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刘美娟失踪
《翠湖山庄》(长篇小说)张宝同
刘美娟被母亲打电话叫走后,肖经理心里马上沉重起来。他当然知道刘总和刘妻不想让女儿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毕竟只是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家庭背景,没有任何的社会地位和资产,甚至连个正式稳定的工作都没有。可婚姻和爱情常常是要讲究门当户对,并非是那种想爱就爱的浪漫与美好。癞蛤蚂总是想吃天鹅肉,可是,能吃得到吗?
肖经理再也没有心思唱歌和跳舞了,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宿舍,躺在了床上。歌厅里歌舞生平,乐声悠扬,让人感到兴奋和激昂,可是,离开歌厅的喧嚣的热闹,安静下来,就会发现生活远不是那样地随心如意和丰盈美好,心中隐藏的那些烦恼与忧虑会随时涌上心头,让你感慨万千,唉声叹气。其实生活本身就是一半是幸福,一半是痛苦。人之所以要努力,就是为了把痛苦慢慢地转变为幸福。可是,有些痛苦可以转变为幸福,有些痛苦却是永远也无法改变。
他想起过去在山区老家,生活虽然穷一些,干活虽然累一些,可是哪有这多的烦恼和忧虑。进到城里之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可是,外面的世界也好无奈。外面的世界精彩是因为这里灯红酒绿,光彩迷人,你可以挣钱,可以花钱,让自己融入在这五光十色之中。可是,当你真正想融入其中时,才发现你只是个外来客,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因为你不够资格。为了获取这个资格,他争强好胜,奋力拼搏,从一个初中毕业的农村娃,奋斗到现在的翠湖山庄的大堂经理,感觉自己已经混得不错了,可是,现在才发现他还差得很远。
他把床边刘美娟的那些照片拿在手里,一张张地看着,心里不禁一片伤感。他爱刘美娟,爱得心痛,觉得她就像夜空中那轮明亮的圆月一样,看似离他很近,实际上却是在离他越来越远。也许他这个癞蛤蚂永远也吃不到刘美娟这个天鹅肉。他天生就没这个命!这样想着,泪水就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突然有人急骤地敲门,他以为是出了啥事,赶忙从床上下来开门,门外是胡斌和方清云,还有刘总和刘妻,一副大难当头的恐慌。胡斌问,“刘美娟在你这没?”肖经理说,“她不是回302房间了?”方清云马上说,“她人不见了。”肖经理马上拿起手机给刘美娟打电话,可是,手机响着,却没人接听。这时,刘妻就说,“她出去时什么都没拿,手机可能还在屋里放着。她是和她爸吵了架,堵气跑出去的。这么晚了,我怕她想不通,会出什么事。”肖经理一听,没好气地说,“那还不赶快去找?”说着,从屋里的床头边拿起一把手电筒就朝楼下跑去。
跑到了大厅,他见值班的服务员坐在服务台上,问她见没见到刘美娟。女服务员说刚才有个女的从大厅里跑了出去,但没看清是谁。肖经理想都没想就跑出了大厅,站在路边大声地喊道,“刘姐——”。可是,没有回应,于是,他打着手电朝着公路那边跑去,因为他想他第一次见到刘美娟就是在公路边上。从酒店门前到公路边上只有一两里路的路程,几分钟就跑到了。夜空下的公路上十分地安静,没有一点动静,他来到那棵大树下,用手电四处地照着,可是,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想这么晚了,刘美娟会去哪呢?突然,他想到刘美娟肯定去了湖边,因为别的地方她不熟悉,而且危险。他转身往回返,从酒店门前的路上朝着湖边跑去。他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地喊着,“刘姐——”。声音穿过寂静的黑夜,被远处的山峰反射,在无边的黑暗中回荡着。但是,却没有人回应他。他知道刘美娟肯定是听到了他的呼喊,但她不想回答他。于是,他来到了湖边,顺着明月的亮光朝着四周看着。月色下的湖面非常地平静,呈现出一种与白日完全不同的夜景。可是,他哪有什么心思观景,他在担心着她的安危。
他顺着湖边的小路走到了草坡上,又从草坡上来到了松林边上,走过了松林,小路就中断了,因为再往远走,就是一片乱石滩和山崖的边上。他从松林边上又折了回来,再从草坡上来到湖边的小路上。月光之下,可以看清小路上空无一人。
“刘姐,你在哪里?”他沿着湖边走着,喊道。可是,回声之后,湖面上似乎更加地平静和安宁。除过昆虫和青蛙的叫声,便是一片无声的沉寂。在酒店那边也传来了刘妻和方清云他们的呼喊声,“美娟——。”
从湖边的小路走到东边的山崖边上,小路被山崖给隔断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刘美娟。肖经理站在一处高坡上,把湖区周围又细细地观察了一边,想着刘美娟最有可能去了哪里。这时,那片租船处引起了肖经理的注意。他想刘美娟会不会在那里呆着。
他来到了租船处。这里并排停放着两大排小型的游船。他从游船上整个地走了一遍,可这里根本没有人。在他正要离开时,似乎发现这里的船好像少了一只。这不是因为他把船只数了一下,而是一种下意思的感觉。于是,他把这两排游船认真地数了一遍,果不其然,还真是少了一只。他想这只船肯定是让刘美娟划走了。
他解开一只船的缆绳,划着小船朝着湖中驶去。夜里的风挺大,而且还有些凉。他把船划到湖中心,可是,这里寂静无声,也看不到任何的踪影。风浪很大,把小船拍打得左右摇晃。这让肖经理不禁有些担心,害怕刘美娟会出现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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