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普通家庭的年，上
星光璀璨的夜空下，飞往花都的航班，自三万英尺的高空降落在白云机场。
乔牧与诗爷穿着羽绒服，手拖手缓缓走出机场的时候，居然会感到有些热。
东海市、毛里求斯、花都这三地的温差，有些奇怪和诡异。
机场外，有人在等待。
乔牧将背包和行李箱，交给了迎上来的保镖，朝着远处那辆汽车走去。
那是一辆款式很俗，但是也很霸气的红旗L9，孤零零地停在那边，周围空空荡荡的。
只有稍远处，停着三四辆揽胜。
乔牧拉着诗爷紧张到渗汗的小手，安慰说道：“其实，我们都是普通家庭，没有什么特殊的。顶多就是房子大一点，也不是就有多了不起。有区别的，是我们口味比较淡，就是这样。”
“呵呵。”诗爷尴尬地笑了两声，这玩笑，一点儿也不有趣。
乔牧拖着诗爷，坐进了那车子。
车里有位妇人，她的轮廓很好看，但也敌不过岁月的消磨。她头发有些泛白，皱纹也有些明显。
“妈，我想死你了。”乔牧看见那妇人，就忍不住拥抱上去。
乔珊没有理他，而是看了眼后面的诗爷，她用蹩脚的国语说道：“那个靓女，是你女朋友？”
乔牧拉过诗爷，将她搂在怀里说道：“嗯，交往好几年了。是不是靓绝天堂顶？”
乔珊笑了笑，说道：“还行，先带回家，天都黑了。”
“嗯。你不知道，我以前给你打过很多电话，都是我爸接的。后来，我也想过给你打电话，但是都怕吵到你打麻将，所以就没有打了。”乔牧献殷勤地说道。
乔珊揉揉他的脑袋说：“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没事的时候，一辈子都不会想爸妈。你也就是想回家了，遇到麻烦了，才会给我打电话。”
早晨出发的时候，乔牧就有偷偷的给乔珊打电话，说自己会带着她的儿媳妇回家过年。
“哪有？”乔牧狡辩地说道。随后，乔牧轻轻地戳戳诗爷地胳膊说：“诗施，你都上车这么久了，怎么不喊妈？我妈会觉得你没礼貌的。”
诗爷有些羞涩，也有点别扭，她低声喊道：“妈。”
“嗯。”乔珊淡淡地看着诗爷，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地散去，她说：“小孙，我们回去了。”
红旗发动了，后面的揽胜也跟着发动。
小车队，朝着TH区驰去。
乔珊的态度，有些让乔牧捉摸不透。
对于诗爷，她似乎没有表现出多喜欢，也没有什么排斥。
现在是23点13分，乔珊很疲倦了，她阖着双眼，抱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她年纪不小了，她得需要休息。
乔牧不想吵着她，搂着诗爷一声不发。
时不时地拍拍她的小手，安慰着她。
二沙岛，是屹立于珠江边的小岛。
它距离市中心，距离珠江新城CBD只需要10分钟的车程。是最具有花都现代风情的宝地。
花都有两处的房价，是属于贵的离谱的地方。
一处便是珠江新城的花都别墅区，属于花都地产的产业，售价20万一平米。
另一处，就是二沙岛的花园别墅区，售价15万一平米，也是花都地产的产业。
虽说，二沙岛的房价稍低，但是地位可不低。
珠江新城是土豪的代名词，那么二沙岛就是权贵的代言地。
开进二沙岛，道路的两旁尽是郁郁葱葱。
绿树环绕处，怪石嶙峋的假山下，涓涓溪流不断。
穿过三百余米的绿荫大道后，就能瞧见一幢幢下沉式花园设计的别墅。那些别墅不多，彼此之间被绿地、小桥、溪流、假山、树木给隔开。
乔家，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幢。
下车之后，乔牧牵着诗爷，跟着有些驼背的乔珊慢慢走进了乔家。
乔牧靠着诗爷说道：“我说过，我家就是普通家庭，就是其他人家，大了那么一些。”
乔珊缓缓地走上楼梯，她头也不回地说：“少吹水，明天过小年，有的忙了。”
乔牧说道：“那我媳妇睡哪去？”
乔珊停下脚步，她回头看了一眼诗爷，说道：“你媳妇，当然是睡你房间啦。不过，有些事，等你爸回来了再说。”
乔牧问道：“我爸没有回家吗？”
乔珊说道：“年底了，一大堆的事情要交代清楚。你爸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常常凌晨两三点才回来，不回家也是有的。”
乔牧皱着眉头，然后点点头说道：“那你先休息。有事明早说，我先去弄点东西吃。”
……
两大盘蒸饺，沾上了花生酱，被搁在浴池边上。
乔牧有些饿，但是也有些困。
他趴在边沿，用叉子，插着吃。
诗爷则是环抱着双膝，看着墙上，翡翠台正在播出的电视剧。
乔牧觉得很无解，他说：“你听的懂粤语吗？”
诗爷摇摇头说：“听不懂。”
乔牧笑道：“听不懂，那看得有什么意思啊？过来，吃点蒸饺。”
诗爷慢悠悠的走过去，趴在他的背上，说道：“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乔牧说：“不会啦。我妈要是不喜欢你，她都懒得瞧你，更不会跟你说话。她就是累了，她平常时候，都是10之前睡觉的。结果，大半夜的还得来接我们。结果，你又太羞涩了，喊声妈，都喊的那么小声，她的心情肯定不爽啊。”
诗爷说：“那你妈怎么不安排别人接？还有，我看你家这么大，怎么也没有一个下人？”
乔牧笑着说道：“隔了大半年没见我了，好不容易回花都，我妈肯定想亲自来接我的。至于下人，你想多了，保姆倒是有个。不过，花婶也睡了，你就没看见。等明早的时候，你就能看见花婶了，她做的菜，比我做的，要好吃的多。”
诗爷又问：“那你妈嘴里说的有些事，是什么事啊？”
乔牧插了一个蒸饺，转身递到诗爷嘴边。
诗爷舒心的笑了笑，乔珊在旁边的时候，她总会觉得不自然。她跟乔牧独处的时候，她才能做回自己，她掐着乔牧的脸蛋说：“真乖，没有白疼你。”
乔牧随着她的手，晃着脑袋。他说：“我的脸都要被你撕烂了。”
诗爷的思维，有些跳脱，她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忽然发现，你妈有点显老啊。”
乔牧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怎么总是‘你妈’啊？那是咱妈。”
诗爷笑道：“是、是、是，咱妈多大了？”
乔牧吃着蒸饺说：“年龄，你就别问了，我妈不喜欢别人问。我妈年轻的时候，也是在集团做事的。她太累了，就老得快。她是集团上市之后，才安心待在家里。她素颜习惯了，也没有保养的习惯，有点显老也正常。不过，我妈年轻的时候，是真的漂亮。”
乔牧从浴池里面爬了起来，他光溜溜地跑到搁置衣服的地方，拿出了诗爷的定制米。
他回到浴池里面，打开屏幕，他点开了米云，输入了一连串的密码。他说：“你这手机里面，我有个云盘，里面存了很多我家的照片。你看，这是我小时候的全家福，我妈是不是很漂亮？”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长相和乔牧极为相像的消瘦青年和一个笑起来特别阳光，特别漂亮的姑娘的合影。他们的中间，还有这样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
诗爷指着那小孩的丁丁说道：“原来，你小时候一直是穿开裆裤的啊？”
乔牧很鄙视地说：“不正常吗？小孩子，都是穿开裆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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