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成
寻雪愣了一下，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可能幻听了，你说的报酬是？”
莫名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又晃了晃那两根手指：“一百万美金，或者你的二十年寿命，二选一。”
寻雪彻底呆住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相信面前这个家伙，就算是局长推荐的人但是自己也不应该完全相信啊，虽然邢军已经提醒过自己这家伙收费很奇葩，但是也不能奇葩成这个样子啊？！
想到这里，寻雪顿时怒视莫名：“莫名先生，你不用这样来消遣我，你要知道，我可是警察。”
莫名哑然失笑：“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好吧，门在那边，你耽误我这么久的时间我也就不跟你收费了，请离开吧。”
他这么理直气壮，寻雪反而有些不安了，她仔细凝视着莫名的眼睛，观察他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作为一名刑警，三年的职业生涯让寻雪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可以通过一双眼睛来判断对方说话的真假，准确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莫名的眼睛很黑很亮，在日光灯的光芒下，显得很深邃，那是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眼神，神秘，睿智。寻雪根本无法从中读取出有用的信息，那一双眼睛中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故事，一时之间她竟深深沉迷了进去。
“咳咳。”莫名轻咳两声，提醒道，“寻小姐，请离开吧。”
寻雪顿时如梦初醒，她身体前倾，用出了平时审问犯人时的气场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想要什么？”
莫名摇了摇头，脸上闪现过一丝不耐烦，他微微拧紧了眉头，用食指敲击着桌面道：“我的条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还请你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做。”
寻雪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好歹也是和各种罪犯斗智斗勇过的人，所以很快就稳定了阵脚，询问道：“可是，一百万美金我根本拿不出来，局里也不可能批给我……而二十年寿命也太过无稽了一些，你就没有别的条件吗？”
莫名道：“既然你都相信有不知名的力量了，那么还不相信我可以收取你的寿命吗？要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寻雪顿时哑然，没错，自己都已经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怪，那么这个人能够收取自己的寿命作为酬劳好像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一百万美金自己绝对拿不出来，而二十年寿命的话……也是不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试探着问道：“那，那还有没有别的方式来支付你的报酬？除了这两种以外的方式？”
莫名咂了咂嘴，只觉得牙疼，他之所以不愿意和这种人做交易就是因为他们太抠门了。
想到这里，他无奈道：“也不是没有……不过你要做点儿牺牲了。”
寻雪嘀咕道：“说得好像二十年寿命就不算是牺牲似的……”
莫名当做没听见，而是指着她的胸口道：“你的身体。”
“excuse?me？”寻雪是真的没有明白。
莫名盯着她衣服下面的饱满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的第一次，懂了吗？”
寻雪当然懂了，而且她直接暴走了，只见她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小包砸了过来，因为愤怒的关系，她几乎用上了洪荒之力，那小包笔直的砸在莫名的脸上，然后掉在他怀里。
茶几上，阿弥斯冷冷的看着莫名，口中鄙视道：“蠢货……”
莫名被寻雪砸得一晃，两行鼻血顺着鼻子就流了出来，他无奈的看着寻雪：“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
寻雪也只是当时愤怒而已，事实上把包扔出去之后她就已经后悔了，此刻见到莫名满脸是血，立刻把之前擦身体的毛巾按在了他的脸上帮他止血，口中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糊涂，你不会生气吧？”
莫名被她用毛巾捂住鼻子，所以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他没好气道：“你说呢？我打的你流鼻血然后问你有没有生气，你会怎么样？”
寻雪只好连声道歉，手也一直捂着他的鼻子不敢松开。
莫名是真的很郁闷，之前和那个怪物大战一场，导致他辛苦多年收集的装备都毁于一旦，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警察都能够伤到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挥了挥手让寻雪离开自己，莫名自己用手捂住鼻子，严肃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寻雪一脸尴尬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是倒霉。”莫名坐到木质沙发上向后一躺，“反正三个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了，选择哪一个是你的事，不要再问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你要么就选择一个，要么就直接离开，别再靠近我了……”
寻雪闻言，顿时呆呆的站在了那里，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衣服的下摆，指尖捏的有些发白，足以见得她此刻心里是如何的不平静。
按照她的脾气，自己是绝对不会再跟这个人合作下去的，邢军之前也说过如果报酬太高大不了不合作……但是问题是现在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是她自己可以解决的，如果这一次不解决，那下一次呢？会有多少人被使用那神秘力量的魔鬼杀死？
自己到底该怎么选择呢？金钱和寿命都是不可能的，她家里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局里也不可能拿出一百万美金来破案，至于二十年的寿命更加不可能，如果现在让她老去二十年，成为一个老太婆，那她宁愿去死！
所以，此刻她似乎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唯有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可是，为了一个或者几个无辜的人就要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无稽了？她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圣母，虽然警察的职责是抓捕犯人，但是自己的身体难道就不需要好好珍惜了吗？寻雪陷入了深思。
莫名才不管她在想什么，他此刻很郁闷的躺在沙发上，只觉得鼻子里面像用火烧过一样，不由得抱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倒霉啊？”
他的声音并不大，所以正在沉思中的寻雪并没有听见，但是阿弥斯却听见了，她优雅的走到莫名身边，一只柔软的爪子在他额头上拍了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说实话，你这是自己作的。”
莫名闻言顿时抱怨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都这样了你还讽刺我？”
阿弥斯鄙视道：“还不是看人小闺女漂亮，想做点儿什么？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你懂什么，她是玲珑心！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只要得到她的处子血，我就能够一心二用。”
“玲珑心？”阿弥斯惊讶道，“任何东西都是一学就会的玲珑心？你找了很多年的那个？”
莫名点了点头：“是啊，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遇到了，而且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可惜她只开了一窍，如果是九窍的话，那我直接就能化身万千了。”
“美得你。”阿弥斯道，“九窍出生就是神，你还想得到？”
“说的也是，人类里面三窍就是极品了，那还是在上古的时候，如今这缺乏灵气的年代能够发现一个开了一窍的，说实话我都以为在做梦。”
阿弥斯道：“所以你才想方设法用各种办法让她自己选择把初夜交给你吧？前面那两个条件都是瞎扯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互比较起来当然是初夜损失更小一些。如果她不同意你是不是还要用强？”
莫名不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心二用而已，还不值得我为此费尽心机，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区区一窍玲珑心还不至于让我觊觎。而且……用强？如果我想用强的话你影之一族恐怕就不会还有处女了。”
回答莫名的，是阿弥斯的一巴掌……
莫名委屈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阿弥斯道：“你还敢废话？再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莫名道：“你欺负病人，我鼻子还在流血呢！”
阿弥斯鄙视道：“你活该！”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用那爪子在莫名的额头上揉了揉，然后莫名就发现自己的鼻血停了下来。
“原来你还有这本事，我怎么不知道？”莫名一脸惊奇。
阿弥斯道：“早就会了，一直没有机会用而已。”说着，她就转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了下来，那动作和神态就好像一个绝世佳人一般。
这个时候，寻雪双眼有些迷茫的看向莫名，心里叹了一口气：“寻雪啊寻雪，你当警察是为了什么？以你的头脑，做什么职业都可以成为最顶尖的那群人，选择成为警察……不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吗？那个魔鬼，如果不抓住它的话，说不定还会死去多少人，现在你仅仅需要交出你的第一次就可以抓住它，救出更多的人，这不正是你的理想吗？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是你一个人的初夜重要，还是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重要？这么简单的选择题你都做不出来了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是我啊？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需要做出这种牺牲的人就必须是我呢？除了我寻雪，还有王雪，李雪，张雪，那么多人，为什么需要我来牺牲呢？”
“因为这是你的理想啊，想要完成你的理想，抓住所有有罪之人，就算牺牲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况且，虽然他不是很帅，可他真的有本事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仅仅是一次而已……”
寻雪脑海里不停的天人交战，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分裂成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在她的脑海中吵成了一锅粥，让她的脑袋越来越痛。
就在这个时候，还在地上扔着的小包中，传来了手机铃声。
寻雪猛然惊醒，她飞快的打开小包，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寻雪，又……又出现了！”邢军略带慌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有个女人……她……她吞下了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寻雪手顿时抖了一下，她大声问道：“你在哪儿！”
邢军道：“我，我刚刚抓住她，现在赶回局里。”
“组长，你一定要盯住她！死死的盯住！我找到高人可以对付那魔鬼了！你一定要盯住她！我们马上就到！”
说完，她飞快的挂断电话，一脸严肃的对莫名道：“我答应你的要求，只要你能够解决这魔鬼，我的初夜就是你的了！”
莫名打了一个响指：“这么快就想通了？看你刚才打电话的样子，应该是又有案子发生了吧？”
寻雪道：“没有时间说那么多了，你赶紧跟我去警察局吧！”
莫名摇了摇头道：“不急，还有一些事情没做。”
他慢慢站了起来，右手在空中招了招手，一张扑克牌出现在他的指间。
寻雪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有心情变魔术，正当她要开口催促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幕却让她突然闭上了嘴。
只见莫名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那扑克牌，竖立在两个人之间，然后高声念道：“遵从至高无上的契约法则，以此契约牌作为祭祀，我问你，寻雪，你是否愿意与我签订契约？”
寻雪看着莫名严肃的样子，瞬间福临心至，她飞快的回答道：“我愿意！只要你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我就把初夜献给你！前提是你要先解决这件事！”
莫名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他手中那张黑桃A突然之间崩碎，就好像电影里的场景一样，瞬间化作一片晶莹剔透的粉尘，那粉尘迅速聚集到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符文，紧接着，这明亮的符文从中间裂开，分为两个一模一样的半片符文，然后这两个半片符文分别向莫名和寻雪飞了过去，直接印在了二人眉心，然后慢慢消失了。
寻雪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心中的惊讶几乎要爆炸出来，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稀奇古怪的力量，但是那毕竟是想象，和亲眼目睹是有差距的，直到亲眼目睹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世界观要崩塌了。
不过，这震撼的一幕无疑也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名是真的有那个实力解决这次事情，他并不是骗子！
想到这里，寻雪有些庆幸，局长介绍的这个人是一个有真本事的！虽然代价大了一些。
等到二人眉心都恢复了正常，莫名这才对寻雪伸出手：“契约已成，谢谢老板惠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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