英俊潇洒极具男子气概，但是苏留此时的形象委实跟风流儒俊相去十万八千里。

　　一身白衫，一头的华发在风雪里凌~乱。说不出的沧桑，那面上戴着的奇异面具更叫他整个人都威仪深重，不知在掩盖些什么。

　　郭襄自小就跟自己的外公格外的亲近，甚至比爹爹还要亲近，她也见过自己外公戴着面具时候的眼神，有一次外婆忌日，外公就戴着那丑恶的人皮面具，看不清神情，但是外公身上流露出来的黯然气息，却叫小郭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

　　不知怎么地。这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便脱口而出，话说出口，自家的脸倒先红了，垂下臻首。

　　倒是苏留一时之间有些愕然。神光电转，睥睨雄视，无形之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郭襄低下头来，却还偷偷的看苏留目光，只一触，便跟触电了也似。脸颊红热，一路热到了心里。芳心里只想：娘就说，这“神雕侠”苏叔叔是出自桃花岛的，武功是第一等的好，但是人品就不敢保证了，看着也不像是坏人，诶，他的雕呢。

　　她胡思乱想着，苏留却肃然道：“风雪大的很，这样的天气，就算是有马也难行，你回家去吧。”

　　郭襄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嗤的一声，狡黠笑道：“才不回呢！”

　　苏留噎了一噎，道：“那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只去寻人，没什么好玩的。”

　　郭襄纤手梳弄赤红马髻，说：“难得不叫妈妈知道，偷跑出来，能玩一会，现在回去，又是一顿好说。”

　　苏留纵是智计百出，武功盖世，也拿这个固执的小姑娘没有办法。

　　这个世界上，不可抗力因素太多，郭襄涉世未深，遇着事总还免不了稚气。他很想告诉这个胆大的姑娘如今世道危险的紧，你武功未精，若不是有开派气运在身，说不得就要在金老的书里狗带。

　　不过这郭襄邪气固执的紧，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带她上路，那便是大麻烦了，但是这故人之后，也不能将她绑了直接丢掉，若是袖手一走了之，是不太说得过去的，正皱眉思虑该怎么处理这姑娘之间，那西北边山坳后边似乎传来了一阵阵呼喝之声。

　　苏留轩眉一皱，心里直沉了下来，此地已经是蒙元地界，出现在这里的人也只有征伐天下的蒙古铁骑了，听这声势，可不有数百人之众。

　　这数百骑踏雪而来，啼声如雷滚，气势雄浑莫名。

　　郭襄耳目聪灵，反应只比苏留慢了半分，身子一震，急叫道；“苏叔叔，蒙古鞑子人多势众，咱们快些走吧。”

　　苏留微微一笑道：“好，你快骑马先走，我随后便跟上来了。”

　　郭襄急道：“这可不行！蒙古骑射天下皆知，人多势众，真气总有用尽之时，苏叔叔，你还是跟我一起上马......”

　　这小姑娘倒是义气的挺招人爱，苏留却没有等她再多说了，轻轻一掌拂在了小红马的背脊上，那小红马能通人性，听着背后雷响一样的马蹄声，早不宁的低鸣起来，这下给苏留气劲一催，疯狂的发足狂奔，直往南边而去。

　　小郭襄猝不及防之下，觉得自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飞了起来，等她落定，两边风声呼啸，她一手持缰，一边回首大叫：“苏叔叔，快走！”

　　苏留瞧着那小红马飞驰而去，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如今看来这精灵狡黠的黄蓉的大女儿郭芙倒是端庄持重，不像是原书里那样的刁蛮任性，是件好事。这二女郭襄，倒是跟原书里差不离的性子，虽然执拗，但是有一种少女独有的娇俏可爱。

　　西北方滚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如雷滚动，瞬间便已经奔涌至苏留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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