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暴露
“帮我查一个人，约170身高，短发，身着蓝色外套和牛仔，戴着眼镜，15日被关押到临江警察局总局，现在应该还在那关着。”
点击发送，没多久那边就有所回复了。
“徐军，27岁，籍贯京城，9月15日汉家酒店枪杀警察犯罪者，目前正处于监管状态，等待遣送回京进行审判。”
“时间？”
“还不确定，应该就在近期。”
——
正当张放和临江市某位著名信息贩子聊天之际，张放的私人医生回信息了。
“关于幻觉之种的记载非常少见，但有限的记载当中，并没有你现在面临到的这种情况。”
静静的看着这行字，张放疑问的道：“那有什么样的情况？”
对面回复道：“都只是经历过一次种子反噬，之后就没有问题了。”
“有记载他们的反噬是什么样吗？”
“信息很少，不过很清晰，笼统的来说，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极易迷失。”
“迷失...”
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入幻觉时的状态，张放若有所思。
他第一次进入的时候的确有种迷失的感觉，那感觉就是不论发生了多么古怪，多么没有逻辑的事情，他都会信以为真...
然而除了那次之外，接下来出现的就没有这种情况了。比如现在，他正用自己的“第三只手”拿起水杯喝水，然而张放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是没有第三只手的，那么...
念头闪过，肋下的第三只手悄然消失，而水杯则好端端的放在茶几桌上。
“那么我刚刚到底有没有喝水？”注视着水杯纹丝未动的水平面，张放咂吧咂吧嘴。
口中残留的甘甜之感依然，然而这水杯当中的水是有限的，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缺失的痕迹，那水不可能凭空变化出来吧？
他现在都有些傻傻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或许你可以用冷敷的方式让你的大脑降降温，科学证明，人在温度较低的情况下会更容易认清现实。”对面美女医师发来了一段话。
“所以这就是凉凉的由来吗。”吐着只有自己才懂的槽点，张放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自家冰箱方向。
要不要试试？
有点跃跃欲试，然而还没等张放开始行动，电话的铃声就突然响起了。
低头一看，同学许悦四个字映入眼帘——这是他同桌。
“喂？”
“哈，放哥你可真牛逼，知道你是职业者，可还真不知道你枪玩的这么溜，卧槽，看得老子都快爱上你了！”
WT?
脸上黑线一闪而过，张放翻着白眼问道：“你在说什么？”
“通关视频啊，你的通关视频在次元网火了你不知道啊？”
“......”
“喂？喂！？”
手机独自在茶几上轻微震动，张放一脸严肃的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登陆某视频网站。
首页第三行，自己穿着风衣的侧脸被裁剪成封面，赫然出现在了热门推荐上面！
点开，他踏步走出公寓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这让张放心思随之一沉。
没记错的话，那是他刚刚进入副本离开房间时的情况。
随后，从酒吧打劫，到演奏音乐，到指使嬉皮士，再到闯入别墅区.....
虽不算是事无巨细，但基本该有的这视频里全都有了，甚至连他吃面的画面都没有放过！
随着视频播放，张放脸色愈发难看，这倒不是视频弹幕中那褒贬不一的评论，而是这视频背后的所代表的含义。
“我在副本内时，有人一直在全程监视我？”
“为什么我毫无发现？”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不过随着这个问题出现，原本很多疑问现后都豁然开朗了。
为什么他的运气会突然那么好？
因为难度！
副本意志判定有其他敌对职业者存在，所以自然认为张放完成任务的难度很高。
然而它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闯入者没有任何阻拦行为，只是默默观察....
之前张放就有所猜测，只是当时他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凭空猜想，然而现在这个视频一出，他迅速理清了头绪。
“那么，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从那三个针对者开始？”想起进入副本之前的一切，张放皱眉不已。
“为什么要这样？就为了拍这个视频恶心一下我？”
“还是说为了让我融合那枚种子？”
原本他不认为随机抽取的东西会有人做手脚，然而现在他却不那么肯定了。
一个能全天24小时贴身监视，而不露出丝毫马脚的存在，就算能力再夸张点也很正常吧？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张放百思不得其解。
——
“卧槽，去抢嫖客的钱，亏得我放哥想得出来！”
...
“张放猴子附体了，那个高都能爬的上去，真牛逼。”
...
“瞧见没妹子们，这厮撒起谎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你们可都警惕这点。”画面中的年轻人伪装成水管工，大模大样的跑到雇佣兵面前，看到人都替他紧张，然而本人却一脸淡定，毫无破绽，仿佛他就是修水管的。
...
“牛逼牛逼，蛇皮走位了解一下！”
...
“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
同学群内不断讨论着网上那部的视频，张放的人缘还不错，所以倒是没引来什么批判，同学们主要关注的还是张放好的一面。
不过他的同学能够保持正面心态，网上某些人却毫无顾忌。
“有喷子开始骂人了，大家快去次元网支援！”一位同学突然冒头，打断了其他人的议论。
“喷子？我懒得理会啦，烦不胜烦！”
“就是，骂跑这个来了那个，单凭我们这些人，也喷不过来呀。”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们喷啥，不就是利用了个小混混么，真N.....陈不已还屠了一城呢，也没见什么人喷！”
他们口中的陈不已是一位SS级职业者，能力很诡异，依靠杀戮来增长实力，干过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陈不已之前喷的人很多啊，就是最近变少了，都怕来信砍。”有同学接话道。
“什么来信砍？”某小白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据说网上喷陈不已最多的那几个大喷子被陈不已查到了住址，亲自上门“问候”了一下，所以他们才道的歉。”
“然后这事一传开，网上整体喷陈不已的就少了一大半。”
“人啊，就是吃软怕硬.....”
一群普通人讨论职业者的种种，屠城的、篡国的、专业坑人的、甚至还有下毒使阴招的，种种种种，倒是没有人太过惧怕——
这很正常，各国政府都有意识淡化职业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隔三差五就抓一两个不听话的职业者然后动用媒体力量大肆宣扬，让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职业者也不过如此，还是得遵守国家的律法——和他们没什么差别。
而网上那些闯关视频在他们看来，可能更贴近一场电影这种概念，总是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
当然，造成这种心态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于网络，就像是张放记忆当中的键盘侠，仗着没人奈何的了他们，总是行事毫无顾忌。
“张放，大家都说你呢，你咋不吱个声啊。”同学们讨论来讨论去，却发现正主始终没出面，于是备注叫大明的在群里@了一下张放。
张放哪有时间理会这种琐事，他现在正冥思苦想自己之前在副本当中的一切细节，想要找出监视者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监视的自己，然而思索良久却一无所获。
“我一直以为那副本当中只有我一个职业者，也没发现有第二人存在；然而这视频不是我拍的。”
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张放顺嘴说了一句。
“......”
“竟然会这样？话说你真的没发现有其他人存在？”
“这应该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虚无侍者孙怡的能力不就是虚无化么，谁都打不到她也发现不了她。”
“可是像孙怡那种层次的会盯上张放吗？”
“那可说不准，没准是谁盯上张放的美色了....”
“卧槽，这信息量好大！”
“哎，那不是把张放看光光了？”
“打什么马赛克呀，真是的....”
同学们没讨论什么正经事，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和吐槽反倒是占满屏幕，令人非常无语。
不过其中倒是有一些借鉴意义，然而对张放没什么帮助。
他看了几眼也就不再理会了。
张放的通关视频在同学群体当中引起很大反响，但其实整体而言也只能算是小火了一把，这还是因为他那出众的外表以及亮眼表现所造成的——就副本层次来说，完全不足以令人重视。
相对于禁咒乱放巨龙横行的副本来说，张放这种用枪就能通关的副本简直太小意思了。
所以视频露头没多久就渐渐沉寂了下去，只有他的一班同学对此印象深刻。
张放对此也没有太过在意，尽管最初恼火并警惕于自身行事手段外泄，但这事再恼火也于事无补，反倒不如思考一下该怎么将这件坏事转变成好事。
至于那监视者？
他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既然投入这么大的财力让他张放进入那副本当中，不可能只是观察他的行事手段，更深层次的原因，想必张放自己不去追查，也早晚会暴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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