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天使

　　程怀景把夜明珠送回玫园别墅。

　　柳妈看到夜明珠的脸颊，吓坏了，一开始还以为是被程怀景打的呢。

　　这不能怨柳妈错怪程怀景，实在是小时候的程怀景太过调皮，让柳妈印象深刻。柳妈在程家做了十几年了，还记得那年程怀景十四岁，那时她还叫他少爷。

　　那天是怀景少爷的十四岁生日，夜先生和太太，女儿来程家参加他的生日派对。那时候的夜明珠还是个九岁瓷娃娃，可爱，懂事，非常讨人喜欢。

　　因为怀景少爷的母亲很喜欢夜明珠，怀景少爷就有些吃醋。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他把夜明珠带到花园去，也不知怎么的，最后竟弄得小姑娘一身泥巴，哭泣着来找妈妈。

　　收回回忆，柳妈把夜明珠扶上楼，给她放热水泡澡。然后，去找医药箱准备着，再去厨房做热粥。

　　这期间，程怀景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一手插裤袋，另一只手夹着烟。他吸一口烟，吞云吐雾，在烟雾中，想起了父母出车祸那年。

　　那时候的程怀景才十八岁，正在读国外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是个名副其实的高智商天才。他听到父母去世的噩耗，提前休学回了国。

　　他继承了父亲的遗嘱，然后，夜伯伯的律师也找到了他。原来在夜伯伯的遗嘱中也提到了他，夜伯伯把女儿夜明珠托付给了他。

　　原本以为让子女成婚，不过是父母和好友之间的玩笑话，谁想到他们双方都当了真。母亲的遗嘱中，还把程家祖传的一条钻石项链送给了夜明珠。

　　“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的？”程怀景在不满的嘀咕中见到了夜明珠。那个肌肤雪白，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也在看着他。

　　一缕阳光从玻璃窗外射进来，照在小小的夜明珠身上。夜明珠的皮肤白得耀眼，就像一个小天使。

　　小天使扁扁嘴，委屈地看向他，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奔向他。

　　刚失去了父母，他烦躁得很，实在没空去安慰一个同样失去父母的小女孩。他用冷漠回应了夜明珠的期待。

　　他找来纸笔，刷刷刷写下一张《宠物抵息合同》，算是答应留下夜明珠。可是，他才不要娶她。

　　夜伯伯的公司早已亏空，生前还欠着父亲不少钱，这些债当然都挪到了夜明珠头上。他不一定要她还钱，但要让她明白，她是欠着他的。所以，长大后也不要有非分之想，他们是不会结婚的。

　　这些年两人一起生活，程怀景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的位置已有大半被夜明珠占领。上班想看着她，吃饭想看着她，睡觉也会梦见。真是见了鬼了！

　　心里已经不想再做她主人，而想变成另一种关系。可是不做主人还能做什么，他只好又拟一份《宠物抵息合同》续约。至少这样，她会听话，他们还能在一起生活。

　　那天她来例假，害羞地告诉了他身体状况。可是，却不想让王医生过来，因为怕王医生知道。所以，在她的心中，他和别的男人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程怀景掐灭了烟头，停止了或美好或悲伤的回忆，心里头的愤怒和心疼又升起来了。他喃喃道:“不行，以后开会也得带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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