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交换的利益
许黔还在原地，不过他已经坐了下来，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条柳树枝，身旁放着一个已经做好的花环。
他侧头看见林言君独自骑马归来，他一点都不惊讶。
“比我预料的来得要早，我原本打算在这里等上三天五天的，看来也没有必要了。”许黔走上前来，伸出手要帮言君下马。
言君没有回应他，自己翻身下了马。
看着许黔比小时候更加冷静的模样，林言君问道：“你为什么就这么自信我会回来？”
“我还不够自信，我要是自信，就不会说出打算等你三五天这样的话了。”许黔双手一摊，显示自己的无奈。
“这个是什么意思。”林言君拿着那个银色面具问道。“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我看见这个就会回来找你？”
许黔瞄了一眼那个银色的面具，笑了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端详着手中编好的花环。“云烟，我还欠你一个花环，你记得吗？”许黔似乎再回忆着什么事情。
“我不记得了。”林言君说谎。
许黔依旧看着手中地花环说道：“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这个花环也是坐在这里无聊，就顺手编了一个。”
林言君觉得许黔的言语奇奇怪怪的，她回过头看着他严肃地说道：“现在我一个人回来了，你为什么反倒不说了？”
许黔微笑道：“你觉得我要你一个人回来想要干什么？”
“你要杀了我？”林言君说出了自己的直觉。
一阵风吹来，林言君的话仿佛被吹成无数个碎片，散落在宽阔的山丘之上。
许黔从她的手里接过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那双阴冷的眼睛又出现在了面具后面：“我要是想杀你，早就动手了。”
“你为何不想一下另外一种可能？”他冷笑着说道：“我把面具给你，是请你去当我们黑袍帮的高阶呢？”
“就是因为我是竹四娘的徒弟？”林言君透过面具盯着许黔深不可测的眼睛。
许黔点头说道：“你跟我回去，我就给你高阶的位置。”
“刚才把山贼们激怒的人，用暗器驱使黑袍杀了那个山贼的人是你吧。”林言君猜测着说道。“不是为了借山贼之手杀我们，你这样子做难道是为了好玩？”
许黔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没有实在的证据，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但是我救了你，你欠我份人情，这可是实实在在的。”
“我为什么要成为高阶呢？于我又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要是强行要我成为你们杀手的一员。”林言君平静地说道：“那你杀了我好了。”
许黔嘴角露出笑意，眼神却十分平静：“你不喜欢做杀手吗？还是不喜欢黑袍帮？”
“都不喜欢。”
许黔缓慢地将手中的花环一下下拆开，冷笑着说道：“很好，很好。可是你为了林清泞去杀齐王，杀安侯。这些你就很喜欢吗？”
柳叶和各色花瓣伴着傍晚的风飘散，林言君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的命运从你拜了竹韵为师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的，竹韵想让你一辈子都当一个杀手，你就得一辈子都当一个杀手。就算你杀了她，也是一样。”
“我想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就算竹四娘她还活着，我也不会一辈子当一个杀手。”林言君对许黔说道。
许黔手中花环的残躯扔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还有一件事，不过在这里一时也解释不清，你跟我去黑袍帮，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林言君一口回绝道：“我还要赶往泞河郡，没有时间。”
“你母亲在那里，你也不去吗？”许黔挑眉说道。
林言君先是疑惑了片刻，但是看到许黔不像是在说谎，立即变得十分愤怒：“你要是敢对我母亲做什么，我就杀了你。”
许黔半笑着说道：“放心，就算你有能力杀了我，我也不会对一个只会呼吸的活死人做什么的。”
林言君紧紧地攥着手心，盯着许黔想了一下说道：“好，我去。”
清晨的露珠还未消，空气里阵阵凉意，不知是否是秋天要来了，林清泞三人抵达齐王府的时候正好体验这清晨的凉意。
“公子，我们到了。”玄知牵过林清泞的马缰绳，提醒林清泞道。
“嗯。”林清泞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齐府这两天忙着皇上赐婚的事情，显然是忙乱了。大门上，一边还挂着白色的灵幡，另一边就已经挂上了红色的喜纱，十分讽刺。
林清泞望了一眼。
“玄知，你把那片白纱也去掉吧。”林清泞只是对玄知吩咐了一声，就走进了齐府。
前院里管家正在训话，说着如何准备婚事之类的话，谁也没有注意到林清泞的到来，林清泞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在乎这些。
穿过门厅，绕过回廊，林清泞来到清涟卧室的门前。
“谁在那里！”还不等林青泞回答，迎面就是一个剑影。
林清泞拿手中的折扇挡了一下，回答道：“是我。”
长剑在林清泞面前停下，魏风收起剑行礼道：“公子，得罪了。”
“不要紧。”林清泞又看着清涟的房间问道：“还没有起吗？”
魏风回答道：“昨夜几个本地的官员前来祝贺，酒喝得多了，所以现在都还没起，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清泞看了看将亮未亮的天，说道：“没什么事情，现在天好像确实还早，我先回房休息。你家的奴仆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通报我回来这样子的小事，还要劳烦魏兄你了。”
等到林清泞回到房间，红袭已经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布置妥帖。
“公子，你现在准备休息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红袭问道。
“不用了，我不饿。现在好像离齐王起床的时间还早，我想去言君母亲那里看看。”林清泞说道。
“怎么突然要去看她呢？”
被红袭这样一问，林清泞心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一瞬即逝：为了证明林言君不会离开自己？
林清泞说道：“我们要把这里我们的东西迁往泞河郡，言君的母亲自然也要前往。我们去告诉唐医师一声。”
林清泞突然就回想起两年前与言君的第一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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