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章 离去(五)
“本王知道了,侧妃也是。”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李从嘉便快步离开了春雨阁,留下了一脸泪水的幻凌,独自站在春雨阁上,愣愣的出神。
“娘娘?”当幻凌的丫鬟从楼下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幻凌一脸呆滞的模样。
“走吧。”幻凌抬眼望了一下脸上布满担忧的丫鬟,然后缓慢的伸出手,搭在了丫鬟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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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大辽和南唐的和亲盛宴,前所未有的壮大盛礼,整个金陵城,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耶律阮一身大红衣袍,骑着白色的战马,从大辽驿站一路游街前往皇宫南大门。
皇家嫁女,正门大开,李亲自将李永微送到了南宫门,李的身侧,是同样盛装出席的钟皇后和大宁公主李永仪,至于李永仪之后,则是南唐的嫡公主李永姗,李永姗身旁,是三公主,四公主。
李的左下首,依次是燕王李弘冀,卫王李从瑾,郑王李从嘉,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皆是一身亲王正服,以显对大辽的重视。
等到耶律阮的队伍越过御街最后一道弯道的时候,李满意的点了点头,虽说耶律阮是大辽的儿郎,但是,这相貌肖母,倒是像极了江南人士。
从李从嘉的方向看去,正好能够看见耶律阮的两侧,是一身黑衣劲装的耶律瀚和红衣张扬的雅南郡主耶律辛娅。
今日,耶律辛娅倒是收起了一贯喜好闹事的模样,规规矩矩的骑马行在耶律阮的左手边,脸上挂着淡笑,并不失礼。
至于耶律瀚,脸上倒是难得的没有了属于战场的锋利。
等迎亲的队伍行驶到南宫门的时候,耶律阮这才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缓步走到李的身前,以大辽的规矩给李行了个礼,沉声道:“南唐陛下,今大辽南安王不甚荣幸,能娶得南唐公主。”
“哈哈哈哈!南安王太过谦逊了,朕也很高兴,有南安王这样的乘龙快婿啊!”李大笑一声,然后从一旁牵过李永微的手,递给了耶律阮,两人在南宫门告别了李之后,耶律阮便带着大队的人马,从御街驱马过了龙光门,一路出了金陵城,往北而行。
这一场盛大的婚宴,在热闹中落下了帷幕,公主被大辽的人接走了,但是,除了耶律阮之外,耶律瀚和耶律辛娅却依旧留在金陵城,因为,他们还在等着大辽新的和亲公主到来。
在回驿站的途中,耶律瀚和耶律辛娅两人骑着身下的马儿,慢悠悠的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
“大哥,父王有没有说陛下送来的和亲公主是谁啊?”耶律辛娅百无聊奈的看着耶律瀚。
闻言,耶律瀚的眸子微微一闪,然后沉声道:“是耶律萧眉。”
“什么?耶律萧眉??”耶律辛娅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去,就能明白,这位耶律萧眉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并且,让她诧异。
与此同时,才参加了自己二妹的婚宴回宫的李永仪收到了一封千里传书。
看着传书了写下的密密麻麻的字体,李永仪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信纸放在油灯上,看着那信纸,慢慢的烧成了灰烬。
看着灯罩里留下的灰烬,李永仪的眸子微微一敛,摩挲着手掌,轻声道:“耶律萧眉..........呵呵............也不知道父皇会将这位尊贵的公主,许给谁呢..........”
“耶律萧眉是谁啊?”楚言歌没有去看成两国联姻的大场面,心中十分堵塞,所以,无聊的她就选择了来找同样无聊的高子弋。此时,楚言歌还躺在桃林的摇椅里,悠闲的吃着果子。
听得磨药的高子弋提起这位和亲的大辽公主,当下不由得问了一句。
看着楚言歌嘴角还遗留着没有吃完的残渣,高子弋不由得微微摇头,然后轻声道:“这耶律萧眉,是先帝的嫡兄唯一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大辽第一家族萧氏的嫡小姐。所以,她的姓名里,有一个萧字,据说,这是她外公为她取的字。”
“听上去来头好大的样子。”楚言歌窝在摇椅里,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和亲公主嘛,不管你之前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到了其他的国家,还不是无依无靠的女子?
不过,如果你身后的家族大一些,自然不用吃那么多的苦。
高子弋无奈的笑看了楚言歌一眼,然后抿唇道:“你可别小看了她,她不仅是大辽最尊贵的公主,更是萧家培养的未来的皇后。如今被穆宗这么送到了南唐,说不定,萧家和耶律家,就要反目成仇了。”
“这么严重吗?”楚言歌有些讶异的问道。
至少,在楚言歌看来,这萧家应该不至于这么蠢吧?
“萧家恨的,自然不会是穆宗,他们只会以为,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耶律屋质。”
“为何?”楚言歌终于来了一点兴趣。
看着楚言歌手中还未吃完的果子,高子弋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笑意,然后轻声道:“你就没想过,为何耶律辛娅,不和亲吗?”
“她是神女。”楚言歌皱眉道,就算这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耶律辛娅也是不可能离开大辽的,因为,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能为大辽效力。
“谁知道呢?除了穆宗和耶律屋质之外,谁还知道耶律辛娅是大辽的神女?在旁人的眼里,耶律辛娅只是一个郡主,只是北院大王的女儿,这种身份,不高不低,正好用于和亲。”高子弋淡笑着打破了楚言歌的疑问。
闻言,楚言歌这才抬头望了高子弋一眼,然后微微皱眉。
是这样的吗?因为耶律辛娅是耶律屋质的女儿,因为她没有和亲,矛头就会指向耶律家吗?
或者说,耶律屋质一系?
看着楚言歌紧皱的眉头,高子弋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所以说,这穆宗,也不是个昏君。”
能在混乱的宫变里坐上那个位置,谁又会是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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