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错综复杂
苍莽黄金树伸出的四方枝干透着毫光,上面浮现一道道细小的纹路,并形成玄妙符文。
符文跳动,像是太阳挥洒金光。
点点金光落下,播撒在陈长青头顶。
陈长青稳稳的端坐在黄金树一旁,脑袋上的伤口已经完好,随着金光融入他体内,一丝丝黑色雾气扭曲飘散。
这是魔染之力。
黄金树自带净化手段,这也是陈长青并未直接逃走的原因之一。
易夫人的庞杂记忆,再加上魔光中蕴含的污秽气息,早已让他心神疲惫,成为强弩之末。
魔染时间越长越是危险。
若是进入神魂中心,有魔光替代真我,从此之后,无论能不能恢复,陈长青都已不在。
进入树叶空间是迫不得已,也是最好选择。
金光不断挥洒,随之一声轻鸣,陈长青只觉得头脑一清。
黄金树吱吱作响,金光于是更胜,更为细致的清理容易忽视的小角落。
借着这最后一鼓之力,陈长青再也没有迟疑,迎上了他故意封锁的易夫人信息。
轰隆一声!
没了魔染气息作祟,再加上有黄金树的自然之力加持,陈长青疯狂分析易夫人的记忆零碎。
陈长青就一一检索,将最关心的信息找到。
悄然间,三日三夜过去。
这段时间易夫人之死并未发酵。
原因在于环采阁内部有所变动,黄沙夫人选择做暮成雪的闺中人,其余几位夫人从暗斗变为明争。
几乎日日都有约。
按说,到了诸位‘夫人’层次服务对象少之又少,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她们法眼,除非一掷千金另说。
而这段时日,颇有你方登台我唱罢的感觉。
动用一切资源,争夺环采阁的主导权。
黄沙夫人随了暮成雪,日后她一定不会过多参与阁内事务。
如此,易夫人之死,她身边人可能会伤心一下,至于环采阁只是象征性的搜索了一天。
中年人拿着陈长青预约时留下的资料,想要阁内出面,搜查‘环城人家’。
推来推去,最后竟无一人前去。
而对于易夫人身边人来说,易夫人的消失意味着他们要自谋生路。
最后,那个中年人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些陈长青并不知道。
他在树叶空间里只能感知到易夫人这一处院落里的情况。
本来他以为会有人严压死守,谁知道收拾完易夫人残尸之后,这里便被封闭了。
除了易夫人的几个贴身之人,来寻找暗藏其中的钱财。除此,平静到陈长青也很是不解。
等到三日后,陈长青消化完一切,他缓缓张开眼睛。
易夫人死的不怨。
她不仅知道曾沧海,实际上曾沧海之所以在汉阳城出现,也是因为易夫人。
当然,准确的说是易夫人背后之人。
控制易夫人的魔君,陈长青在易夫人记忆中并未看到过任何有关她身份的信息。
但是并非一无所知。
魔君早在几十年前就落下了易夫人这枚棋子,魔染之后,原本只是被家人卖入妓院的易夫人,扶摇直上。
易夫人本身也知道自己受控制。
这也是她见到陈长青搜魂,惊恐高呼自己有秘术的原因。那是演戏。
她希望陈长青反其道而行,坚持搜魂,从而坑死他。
易夫人一步步走到如今地位,可谓一步三看,皆是心机,步步是坑。所以她死的不怨。
几十年落子,那位魔君只是让易夫人传达了一则消息。
“阴风谷长老杨晓会在汉阳城年底拍卖大会上出现。”
曾沧海之所以来找易夫人,就是因为这句话。
阴风谷陈长青知道,这是位居二等顶端,与玄天观不相上下的一大魔道宗门。
至于杨晓之名,他闻所不闻。
易夫人信息到此为止。
等陈长青转醒之后,得到了这些信息,有了一丝头绪,反而多了更多疑惑。
丝毫不提阴风谷长老杨晓其他信息,只凭踪迹就能引来曾沧海,说明曾沧海早就知道了杨晓身份。
若是他所想不差,不出意外,杨晓应该是杀害了季白真之人。
也只有如此曾沧海才会因为他前来。
但这就有问题了。
若真是如此,那曾沧海出身天景宫,其师父位高权重,得知仇人身份,报仇应该不难。
甚至不用其师父出手,只要天景宫压下,让杨晓与之决斗。曾沧海境界不够,也可借来宗门利器。
杀之,不难。
但曾沧海明知杨晓身份却等了百年。
反言之,杨晓没有杀死季白真。
百年不出面的曾沧海为他现身绝不可能,曾沧海早知道玄天观的调查,贸然现身,更说不通。
曾沧海还只是一环。
利用易夫人传达消息的魔君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还有在易夫人记忆中没有一点古怪,一切正常的‘侍女’。
他是什么时候被掉包,死神殿又是什么势力,那侍女又是为何接近易夫人。
再说,正一门门主幼女出现在汉阳城真的是巧合么?
*******
酒馆内声音嘈杂,酒气熏天。
群人中不时有打扮暴露的侍女嬉笑娇骂,每当谁沾到一点便宜,便会引来一阵哄笑。
也有互相看对眼,然后钱给够的客人。
便能在后面单间中享受一番青春肉体的服务。
角落里一张独桌,身穿普通单衫的青年正在独酌。
虽然青年已经尽力掩盖了自身不凡,但是自他坐下,不过一刻钟就有三四名侍女以各种理由路过。
不仅如此,皆是暗示可以给青年打了对折,甚至三折也不是不可以。青年不领情,只是独酌。
那即使在角落里,也无法掩盖非凡气质的青年自然是陈长青。
一个狰狞大汉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身上冒着酒气,他实力不错,陈长青望了一眼,第四境修为。
“这里有人了。”
大汉咧嘴一笑,下意识就伸手去抓陈长青头发。
只是他手还没伸出来,多年拼杀直觉,让他遍体生寒。以他实力,寻常酒水只有人自醉,却不能醉人。
他瞬间清醒。手说什么也放不下去。
每一有这个念头,就有更可怕的后果等着他,无论如何都逃不过。
大汉姿势古怪到了极点,以至于让和他打赌那个青年会不会尿裤子的群人直接哄笑一团。
大汉一点点转过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对身后中年人道,“恕罪恕罪!!”
见中年人不看他一眼,大汉随手扔下酒金,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滚打趴朝门外狂奔。
哄笑之声戛然而止。
大汉是酒馆熟客,实力数一数二,他吓成这样,只说明碰到了不该碰的人。猛然憋住笑声,好几人呛得前仰后合。
角落里。
“多谢!”陈长青朝中年人举杯示意。
中年人对他轻轻点头,指尖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闪过。
陈长青同样如此。
不可查的微小波动渐渐统一频率。
两人相视一笑,中年人也不说话,手指从桌上一抹,似乎只是路过,=。
他走向酒台,拿了酒水出门离去。
陈长青多待了一会,有了大汉的前车之鉴,无论原因如何,也没有谁来招惹他,倒是侍女更为殷勤了。
消化了得此观中暗部成员传达的信息,陈长青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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