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不过,这个外界传闻温文尔雅的乐正离,为何她看来就是个捅了别人一刀,还眨巴着人畜无害的眸子,询问被捅之人发生了何事的狐狸一般的人物呢?
“这么宝贵的典籍就这么放在藏经阁吗?”
墨七弦随意捡了个话题开口问道,可她现在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云锦给她的这么厚。
乐正离伸出修长莹白的素指将手中典籍翻开一页,随即看向墨七弦愁眉苦脸的模样,当下轻笑道:“其实也算不得宝贵,只是就人而言,需要它的自然觉得它宝贵,而对于不需要的人便形同废纸。”
墨七弦挑了挑眉,自然明白了乐正离话中意思。首座真君和云锦前辈让他俩三天时间蹲墙角背诵,想来对于她和乐正离来说,这书自然是宝贵无比了!
思及此,墨七弦又细细的看了眼手中典籍。
入目的是枯黄的兽皮封面,嗅了嗅也没有嗅出是什么兽物的。
虽然看着就觉得这典籍年代已久,可表面纹路清晰,没有损伤,也没有摩擦的旧痕,显然就是极少有人翻阅而密封存放良久的。。。。。。。。。。
墨七弦这边想着,乐正离的话又传来。
“其实论起来安全地点,一个门派的藏经阁是整个门派的重地,也是禁制最牢固之地。每个门派的藏经阁都是由当初建派祖师协同长老们倾力布下的防御阵法,与门派护山大阵息息相关。破解之法除了历代掌门,绝不外传。门派重地一般联通着门派的灵脉,又是门派内腹之地,旁人轻易进不得。当然,若是门派被摧毁,藏经阁的禁制自然消散。其实,若是门派被摧毁,那么藏经阁内有什么镇派之宝,也都无济于事不再重要了。”乐正离平缓的一一道来,素指翻阅着手中典籍,说到最后,侧颜恍惚间清冷。。。。。。。
墨七弦觉得双眸晃了晃,再定睛看去,却发现乐正离正唇角噙着浅笑向她看来。
“怎么?还不明白?这样说吧!这典籍是上古遗留的,也就是修真界内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古宝。而古宝,是不可能被装进乾坤袋的,所以也就只有存放在藏经阁了。这样说,你应该能懂了吧?”
墨七弦看着乐正离唇角笑意慢慢扩大,眸中柔光泛滥,仿佛在看向一只摇尾巴的小奶狗。
这个想法在脑中浮现,墨七弦当下摇了摇头,想起乐正离的问话,又随即点了点头。
“……”墨七弦黑着脸。?。。。。。
乐正离仿佛能够窥探墨七弦心中所想,竟是仰头轻笑出声,他的咽喉清晰明了的映在墨七弦眸中,墨七弦蹙了蹙眉,别扭的移开眼。
他的声音很清润,从听到他第一次说话墨七弦就这样觉得。。。。。。
她总觉得这个世间唯有云锦的声音最是清冷空洞,唯独五哥哥的声音最是温润如玉。这两道声音贯穿她的人生,为她铺垫一条长长的修仙大道,再也没有比这两道声音带给她震撼的声音了。
可是自她见到乐正离她就知道她的想法错了。
一直以来她以为温润和清润是一回事,都像是五哥哥那般,温暖如斯,令人安心。
乐正离的声音很合熙,听起来就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却轻若无物。
不同于五哥哥那般让人想要依赖,乐正离给人的感觉是那种只可远观,又让人感叹的苍茫通透。
乍然听起来温暖,可这声音落到心底就显得清透开阔,甚至有些冷漠。
这种感觉她在另外三个人身上感受到,最初的便是云锦真君,那种与世间万物隔离的感觉,她阅之不忘。
还有便是那个在天阳城救了她和卿不离性命的魔修前辈,只可惜匆匆一别,不知音讯,多年未见。
最后便是她被炼尸宗的弟子抓进七层云阵法中遇到过的那个阴阳怪气阴测测的白衣男子。。
直到现在她还无法理解那个人怎么会救自己,以那人的脾性,应该任由她在万劫山死无全尸才对。
想起那个人她又想起了自己被他推下悬崖,顺带抄了炼尸宗掌门的老底,以至于整个炼尸宗覆灭。
那个人是谁?难道他也是炼尸的?同行竞争?
墨七弦默默抹了把汗,幸亏她不是炼尸的,要不然跟着那个人回来的应该就是一具炼尸了吧?……
想到自己双目无神浑身青紫的被指使着到处杀人,墨七弦赶紧摇了摇头,在心底把那个人狂捶在地。
数万里之外的天际,一片白色翎羽上,一个白衣男子蓦地睁开眼,摸了摸发烫的左耳,挑了挑眉,嘀咕了一句什么。
看面容正是墨七弦正在念叨的那个阴阳怪气的白衣男子。
“哥,怎么了?”
自白衣男子后面缓步走来一个一袭轻衣的俊俏女子,那女子走到白衣男子身后三步远站定,侧头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
若是卿不离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个女子,这女子正是在天阳城一处茶馆,归还卿不离玉石的白酒苏。
白衣男子放下手,随意勾唇轻声道:“无事。”
白酒苏点了点头,随即看了眼前方,双眸氤氲着淡淡的担忧,轻声道:“哥,你说我们已经外出十余年了,仍旧没有找到五叔叔,五叔叔当初离开白城之时便已经身受重伤,也不知五叔叔他如今可曾安好……”
白衣男子闻言微垂双眸,却沉默不语。
白酒苏似乎已经习惯了白衣男子不讲话,只自顾自的说着。。。。。。。。
“也不知父主有没有出关,若是我们此行被父主知道……,父主的伤势极重,幸亏我们这次带了有用的灵药回去。哥,你如今又已经筑基,只期望父主也早日康复,哥你也可以协助父主,绝了那几个长老的妄念!”白酒苏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听白酒苏提及白城城主白年,白衣男子微眯双眸,似乎心有千思万绪,却终究一言不发,片刻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耳根的热度已经悄然褪下,白衣男子却再度伸出素指覆上耳根。不知怎么,他的脑中浮现出那个对他冷眼相待,有些唠叨又烦人,可有时又有些意思可以解解闷的人。
那人一袭红衣,似朝阳,却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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