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瓷器与玉器
一道宏伟之音打破了宁静，众人目光望向上座，云絮凡更是眉头皱了起来。
云归站起身子，先前轻轻迈出一步，道：“絮凡，竟然来了就和族中兄妹退到一旁，我等与贵客还有要事相商，你一个晚生后辈，这样不给云管家面子，也不见得是好事。赶紧退下吧。”
微微一怔，这一点不只是云絮凡，就连云族其余子弟都是露出不易之色，仿佛对于族长的决定质疑，又像是为云絮凡打抱不平一般。
但族长已经作出表示，云絮凡尽管不甘，也不好违抗，拱了拱手，便转身退下。
“等一下。”
刚刚转身，一道声音在整个大厅传响，因为安静的缘故，众人听得很透彻，齐齐带着疑惑看向慢慢放下茶杯的青衫老者。
云归微微一笑，神色闪过异光：“长老，这是我云族家事，您不会……”
“云族长说笑了，我并非想管云族家事，就算想，也没有那个能耐。”
老者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摸了摸泛白的胡须，笑着道。
“那是何意？”云归道。
“想必在坐的都明白云絮凡公子此番来意，我等又何需来哪些虚的？不如说个清楚，也显得我们这些老辈人的爽快！”老者眼珠子环绕着外来客人与云归一圈，随后闭上眼睛，等待答复。
云絮凡有些吃惊，身子也转了回来，望向老者，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一刻，云傲常露出笑意，静静的看待事情的发展，他很期待云絮凡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会有什么表情！
所有人在此刻沉默了，不明子弟不敢插话，明白的人都选择等待。
老者身旁的少年本一直挂着的笑容不见了，看向云絮凡的目光，带着些许歉意。就连那本来一直高昂着小脑袋，宛如白天鹅般高傲圣洁的少女嫣然微微低头，不去与云絮凡直视。
微妙地动作，带给云絮凡不同的感受，眼神不带任何神情的看着老者。
轱辘的手，端起茶壶，冉冉将茶水倒入茶杯之中，轻言细语道：“五年前，我曾和一位幼童有过一个约定，其中曾提到，若他日回归，将会带上天赋最为卓越，资质超群的少年，收为亲传弟子，并倾囊相授，然而现在的你，并不是！一颗陨落的星辰，一颗冉冉生起的新星；一件破碎的瓷器，一件精巧的玉器，如果是你，你将如何选择？”
挑起眉头，老者端起茶杯，慢慢放在嘴边吹了吹，轻轻抿上一嘴，举止典雅，没有一点的凌乱，仿佛一切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食指微微动弹了一下，云絮凡脸色低沉下来。
这个举动众人皆看在眼里，尤其是云傲常，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云絮凡抬起头，稚嫩的脸庞带着相反的刚毅，他眼神透彻光明，不带污垢，一字一句问道：“长老话中有意，看来已经有了人选，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吧？”
青衫老者微微笑了笑，放下茶杯，笑而不语，言语自在其中。
云絮凡转身，轻轻一笑道：“如此，我便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告辞！”
老者眉头皱了皱，身旁少年少女也是对视一眼，上座的云归，下方的黄衣男子，还有震惊到从座位上起身的云傲常，都是不明其意的望着云絮凡。
“对了。”
脚步一顿，倾斜回挪了一下，云絮凡斜视向青衫老者。
云傲常一屁股做回椅子上，露出笑容，就知道云絮凡不会这么甘心！
“真玄仙府我一定会去，哪里有我要去明白的东西，所以尽管失去了这次破格入取的资格，每年一度的真玄大比，我也会去参加，到时候仍然能够进入真玄仙府，我会用实力告诉你今日的选择是错的，我云絮凡，不是废物！”拇指朝着鼻尖，云絮凡满腔热血的道出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显得心中莫名的爽快。
人群呆住了，云傲常更是目光显得呆滞，谁也没想到云絮凡会说这样的话，云归也没想到，青衫老者，少年少女都没有，反而黄衣男子露出了欣赏的笑意……
微怔一会，老者笑出声来，对着一脸坚定的云絮凡道：“小朋友，你这是在开世界玩笑吗？一年后的大比，你想独自参赛？简直可笑至极！”
“先不说你有没有实力参赛，且看这小小下三天，想一人横闯，前往上三天的真玄仙府，如若没有强者护航，就连地玄强者也做不到的，下三天距离上三天的程度，翻越妖族、灵族，闯过十万大山，怕是你还没能到中三天就已经夭折了！就算你能闯过又如何呢？比赛可能早就过了！”
面对着老者的讽刺话语，云絮凡笑着抹了抹鼻尖，道：“我能不能做到，我们一年后见！”
老者眼神一睁，面色凝重：“我等你——”
寒气扑鼻，带着些许的杀意，冰冷得刺骨。
可就算如此，云絮凡仍旧从这样的杀机之中感受到了老者传递的期待之意，为此，云絮凡露出了笑容。
“看来这地方我是留不下了，族长、长老，絮凡且先告辞了。”
朝着云归微微拘礼，年纪尚小，但该明白的礼数，自然不能少。
面对云絮凡的礼数有佳，几位长老仍旧嘴角抱有讥讽的笑意，没有给云絮凡一点好脸色。
相反，云归倒是没有如此，和蔼着道：“絮凡你就先回去吧，既然去不了真玄仙府，那就先好好准备一下今年的族比吧，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你可要抓紧啊！”
“嗯，知道了族长。那我就先离开。”云絮凡点了点头，对于云归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着莫名的好感，也是现在唯一尊重的人。
瞥了一眼下座示好的黄衣男子，云絮凡笑笑点头，以示回礼，虽然不知道这位男子的意思何在，可终究是大人物，得罪不起。
之后，云絮凡大步离开了大厅，至始至终都没有再望青衫老者的方向看过一眼，走得那叫一个毅然决然。
“哈哈，好了，此事枉各位就此揭过，我们谈谈其他的，谈谈其他的！哈哈。”云归猛地端起酒杯，敬酒，大笑一声仰头一闷，之后又是倒过酒杯，滴水不落。
黄衣男子始终保持着笑意，也是敬酒喝完，低声嘀咕道：“小子年幼，却有那般定力，是块好苗子啊。”
青衫老者不动如钟，端起茶杯：“老头子我不胜酒力，就以茶带酒了。”
此番，老者并没有之前那般举止雅清，仰天一口喝完，放下茶杯之时，唇齿微动，却是发出声响：“再有定力，修为速退，此生毁也。”
猛然，黄衣男子男子看向悠慢动作的老者，二人各怀心思……
场中的变化异常，云族子弟都已经看不明了情况，反倒是云傲常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想到云絮凡就算成了废物，也会在不同的场面，露出引人注目的光彩，尽管有些哗众取宠，可仍旧表现的光明磊落。
云絮凡……
手掌握紧成拳，拳背青筋涌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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