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浒开戏了
高俅到了大殿,坐上尊位,下面黑压压一片,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人等都来参拜,就仿佛一个小朝廷般,让人不禁升起一股天下唯我独尊的豪气。
“这水浒好戏终于开锣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今天高俅这老小子也是新官上任,不知道烧什么火!”高俅不知道,他一举一动,就像直播一样,被李陵看着好戏。
高俅按捺住激动得意的心情,默默享受了一会儿滔天权势的快感,这才虎着脸按名册一一点过人头,却惟独缺一名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
有与王进相熟的进言道:半月之前,生了病患,至今未愈,在家养病。
高俅今日高兴,本打算揭过此事,忽而想起大天尊嘱托,心中那丁点儿小人得志的张狂发作起来,遂佯装大怒道:
“休得胡说,既在名册,何以不在?莫不是觉得本太尉非出身卑微,故意推病在家轻慢于我?左右,快与我拿来问罪!”
“好一个高俅高太尉,这就开始‘回报’我李陵了。想来,从今以后能把他奸佞贪官的形貌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这可是本色演出啊!”李陵一边看戏一边评头论足道。
一把手发怒了,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偷奸耍滑,也自有殿帅府听差的愿意上赶子献殷勤、争表现。
等王进捱病前来,进了殿帅府,看到尊位上坐着一个年轻新面孔,知道是太尉当面。于是很是小心翼翼的躬身拜了四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高俅却认出这人曾经揍过他:许多年以前他还年轻无知的时候,不学无术,整日在街头厮混,为非作歹,被路过的王进遇见,狠狠整治了一番。
“好你个王进!”高俅记仇啊,小人记仇从早到晚,还睚眦必报,他高俅就是小人一个,这王进,落在手里,得狠狠治。
高俅想到报复,眼珠子都红了,不过心中又一凛,想起“大天尊”老人家交代的任务,不能便宜弄死了,这个王进手脚还是颇有能耐的,如今稍作回忆,身上还不禁发“疼”。
“你是那厮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高俅毫不客气鄙夷道,如今他们身份颠倒了个,当着众人面便发作粗鲁。
“原来这教头的职位是父死子继啊,这封建王朝就是腐败!”李陵看戏还不忘吐酸水,这些人一朝上位,就恨不得把持世世代代,你让下面想上进的人情何以堪?他李陵曾经就是其中“望穿秋水”的一份子。
“如此说王进被整,虽然委屈可怜,但他们这种家门也确有可恨之处。如此想想,高俅也不是那么坏了!咳,恶人自有恶人磨!”李陵暗思。
王进心中不忿却不敢反抗,凝眉禀道:“小人便是!”
“呵,自称小人!我看你完全没把我这大人放在眼里,你那老爷辈不过是街上杂耍卖药的,你这瘪三有何本事小觑上官,点卯不到?”高俅冷笑不止。
“小人怎敢?真的是生病在家,至今浑身无力。”王进再次放下身段,苦苦求饶解释。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王进身为武人,如此忍让也难为他了。”李陵再作点评道。
高俅早看他病怏怏的,哪里不知,但他如今是故意作难,哪里要轻饶。于是不疾不徐道:
“你这贱骨头,推推拖拖,现在不还是过来了!既然能来,却百般推诿,左右给我拿下,打到他服!”
众牙将有和王进交好的,又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的,结成统一阵线,都纷纷告求道:
“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子,就饶他这一次吧!”
高俅刚才报仇心切,此刻已冷静下来,怕轻易打死打残了他,坏了好事,又有这么多人求情,初来乍到不好犯众怒,于是顺水推舟作罢道:
“王进,看在众将面子上,今天就饶了你。再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
于是高俅放了王进,李陵知道接下来还有故事发生,便通过国运龙珠对每一个子民的固有联系,在王进头顶的气运中放了一缕神识,时刻监视。
出得衙门,王进耳边仍然环绕着“老相识”这句话,百思不解,等到了家中,忽然灵感乍现而出:
“坏了,我道他为何说是老相识,原来如今的高俅,曾经是东京混子高二!在街头欺凌弱小时,曾被我一棒打翻,断了不知几条肋骨。”
“如今高俅发迹,坐得殿帅府太尉高堂,我又正好应在他属管,他若报仇,还不是随意拿捏?”王进念及如此,知道有此仇恨,高俅要惩治他,恐怕自己性命不保。
“不怕官,只怕管!”王进知道争不过,遂打定主意走为上策。
幸好他家眷不多,只有一六十多岁老母,二人商量了一番,去投镇守边庭的“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
王进母子一走,他家门口就现出数个身影,紧随其后小心跟踪,另分出二人迅速向高俅禀告道:
“太尉,王进那厮,果然畏罪潜逃!”
“好贼子,竟然弃家逃走,我看那厮能上哪里去?”高俅大怒道,随后派更多人前去尾随捉拿,并。开据逮捕文书,发下各州各府,坐实了王进“逃犯”的身份。
“真是人尽其才啊!”李陵看着高俅表演如此感叹道,默默对为王进、林冲之类好汉致以哀痛。
昨日街头斗鸡耍狗正卑微,今朝登上天子朝堂显富贵,更别说高俅这是他人穷极一生难得的高位。这是小人物的奇迹,这是美国式的梦,也是命运的莫大讽刺。
“小金,王进现在到哪儿了?”李陵招来国运金龙问道。
“大神稍等,小的这就把他寻出来!”国运金龙已经被收服了,彻底成了李陵手下第一个“神仙”走狗。
很快,画面传来,只见:王进携着老母进了一座庄院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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