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面见天子
曹操一言不发的径直走了,朝臣也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准备回家收拾收拾东西,随大汉天子一齐迁都邺城。
至于各怀什么心思,大家面上都掩饰的很好,一片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只是华歆的脸色有些难看。
关索在小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后殿,并未见到刘协,而是七转八转的上了一个阁楼,走过长廊,来到许昌皇宫的最高处,从这里可以俯视皇宫之外的景色。
街市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的模样,偶尔还能听见百姓叫卖的声音。
“陛下。”
关索微微拱手,随即站在刘协身后,往下望去,整个许昌皇宫的景色全能看到,却是个赏景的好地方。
刘协头也不回的道:“关将军,你瞧外面的百姓,呼儿唤女携妻在街上购买日常所需,多欢快,空中传来的鸟鸣声都显得那么的悦耳,那么自由,每次朕心中烦闷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静一静。”
刘协死后号汉献帝,而献是聪明睿智的意思,小时候刘协见董卓就表现的可圈可点,可惜运气不太好,让他遇到曹操,充作傀儡,无法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面对刘协,关索也不太了解,而此时刘协突然开始文青了一下,正是三十郎当岁的年纪,应当实现心中抱负的黄金年龄,而此时刘协却让关索有些不好接话,不如鸟,不如寻常百姓的意思,关索都明白。
但是不晓得该怎么劝慰他,难不成告诉他别急,等曹操一死,曹丕就会迫不及待的篡位,你就丢掉皇帝这个工作了,就有了相对自由的人生,就能像寻常百姓一样活着了,也就能呼儿唤女携妻一起在街上畅游了。
时间会给你答案,但我不会。
刘协见关索不回答,心里也明白的很,关索年轻轻轻便能立下如此战功,而且大多是挫败曹军,而曹军步骑天下第一,足以反映出关索的军略与智谋,按照其父的性子猜测,也该是一个心高气傲,桀骜不驯之辈。
他忠于的是刘备,而不是自己这个傀儡皇帝,更不要说什么自己虎躯一震,关索就会单膝下跪,大喊为自己赴汤蹈火,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要是关索真的如此做,刘协自己反倒会不相信,心生疑虑。
“关将军,知道朕为何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吗?”
关索扶着栏杆笑道:“方才陛下不是已经说过原因了吗?”
“这里四面临风,不会有人偷听朕在说些什么。”
刘协侧头看了一眼关索。
哦,明白了,宫中但凡有点任何动静,都会及时的传进曹操的耳朵,傀儡皇帝自然要有傀儡的样子,不仅手中的权利被架空,身边的人也都是曹操安插过来的,确保刘协稍微有任何过火的动作都能让曹操及时作出判断。
刘协说的没错,许昌皇宫虽美,却是曹操亲手给他打造的牢笼,一只关在里面的鸟而已,或许真的不如鸟自由。
连身边能说个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董贵人,伏皇后先后被曹操所杀,连带与伏皇后生的两个儿子都被杀了,现如今就算曹皇后心里是向着刘协的,可她是曹操之女,有些话,刘协也不会与她说的。
“陛下辛苦了。”
“辛苦?”刘协哈哈大笑,状若疯癫:“朕倒是想要辛苦,可曹贼他不给朕机会啊,他盖了一个华美的宫殿,让朕住在里面,他对朕确实有礼,可朕却恨他,恨他让朕成为傀儡,恨他杀了朕的贵妃、皇后、儿子,可朕却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无能为力。”
“陛下可以闭上眼睛的。”
“你说什么?”
刘协转头恶狠狠的瞧着关索,这番话不仅没有打动关索,他反而给出这句话。
“陛下,我还是与你说一说吧。”关索拍拍栏杆淡淡的道:“家父只认曹丞相,而不认魏王,则是因为曹操确实算一个合格的丞相,自从曹操迎陛下入许昌之后,确实做出了不少利国利民之事,平定北方战乱,百姓安居乐业,更是出击北方蛮族,赶出疆界,让其不敢踏足中原,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曹操是有利于国的。”
使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之事在无发生,这的确都依赖于曹操,也不是说陛下没有作用,只不过是被曹操借用了陛下的名头,他才能如此快速的治理江山。”
“照关将军的意思,曹操是忠臣了!”
“站在百姓的位置来讲,曹操可谓是一时忠臣,百姓的要求不高,吃饱穿暖,能活下去就行,但站在陛下的角度来讲,曹操一人把持朝政,安插同党,排挤斩杀忠于陛下的臣子,陛下不甘心成为傀儡,
后来更是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剑履上殿,真的很过分,当为叛逆,可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这么说,朕应该感谢曹操,他替朕治理江山,辛苦了,朕得好好谢谢他。朕这么多年的隐忍狗屁不是!”
刘协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对于皇帝来说,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这是从小接受的皇家教育,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总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陛下,关某只是在阐述事实。陛下发动过2次政变,可惜死的都是自己亲近之人,而曹操却没什么损失,不过是背了一些骂名,曹操连屠城的事都干出来了,还会怕这点骂名?两次活生生的教训,还望陛下继续隐忍,毕竟曹操年岁大了。
而且此次战役,看似我刘伯父取得了大胜,可大汉十三州,我刘伯父只占据益州,三分之二个荆州,雍凉二州还需治理,清除异心之人,短时间内没有产出,与曹操的实力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啊!
而孙权为了荆州之地,背地里撕毁盟约,与曹操联手,现如今我刘伯父只用不到二州之地对抗曹孙联军,实在是难以招架,这也是曹操战败后却没有丝毫担忧的底气,更何况北地繁华,南方大部还是荒无人烟的地带,其富裕程度实在是难以比肩中原。
曹操乃是如今实力最大的诸侯,又有陛下天子名分的加成,曹操又任人唯贤,乃是一代明主,麾下战将千员,谋士如雨,天下有志之士大多奔着曹操这里来仕官,我们拿什么与他比,陛下,谁又不是在苦苦坚守着兴复汉室的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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