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赌注

　　“况且，你那位拥有千里眼的老师没告诉过你，不列颠的灭亡是注定的结局吗？”柳生哲也心中惋惜地轻叹，显然少女王者还没有从死胡同里真正走出来。

　　“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不列颠能在平静中死去，而不是死于战火和叛乱。”王者心中一怔，但很快强作倔强地开口辩驳道。

　　“在平静中死去？”柳生哲也嗤笑一声，“当时的不列颠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姑且假设莫德雷德卿没有叛乱，你的国家也再没有外敌侵犯。可那是神代的终结，一个连粮食都种不出的年代，你拿什么去填饱百姓的肚子？难道一定要人人易子而食，在饥饿与绝望中丧失作为人一切道德底线的死去，你才愿意管那叫平静的死？”

　　“我……”阿尔托莉雅咬紧牙关，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既然我没有那个才能庇护不列颠平稳地延续下去，那我就把王位交给真正能够带领不列颠走下去的人，他一定可以做到！”

　　“陛下！”“父王！”两位原圆桌骑士异口同声地失声叫了出来。

　　“所以你只是想要逃避啊，你只是畏惧是自己导致不列颠灭亡这份责任啊！”柳生哲也彻底撕破了呆毛王已经千疮百孔的伪装，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她的面前。

　　“我……”

　　“听我说完！”柳生哲也毫不客气地大声打断阿尔托莉雅的话语，“你的加冕本来就是不列颠的意志，你敢说还有谁能比身怀红龙血脉，而且被最伟大的魔术师之一梅林辅佐的你更加贤明吗？你已经做得够好了，纵然换作人类史上的其他伟大君王，在这种情况下也少有能做的比你更好的，你会失败只是时代的缘故而已，是神代的消亡注定了不列颠的毁灭，你又何须自责。”

　　“倒是现在这个仅仅因为自我责备，乃至妄图抹去一切，抹去你和你的臣民共同创造的美好回忆的你，才是真真让我觉得不配为王的！王位是一种认可，你不该把它当成一道枷锁，若是一味归咎于自己，这样的王，不如不做！”

　　阿尔托莉雅神色复杂地缄默了。

　　“够了，不许你说父王坏话！”莫德莫雷像只护食的小老虎，气势汹汹地挡在阿尔托莉雅身前。

　　“或许你说的很对，只是作为亲眼目睹不列颠走向灭亡的我，那烈火燃烧中的悲嚎，我不敢忘，也不能忘！我承认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是错的，是在麻痹自己，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要实现它，毕竟，我永远都是不列颠的王者！”金发的王者轻轻拉开护在自己身前的女孩，认认真真地正视柳生哲也道。

　　“果然还是不行吗？也对，如果你能这么轻易被我说服，你就不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亚瑟王了！”柳生哲也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好歹也是你的王厨呢，真不希望你一个人背负着这么沉痛的使命啊！”

　　“啊，你是说你是我的粉丝？”阿尔托莉雅脑袋上的呆毛抖了一下，小脸瞬间通红，顿时王威严肃穆的形象全无。

　　“咳咳，算……是吧！”柳生哲也正要回答，脸色突然一变，“嘶溜”地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就在刚才，两只不知从哪儿伸出的小手一左一右同时掐住他腰间的软肉，慢慢地旋转起来。

　　“柳生君这是怎么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还在害羞的呆毛王发觉柳生哲也的脸蓦地扭曲起来，好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柳生哲也忍着痛强笑道。大庭广众之下，霞之丘诗羽和柳生樱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冷哼一声悻悻然暂时放过了柳生哲也。

　　“对了，既然阿尔托莉雅你这么执意于挽救不列颠，不知道愿不愿意和我打一个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柳生哲也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你有办法拯救不列颠？！”阿尔托莉雅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最不济我可以把圣杯给你啊！”柳生哲也自信地说道。

　　“那好，你要和我赌什么？”阿尔托莉雅不假思索地应允了柳生哲也的要求。

　　“据我所知，现在正有一个位面在经历着和你的国家一样，甚至更加可怕的灾厄。只不过那个位面的灾厄并不是自然的因素，而是人为引起的破坏。如果你能拯救下那个位面，那就恰恰说明不列颠的毁灭不能怪你，而是注定的事实；可要是你竭尽全力也无法挽救那个位面，那我承认是我看走眼了，哪怕你都心灰意冷，我也决计会花上一生去寻找拯救不列颠的办法，你看如何？”柳生哲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呆毛王。

　　“这……你不怕我到时候故意不出全力，害你输了这个赌注？”阿尔托莉雅迟疑了一下问道。

　　“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你就不是我敬佩的那位王者了。再说，就算是赌注，那也是一条条正在遭受苦难的生命，你会忍心为了拯救不列颠，而弃那么多平民于不顾吗？你是骑士王，注定将骑士美德贯穿一生的笃信者。”柳生哲也笃定地说道。

　　与此同时，好几章都没有露过面的系统姬忽然间也冒出来秀起存在感：

　　“主线任务发布：”

　　“任务六：不列颠红龙的救赎。结束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自我责备，给予她新生。奖励圣晶石*1，系统利用圣杯的力量赋予阿尔托莉雅肉体。”

　　柳生哲也脸色一喜，他算是发现了，系统姬一般很少发布无法完成的任务。如今系统姬突然发布了关于呆毛王的任务，也就是说他真的有救赎王者的可能。

　　“我以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之名，同意与你的赌约。”阿尔托莉雅神色肃穆地举起手中佩剑宣誓，神圣的光辉从誓约胜利之剑上逸出，照耀在少女王者正直姣好的脸庞上。

　　“我们何时前往那个位面？”誓约完毕，阿尔托莉雅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这个……我们总得先结束圣杯战争吧。”柳生哲也满头大汗地拦住突然间充满斗志的呆毛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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