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又一个黄金棺椁
许木是亲眼目睹过那神秘生物出世的场面,毕竟当年的遗尘之乱就是因此而起。
也正是因为他深知那种神秘生物的厉害,许木方才醒悟过来为什么要以仙阵来囚禁它们。
除却仙人级别的阵法以外,这大千世界还有谁能将那种生物封印?
而苍瑞域,正如白秀衣所说,只不过是封印神秘生物的牺牲品。
许木思忖间,他的眼神已经在白秀衣将手指挪开的那一刻恢复了清明,嘴角挑起一抹苦笑,呐呐说道:“舍小保大吗?”
那种连仙人级别的黄金圣龙都只能选择同归于尽的生物,显然其实力已经不亚于仙人。
一旦这种神秘生物脱困,不知道有多少世界要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舍去苍瑞域,换取大千世界的太平,其中的利弊非常明显,倘若让许木来选,他也会这么干。
而左丘等人则是第一件到这种神秘生物的真面目,一个个的表情复杂至极。
众人各怀心思间。
白秀衣又是眼神微凝的说道:“我所说的那件棘手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是什么了吧。”
听得白秀衣那满含深意的话,许木顿时毛骨悚然,失声惊呼道:“难道!”
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那东界泰州被泣天刀所镇压的那一副黄金棺椁。
如今泣天刀就在他的体内,那么前者所镇压的那副黄金棺椁中的存在呢?
在结合白秀衣那慎重的模样,许木心头当即就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错,它出来了。”白秀衣接过了许木的话头,将一双淡漠的眼瞳轻轻的定格向了后者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失去了泣天刀的镇压,单靠黄金棺椁根本困不住它。”
许木的猜测得到了白秀衣的肯定,他的脸色瞬时间变得面无血色。
他先前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当时自己正被轩辕宗主的蜕凡术所伤,危急时刻泣天刀出现。
他所有的思绪都围绕着泣天刀为何会出手帮助自己这个缘由上。
而忽略了被泣天刀所镇压的那副黄金棺椁。
许木已经在遗尘禁地中见到过那种可怕生物的厉害,非常清楚的知道它的出世会带来什么后果。
因而他才会恐惧。
连仙人级别的黄金圣龙都陨落在了神秘生物的手里,而今的苍瑞域还有谁能够阻挡得了它?
单凭许木的记忆,左丘等人还并不能确定那种生物的具体实力,但是在见到许木那面无血色的面庞后。
几人的心头却是莫名的一阵揪动。
当初在面对轩辕宗主那个蜕凡生命的时候,许木的脸上可都没有一丁点的畏怯。
而今听得那种生物出世,却是被惊得呆若木鸡。
这让他们心都也升起不妙的感觉。
韩综瞥了一眼面容呆滞的许木,随即又看向白秀衣,试探性的问道:“老祖,那种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很强!”白秀衣的声音依旧平静,但他的眸子这一刻已然满是肃穆。
众人早已将白秀衣当成了焚天老祖。
当年的焚天何等霸道,一人独对三圣地都强势无边。
能够被他称之为很强,那到底得多强。
沉重的气氛当即在几人心头蔓延。
离紧了紧手掌没有说话,端木蓉则是和血厉对视了一眼,两师徒同时缄默了下来。
小虺蛟则是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无聊的撇了撇嘴,显得没心没肺。
“不过唯一一个算得上好消息的是,被困近一万年的它,修为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白秀衣总算是说出了一个坏消息中面前称得上好消息的话:“我应该可以尝试再次封印它。”
“老祖准备亲自出手?”左丘紧皱的眉头突然放松了下来,双眸炽热的看向白秀衣。
焚天老祖可是当年站在苍瑞域巅峰的人,在左丘看来,只要他肯出手,再厉害的强敌也应该土崩瓦解。
“我试试!”随着白秀衣的点头。
连许木的眸子都是一亮,他还记得当年自己第一次见到黄金棺椁时火焰印记发威,欲要炼化黄金棺椁中的存在的举动。
当时毕方曾经气急败坏的说出过一句话。
‘它以为它能炼化这个怪物吗!它主人焚天来还不多。’
毕方可是焚天亲自封印的邪兽,对于焚天的实力显然没有人比它更清楚。
同时它也极其尊重黄金圣龙,很明显对于黄金圣龙的实力它也了解。
而黄金圣龙则和神秘生物交过手。
等同它心底深处是认定,焚天老祖是可以匹敌神秘生物的。
许木当即拽紧了拳头,兀自低喃道:“只要老祖肯出手,一定没问题。”
众人抱着和许木一眼的想法,对于焚天老祖,归元宗的开山祖师,他们几乎有着盲目的崇拜。
“可惜,这一个月我走遍了苍瑞域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它丝毫的踪迹。”
“很显然,它是蛰伏起来恢复实力了。”
“时间不多了,一旦它恢复全盛状态,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说到这里,白秀衣突然吐出一口气息,眸光望向无边海域之外,轻轻说道:“那时候,苍瑞域四界将生灵涂炭,无人能够幸免于这场灾难之下。”
“包括圣地……也包括归元宗!”
与此同时,就在白秀衣、许木等人逗留在无边海域,这囚天阵阵眼之上的时间里。
轩辕剑宗旧址,被天玄宗所占据的轩辕剑宗世界内。
天玄宗八名破虚大能,和浑身笼罩在黑色神光之内的天玄宗宗主拥簇在了一起。
而他们的面前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幽暗得连破虚大能都望不穿的洞穴中,时不时涌出一股股阴冷到极致的阴气。
那是死亡气息凝聚到一个临界点后形成的阴气,对于阴灵而言无疑是大补之物。
但对于不是阴冷的其他生物而言,不亚于剧毒。
更何况从洞穴中飘逸出来的阴力已经达到了令得破虚大人都头皮发麻的地步。
令得那洞穴的周边都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冰晶。
天玄宗八名破虚大能都不敢触碰,双脚浮空,远远的让自己的肉身和那黑色冰晶保持着一段距离。
唯有身为蜕凡生命的天玄宗主,方才以黑色神光,将那黑色冰晶隔绝。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被黑色冰晶覆盖的洞穴位置,正是那一柄曾经耸立在轩辕剑宗世界中央的那柄刺天石剑所在的位置。
而那柄石剑,是仙器轩辕剑投影的载体。
在轩辕宗主战败后,那轩辕剑投影的载体亦是被域外射下的神光裹挟而去。
而今只留下一个幽深的洞口。
天玄宗八大破虚神情肃穆的凝视这个洞口良久,白骨坛坛主杨琦突然偏头,朝着侧旁的天玄宗主恭声说道:“宗主,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要让您亲自来一趟。”
“一个能给苍瑞域照成灾难性后果的东西,本尊必须亲手封印它才会心安。”黑色神光中传出天玄宗主冷酷的回答:“这也是那个神秘人替我们出手抵挡大雷音寺和三清观的交易。”
“他到底是谁?”一想到那个神秘人,天玄宗八大破虚脸上同时露出动容之色。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身穿白衣的家伙出现在天玄宗的场面有多可怕。
天玄宗能够承受蜕凡生命许久攻击的护山大阵,在他挥手间便崩碎。
令得天玄宗主都不得不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
他们出手占领轩辕剑宗,同时封印这个洞口中的东西,而神秘人帮他们抵抗两大圣地的交易也是那个时候达成的。
“不管他是谁,他也绝对不是我们天玄宗可以得罪的。连两大圣地都被他一个人逼退了。我们必须履行这次交易所许下的承诺。”说出这句话的是天魄坛坛主墨子期。
说话间,其懒洋洋的眸子斜瞥了一眼自己的七名同伴后,其嘴巴一张,吐出一杆魂幡。
魂幡乍一出现,一股不亚于洞穴中喷涌而出的阴力的力量,瞬时笼罩几人。
“天魄幡!”见得墨子期祭出的法器,和合坛坛主枫木石,那个外貌阴冷的男子脸上瞬时弥漫出火热之色。
除却枫木石以外的其他六大破虚,虽然没有表露出枫木石那么明显得不假丝毫掩饰的贪婪,可眼神中也隐隐有炽热。
这可是天魄幡,当年苍瑞域唯一一个能够和焚天上人争锋的天魄上人的本命杀器。
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墨子期嘴角轻轻一挑,噙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就算没有和那个家伙的约定,里面的东西本尊也会出手封印,一旦它出世,我们天玄宗也不好过。”对于宗门中破虚大能暗中的不和谐,天玄宗主并没有要过问的意思,黑色神光包裹下的眼眸说话间瞥了一眼墨子期,继续说道:“子期,一会儿还得借助你天魄幡的威能。”
“是,宗主!”墨子期微微额首。
“开始吧!”一语落下,天玄宗主身躯一震,蜕凡生命的至强气息瞬时从其体内喷涌。
同时,他那隐藏在神光下的手掌,开始飞快的结出一道道印法。
和他一起行动的,还是有包括墨子期在内的天玄宗八大破虚。
一共九人,结出的印法如出一辙。
玄奥的波动,以九人为中心扩散,散发出浩大的能量波动。
在那股力量的牵引下,因为轩辕剑宗数万弟子的陨落,而染红了轩辕剑宗世界的血迹瞬时间开始蠕动起来,向着九人所在的方向汇聚。
轰!血液汇聚成河,爆发红色的血光。
一个浩大的血色阵法,于九人脚下成型。
天玄宗最强封印术,血禁缚术。
再配合一个蜕凡生命,八个破虚大能,血禁缚术的力量被发挥到了极致。
在血禁缚术的牵引下。
那幽深得好似没有尽头的洞穴深处,猛地一震。
隆!
随着血禁缚术力量的牵引,貌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洞穴深处升空。
约莫盏茶功夫之后,一抹金色的光华从洞穴中绽放。
哪一件被血禁缚术的牵引之力拉扯着从地底深处升空的东西,露出了它的全貌。
看得天玄宗的八名破虚大能眼瞳都猛地一缩。
那一副棺椁,黄金色的棺椁。
约莫丈余长,刚好能够通过这个洞穴的宽度。
不知道什么材质组成的棺椁本体,迸发着堪比烈阳的光芒,令得破虚大能的眼瞳都微微发酸。
不过真正让他们动容的并不是黄金棺椁的神异,而是棺椁壁上刻画的图案。
画中所描绘的是一片星空,完全不属于苍瑞域的星空,一根大仙木的枝桠非常突兀横插在星空的上方。
数以万计的飞剑横空,挤满了画面每一寸空间,而所有飞剑剑尖所指的目标,乃是画面中央一团被黑色雾气包裹着的神秘身影。
他似人又非人,因为被雾气所笼罩,根本看不清它的本来面目。
但天玄宗众人却是能够大致看出黑雾中它那猖狂而笑的姿态。
无数根类似于骨刺的锋锐之物,从雾气中穿透而出,张扬的指向八方。
黑雾的对面,则是一名脚踏飞剑,腰间拐着一个酒壶的男子,他面带笑容,凌厉的眼神栩栩如生。
“这!”黄金棺椁中记录的一幕太过诡异,令得天玄宗众人维持着血禁缚术的动作都产生了片刻的凝滞。
然而他们的愣神,却是被天玄宗主一声呵斥所惊醒:“不要分心!子期,祭天魄幡!”
呜呜呜!
亿万生灵的嚎哭之声猛地从墨子期手中握着的天魄幡中尖锐的响起。
遮天蔽日的鬼影从天魄幡中涌出,裹挟着天魄幡的本体悬浮到了血禁缚大阵的中央。
众人适才纷纷恢复了手下的动作,全力维持着血禁缚术。
不管这个黄金棺椁是什么东西,反正只要封印了就行了。
有了天魄幡为阵眼,血禁缚术的威力又攀升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们相信,无论这黄金棺椁中躺着的是什么东西,都能镇压。
在天玄宗主为首的九人合力之下,眼看着血禁缚阵就要笼罩向那个令得所有人心头产生不安情绪的黄金棺椁的刹那。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这一刻发生。
噗嗤!
一条狭长的空间裂缝被人从轩辕剑宗世界的天空上野蛮的撕开。
比墨汁还要浓稠的黑暗气息,瞬间从裂缝中涌出。
黑暗气息凝聚为一张可怖的面庞,带着渗人笑容,轰然打向那血禁缚阵法中央,那维持着整个阵法的天魄幡。
这一幕太过突然。
而且那鬼气面庞的速度快得连天玄宗主都有些反应不及。
几乎是毫无反应的时间。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之后,被天玄宗视为圣器的天魄幡竟然被那股气息直接打飞。
连带着那血禁缚阵都在这一刻轰然炸裂。
天玄宗一行九人,包括天玄宗主在内,都被那霸道至极的力量瞬间掀飞。
但天玄宗主好歹也是蜕凡生命,再被轰飞数千丈后,总算稳住了身形,当即向着能量炸裂之处,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声:“谁!”
“桀桀!”悚然的怪笑从血禁缚术炸裂的中心传来。
一团包裹在浓郁黑色气息下的身影出现在了黄金棺椁的侧旁。
以天玄宗主的实力,竟然望不穿那一层诡异的黑雾。
正在天玄宗主发问的刹那。
黑雾中又是射出一刀一剑,它们的目标直至黄金棺椁。
嘭!没有了镇压之物,黄金棺椁本就岌岌可危。
而今受到黑雾中的存在攻击,棺盖当即便被掀开。
啪!一只满是黑色骨刺的怪异手掌,慢腾腾的从黄金棺椁中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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